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1 / 2)

“你們兩怎麼一塊來了?”正在看賬本的屋大維婭奇怪地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疲憊,甚至連嬰兒肥都消了不少:“怎麼?你們兩看對眼了嗎?還是說弗拉維烏斯家族想要把你們父子再買回去。”

屋大維婭說這話時,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多律弗路斯,導致後者的臉頰有些發燙。

鑒於羅馬的風俗與教育上的特殊性,同|性之愛並不是什麼稀罕事,隻是在做0和做1,以及相關的年齡限製上有所束縛。

“韋帕薌的兒子?”多律弗路斯這才知道被他鉗住的小男孩居然是弗拉維烏斯家族的兒子,於是有些厭惡地甩開對方的手,毫不掩飾自己對弗拉維烏斯的嫌棄與敵意。

麵對屋大維婭的調侃與多律弗路斯的惡意,提圖斯笑得像是能以假亂真的墨丘利雕像,綿裡藏針道:“我很好奇小克勞狄婭為何會對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此地感興趣。”

說罷,他衝著屋大維婭比了個“神廟背後”的口型,原以為這樣就能氣到屋大維婭,可誰料到……

“說到神廟的背後,其實我也有事情要拜托韋帕薌大人。”不同於提圖斯隻敢在暗地裡搞些小動作,屋大維婭坦坦蕩蕩道:“那些被祭司團們逼迫為奴為妓的可憐孩子們應該得到正義的伸張,因此,我請求韋帕薌大人在法院上為他們辯護,並願代替他們支付一切訴訟費用。”

當著提圖斯錯愕的麵龐,屋大維婭將一份副件交給提圖斯:“感謝維塔斯貞女們的幫助,我現已查清了那些侍奉在神廟裡的,男童們的相關背景。”

“奴隸是得不到法律保護的。”提圖斯似乎想到了什麼,所以沒有立刻接過文件,而是有些黯然道:“這種訴訟是不會被法院接受審理的。”

因為羅馬的法律就是奴隸不具備大多數人權。

甚至在克勞狄烏斯以前,奴隸的性命與買下他們的塞斯特提劃等,甚至殺害他們都不觸及嚴厲的法律。隻是在以那耳喀索斯為首的釋奴們一飛衝天後,有關於奴隸待遇的法案才被提上議程。

可即便如此,法院仍不接手奴隸的性|侵訴訟,甚至為此發起訴訟的奴隸或自由民,都會被判以“冒犯公民”之罪,然後受到懲罰。

“一日為奴又不是終生為奴?況且你怎麼知道神廟裡的小男孩都是奴隸?”屋大維婭示意提圖斯仔細看下副件,後者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

“你這是在鑽法律的空子。”提圖斯有些顫抖道:“祭司團們……”

“祭司團們都已下獄,距離下地獄也差不了幾時。”多律弗路斯插嘴道:“如果不是皇帝陛下想從他們的嘴裡拷出神廟錢財的下落,他們早就被釘死在羅馬城外了。”

“一點也沒錯。”屋大維婭讚同道:“況且先鑽空子的又不是我,而是祭司們。如果沒有貴族們的默許,他們哪兒來的膽子敢在神廟的背後搞這種勾當?而且猖狂至此?連些表麵工作都不做。”

說到這兒,屋大維婭有些意味深長道:“況且紅燈區就有相應的館子,你覺得那些個貴族為何要大費周折地去神廟的背後?”

已經搞清楚屋大維婭想乾什麼的提圖斯,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甚至拿副件的手都有些發抖:“你這是在逼我的父親去得罪人。”

就像小阿格裡皮娜會用尼祿去性|賄賂克勞狄烏斯那樣,有些小貴族或者羅馬公民們從不吝嗇於拉低自己的下限。

即便是要他們付出自己的血肉或血親,他們也不會猶豫太久。

這就是政治家的底線。

“奧魯斯.維提裡烏斯已經失去了皇帝陛下的寵愛,而我的外祖父無意去爭取執政官之位。”屋大維婭輕描淡寫道:“你應該知道騎士家庭和出了執政官的騎士家庭,其實屬於不同的階級。”

屋大維婭輕輕蠱惑道:“現在有太多的貴族和軍官都期盼著祭司團們趕緊去死,所以韋帕薌大人此時發難也不會得罪於人,反而會進一步提高他在保守派和平民之間的聲望。”

“此事我不能做主,得由父親大人親自來與你商量?”提圖斯可不是傻白甜的布列塔尼庫斯,他絕不相信屋大維婭會善心大發地關心與她無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