第36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帶1300鑽石加更(2 / 2)

春日宴 白鷺成雙 24672 字 9個月前

放了碗,他道:“明日你傷口若是嚴重了,五日之內就彆想再下床。”

臉一垮,李懷玉不高興了:“你不誇我就算了,還凶我!”

江玄瑾學著她的惡霸語氣,眼梢微挑,很不要臉地道:“凶便凶了,你能如何?”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斜靠在床尾,一身青珀色的袍子略微有些鬆散。墨發垂落額前,剛飲過湯的嘴唇濕潤泛光,一雙極好看的墨瞳裡閃過一道羈不住的笑意。

懷玉看傻了眼。

她耳根子突然也有點泛紅。

“主子。”外頭的乘虛喊了一聲,“時候不早了。”

江玄瑾起身,收斂好神情,恢複了波瀾不驚的模樣,朝她道:“早些休息。”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李懷玉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伸手給自己腦門上來了一巴掌。

怎麼能被仇人迷惑呢?再好看的皮相,那也是敵人!嘴上誇他就算了,心裡一定不能誇,這是立場問題!

搖搖頭,她回神,看一眼空了的碗,心虛地朝旁邊的靈秀道:“給廚娘塞點銀子,彆說漏嘴了啊。”

她的傷明兒肯定是要更嚴重的,騙他說這雞湯是她熬的,也就是提前鋪墊好,免得他懷疑罷了。真給他熬,熬出來的東西比“一點血”還毒也說不定。

白孟氏受不住牢裡的苦楚,天天讓人傳話,哀求白德重將她救出去。然而,案子遲遲未能定論,她死不得,也走不得。

“那位厲大人可真厲害啊。”陸景行來白府探望李懷玉,搖著扇子跟她說外頭發生的事情。

“江玄瑾一力想處置孟恒遠,可厲奉行偏生想著各種借口阻攔,甚至搬出了白德重,將他的功勞扯到孟家父女身上。苦口婆心地為孟恒遠開脫。”

懷玉挑眉:“皇帝怎麼說啊?”

“他還能怎麼說?被你護著這麼多年,治國之心是有,但壓根沒有鐵血手腕。”陸景行搖頭,壓低聲音道,“韓霄和徐仙他們今兒上了朝,都替江玄瑾說話,可把朝裡的人嚇壞了。”

韓霄、徐仙、雲嵐清,鼎鼎有名的丹陽麾下三大餘孽。他們幫江玄瑾說話,朝裡的人可不得嚇著麼?懷玉失笑:“江玄瑾什麼反應?”

“他能有什麼反應,在朝堂上永遠是那張棺材臉。”

想起那張棺材臉被她逗弄得羞惱不已微微泛紅的模樣,李懷玉忍不住咧了嘴。

“傻笑什麼?”陸景行白她一眼。

“沒什麼。”收斂神色,懷玉又正經起來,“就梧他們那邊,你解釋清楚了嗎?”

瀟灑地一展玉骨扇,陸景行朝著扇子努了努嘴:“誇我。”

看了看扇麵上的字,懷玉很是嫌棄,卻還是不得不捧他一回:“高山仰止陸掌櫃,你品德高尚、胸襟寬廣、助人為樂……到底解釋沒?”

滿意地頷首,陸景行道:“還能不解釋嗎?你走後,他們纏著我讓我解釋了四個時辰,非讓我從頭到尾都說清楚了才放過我。”

借屍還魂這種事不是那麼好接受的。清弦都覺得他鬼附身了,要不是就梧攔著,怕是要上來朝他撒香灰驅邪。

“麻煩你了。”懷玉歎息,“我沒想到他們會回來。”

看她一眼,陸景行道:“你彆總是低估了彆人的感情。”

那些說是麵首,其實卻是與她並肩作戰了好幾年的人,對她很多的忠誠、信任和依賴。知道她死,他們連命也不要地回京都,知道她活,那他們定也連命不要地繼續跟著她。他們對她的感情,比普通的下屬對主子要濃厚深刻得多。

而他,是從來不怕被她添麻煩的。

咧了咧嘴,李懷玉有點感動,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眼珠子一轉,她突然想到點什麼,扭頭就朝門外喊:“靈秀!”

靈秀應聲進來:“小姐有何吩咐?”

“把書房裡君上寫的那疊東西拿過來!”

江玄瑾寫的東西?陸景行聽得茫然,看著靈秀領命出去,沒一會兒,又抱著一疊紅彤彤的東西回來。

“喏,正好你來了,順便帶回去吧!”把寫著他名字的喜帖抽出來往他懷裡一塞。懷玉笑道,“我特意讓他寫了‘闔家上下’,你可以帶著就梧他們一起來。”

陸景行:“……”

手裡的喜帖紅得刺眼,他瞧著,沒好氣地問:“下個月?”

“嗯。”揮手趕走靈秀,懷玉低聲道,“等去了江府,我會想辦法讓江玄瑾放了青絲。”

放?陸景行搖頭:“咱們花那麼大力氣也沒能救出來的人,你能想到什麼法子讓江玄瑾放?”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呀。”懷玉眨了眨眼,撚著蘭花指放在自己臉側,很是嫵媚地道,“三十六計裡有一計叫美人計,你聽說過沒有?”

扇子一展,陸景行擋著眼睛搖頭:“美人計聽過,美人卻是沒瞧見。”

“……?”

瞧見她陡然淩厲的眼神,陸景行攏扇作禮,一臉嚴肅地改口:“祝殿下馬到成功。”

說完,眉目溫軟下來,歎氣看著她道:“遇見麻煩記得來找我。”

李懷玉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

厲奉行與江玄瑾就“一點血”的案子爭執了好幾回,爭到後頭實在站不住腳了。便在禦書房裡口無遮攔地說了一句:“君上對此事如此執著,莫不是有什麼私怨吧?”

“愛卿休要胡言。”龍椅上的李懷麟皺眉,“君上與孟家如何會有私怨?”

“陛下有所不知。”厲奉行道,“咱們君上要娶的白四小姐,與孟家女兒、也就是白禦史的夫人白孟氏有過節。‘一點血’的案子本不用驚動君上的,如今君上這般執著地要定孟家的罪,怕是……”

先前與他爭論,江玄瑾一直沒針對厲奉行,隻就事論事。他沒見過厲奉行作惡,所以對他的印象尚算不錯。

然而,他今日氣急敗壞,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江玄瑾沉了臉。

厲奉行也是沒轍,為了保住孟恒遠,他不得不將白四小姐牽扯進來,好以此讓紫陽君對此案避嫌。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如他所願。

“陛下。”江玄瑾開口了,“如厲大人所言,此案已經牽扯到白禦史、白夫人和白四小姐,甚至還牽扯到了微臣。恐怕已經不是一樁簡單的私賣禁藥案。”

李懷麟皺眉:“怎的會牽扯這麼多人,這倒是……君上覺得該如何處置才好?”

江玄瑾頷首,聲音朗朗:“既然牽扯的人多。又涉及朝廷命官的家眷,陛下不妨開殿為堂,親審此案,以正視聽。”

厲奉行愕然,側頭看他,臉色突然就白了。

……

今日天氣很好,懷玉哼著小曲兒躺在床上吃糕點。正吃得歡呢,乘虛突然就過來了。

“四小姐。”他問,“您的腿可走得路了?”

動了動腿,懷玉點頭:“還行吧,怎麼了?”

“也沒什麼大事。”乘虛頓了頓,道,“就是主子讓屬下來接您進宮一趟。”

哦,進宮一趟。懷玉點頭,繼續吃著糕點。

等會?進哪兒?倏地反應過來,她一口糕噎在了喉管,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見她嗆著了,靈秀連忙過來給她拍背,打趣道:“就算從來沒進過宮,您也不必如此激動呀小姐。”

從來沒進過宮?李懷玉哆嗦著抹了把嘴,看著旁邊這天真無邪的小丫鬟。很想告訴她老子不僅進過宮,還是宮裡長大的。

“他怎麼會突然讓我進宮?”

乘虛道:“具體的情況屬下不知,但君上是因著孟家的案子在與人爭執,傳您進宮,許是要讓陛下親自審理此案了。”

懷玉愕然:“不是吧,搞這麼大?”

這就是個普通的下毒走私案,就算扯上白孟氏,也就算個普通的官家下毒走私案,何德何能讓皇帝親審?

乘虛為難地問:“您去嗎?”

“去。”定了定神,懷玉道,“好不容易能進宮,為什麼不去?”

懷麟親審的案子,又恰好與她有關,這算不算姐弟之間的緣分?本以為如今身份懸殊,很難見他一麵了,但眼下竟然有這麼好的機會送了上來。

李懷玉笑著想,去看看懷麟到底長大了沒有吧。

朝堂在下朝之後一般都是閉殿不開的,然而皇帝突然要親審一樁案子,這地方便又敞開,並且站了許多的人。

三公在側,九卿到齊。李懷麟在龍位上坐下,像模像樣地問:“殿下何人?所告何事?”

江玄瑾躬身行禮:“微臣江玠,任紫陽君之位,現狀告京都藥商孟恒遠,無視律法,私藏私販大量禁藥,間接害了人命。”

孟恒遠被推上來,腿一軟就跟著跪了下去:“草……草民拜見陛下!”

看看這兩個人,李懷麟道:“原告先呈證據。”

此案原是徐偃負責,陛下親自開審,他自然是帶著卷宗和證據過來的,眼下正好替紫陽君呈了上去。

李懷麟仔細看了看,皺眉念道:“已經查封了三處庫房,搜出禁藥三千斤……三千斤?!”

被這數目嚇得瞪大了眼,他怒斥:“膽大包天!北魏律法,販賣低於十斤的禁藥,關押半年或一年,十斤以上,酌情量刑。你藏三千斤,這個刑要怎麼量?”

旁邊的徐偃拱手道:“足以死刑。”

“草民有話要說!草民有話要說啊!”一聽死刑,孟恒遠連連磕頭,“那些東西不是草民的,草民是冤枉的!”

“大膽!”徐偃嗬斥,“聖駕麵前,也敢撒謊?”

“草民沒有撒謊!”孟恒遠伏在地上,眼珠子左右轉了轉,看向江玄瑾。

“草民知道這位紫陽君位高權重,他看不慣的人,自然是要除去的,可草民實在冤枉呀。衙門查封的那三個倉庫本是空的,看倉庫的人都知道,是夏日要用來囤貨的空倉,如何會冒出三千斤禁藥來?這是栽贓汙蔑!”

“放肆!”李懷麟微怒,“公然詆毀紫陽君,誰給你的膽子?”

孟恒遠嚇得一抖,下意識地看了看前頭不遠處站著的厲奉行,咽了唾沫道:“草民所言句句屬實,京都如今誰人不知紫陽君要娶白家四小姐?那四小姐與草民的女兒交惡,便誣陷草民的女兒下毒害她。君上為討佳人歡心,便要將草民一並處置了!草民實在無辜!”

這話一落音,三公九卿齊齊嘩然,紛紛朝孟恒遠發出了噓聲。

謊話也不知道編像些,你說誰為了討佳人歡心亂做事都可以,說紫陽君?

莫不是禁藥賣多了,把自己賣傻了吧!

見形勢有些不對,厲奉行便也站了出來:“有一件事,微臣想先啟稟陛下。”

“說。”

“紫陽君在白府住了已有半月之久,住的還是白四小姐的院子。”

啥?這消息可比三千斤禁藥震撼人心多了,李懷麟驚了,三公九卿也驚了。噓聲頓停,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落在了江玄瑾身上。

一向清心寡欲的紫陽君,竟然會住進姑娘的院子?假的吧?

“厲大人所言不假”頂著眾人炙熱的目光,江玄瑾平靜地開口:“但事出有因。”

所言不假……所言不假……也就是說,他當真住進姑娘的院子了?龍椅上的皇帝瞪大了眼,旁邊眾人也瞠目結舌,仿佛眼睜睜地看著泰山塌在了他們眼前。

太不可思議了!

半晌,李懷麟才抖著聲音問了一句:“事出何因?”

江玄瑾道:“白家四小姐被人冤枉,用家法打得奄奄一息,差點沒命。臣既然想娶她,又如何能置之不理?本隻是打算請來醫女照看她一二,誰曾想白府裡竟發生了更不得了的事情,讓微臣不得不留下來,以保住白四小姐性命。”

“哦?”李懷麟坐直了身子,“可是前些日子傳的白家主母毒害白四小姐一事?”

“正是。”江玄瑾抬頭,“敢問陛下,若寧貴妃命在旦夕,又有人蟄伏暗處欲害之,陛下會如何?”

寧貴妃是最得李懷麟喜愛的妃嬪,聽他這樣一說,李懷麟立馬道:“朕定是要守著她,抓出惡人,嚴懲不貸!”

江玄瑾點頭:“微臣亦然。”

好個微臣亦然!厲奉行冷笑:“那君上是承認自己待白四小姐,如同陛下待貴妃一般親厚偏袒了?”

看他一眼,江玄瑾問:“是又如何?”

“好!”厲奉行點頭,“那孟恒遠就並未撒謊。君上的確是偏袒白四小姐,便想了法子汙蔑他,以替白四小姐出氣。”

李懷麟終於覺得厲奉行不太對勁了,皺眉問:“厲大人也要告紫陽君?”

厲奉行一愣:“微臣隻是……”

“話都幫孟恒遠說到這個份上了,厲大人還想撇乾淨?”江玄瑾輕笑,“厲大人偏幫孟恒遠之心,在場各位都已經看得清楚,沒必要再遮掩。”

一個丞相長史,竟然幫著一介草民與紫陽君對著乾?三公九卿看著,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騎虎難下。厲奉行一咬牙,乾脆也跪了下來:“微臣隻是覺得不公正,一介草民說的話,各位大人包括陛下都不會信,大家都更信紫陽君。這何嘗不是一種偏袒?為求公正,微臣願意替這草民說兩句話。”

話說得漂亮極了,李懷麟聽得點頭:“厲愛卿言之有理。”

江玄瑾問:“大人還有什麼想說的?”

厲奉行道:“君上既然都承認了,下官自然沒什麼好說。”

輕笑一聲,江玄瑾道:“原來本君承認偏袒自己未來的夫人,便等於承認陷害了孟恒遠?厲大人避重就輕的本事不錯,可也不能胡編亂造。”

說著,又朝上頭的皇帝一拱手:“白四小姐已經到了殿外,還請陛下召見。”

傳說中的白四小姐來了!李懷麟眼眸一亮,連忙道:“快宣她進來!”

黃門太監領命而去,不消片刻,就有抹單薄的影子被人攙扶著進了前堂。

重新跨進這熟悉的地方,李懷玉心裡很是感概,看著前頭的百官和座上的帝王,她恍然間覺得自己依舊是那個穿著一身宮裝、傲首挺胸上朝來的丹陽長公主。

然而,走到禦前,她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便緩緩跪了下去。

“白氏珠璣,拜見陛下。”

龍椅上頭傳來了聲音,比之前沉穩了不少:“白姑娘免禮,念你無罪又尚在病中,朕允你坐下說話。”

“謝主隆恩。”她笑著叩首。

有椅子搬來,黃門太監扶著她坐下,李懷玉身子緊繃,臉上卻是一片平和。

江玄瑾側頭看她一眼,有點意外。

原以為她頭一次進宮,怎麼也會失禮,不曾想這往日裡無法無天的人,到禦前竟然這般乖順規矩?

“白四小姐可有狀要告?”李懷麟問。

李懷玉點頭:“臣女要告白家主母,用禁藥謀害人命。”

“可有證據?”

旁邊的徐偃拱手道:“陛下,此案認證物證俱在,隻是牽扯太多,一直無法定案。”

李懷麟聽得皺眉:“既然認證物證俱在,為何無法定案?北魏律法第一條就是殺人償命不是嗎?”

徐偃點頭,旁邊的柳廷尉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白孟氏所毒之人並未身亡,再加上白禦史……判償命就有些過了。”

“不判償命,彆的也判不得?”李懷麟橫眉,略微一思忖。朝著下頭就道,“先朝有例,殺人未遂者,關押牢獄二十年,念在白禦史為官多年,功勞蔭其妻女,便減兩年,關押白孟氏十八年,期滿即釋。”

“各位愛卿覺得可妥?”

竟然直接就定罪了!

厲奉行連連皺眉,又歎了口氣。這事隻能怨白孟氏自己做的不夠利索,他壓了這麼久已經很難得,禦前救不了就怪不得他了。

李懷玉聽著,卻是微微勾唇,眼裡泛起了亮光。

處事果斷,剛正不阿,懷麟辦起案子來可比那些個瞻前顧後的官員好多了!誰說他沒有鐵血手腕的?這不就是個好苗頭嗎?

“此案若結,那孟恒遠的罪便可以定了。”江玄瑾道,“白孟氏所用禁藥,就是在孟記倉庫裡存有的‘一點血’。結案為證,孟恒遠私販禁藥,證據充足。”

聞言。孟恒遠慌忙看向厲奉行。

厲奉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君上可有直接證據,證明白孟氏所用禁藥是孟恒遠給的?”

江玄瑾微頓。

厲奉行又道:“光憑白孟氏所用毒藥,就生拉硬扯說孟恒遠買賣禁藥,君上不覺得有遷怒之嫌嗎?”

再看一眼坐著的白珠璣,他笑:“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這話說出來,江玄瑾尚且還沒來得及反應,椅子上坐著的人就“啪”地一聲拍了扶手站起來。

“白孟氏自己在京都衙門招供,說藥是她爹給的,這還不算直接證據,那什麼才算?大人開口之前,有沒有把此案卷宗認真看過?”

厲奉行一愣。

李懷玉橫眉看著他,學著他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樣一字一句給他還回去:“誰光憑那一點毒藥就說孟恒遠買賣禁藥了?大人是不知道從孟記的倉庫裡搜出了三千斤的禁藥的事?他們家的倉庫,被人放了三千斤的東西還說不知道,誰信?”

“這樁案子分明是證據確鑿,大人到底是收了什麼好處,才會罔顧事實,一力袒護不法商賈?”

方才還柔弱得很的姑娘,一開口就像是變了個人,一長串話說得不歇氣,字字句句都占理,直把厲奉行說得臉色鐵青。

“你……”他不敢置信地道。“你一個臣女,怎麼敢當眾指責本官?”

“不是大人說的嗎?”李懷玉皮笑肉不笑,用他剛剛的語氣道:

“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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