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2)

嘴上說著要親政的尼祿,實際上並沒有付出與之相匹配的行動。至少在屋大維婭看來,他隻是向塞涅卡和那耳喀索斯動了動嘴皮子,提了些自己的意見後,便將親政的熱情打消得一乾二淨,甚至很快就對自己當初的貿然舉動而感到後悔。

屋大維婭見狀,自是輕車熟路地安撫起滿臉沮喪的尼祿,然後試探性地問道:“這皇位總歸是你的,所以到底是哪個沒腦子的建議你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這麼急衝衝地跟元老院提出要親政的要求?”

屋大維婭的說話水平一如既往的高超,她將尼祿的親政意願歸為受人挑唆後的貿然之舉。尤其是在尼祿已經感到後悔的情況下,這種表麵關切,實則火上澆油的言語,毫無疑問地讓尼祿條件反射的想起了奧托。

畢竟除了這個自幼一起長大的狐朋狗友,尼祿便想不到第二個喜歡在他耳邊出餿主意的人。

一想到這兒,尼祿不免皺了皺眉頭,覺得奧托實在是討厭至極,既不像屋大維婭那般,能夠跟他異體同心,共同進退;也不像那耳喀索斯那樣,懂得少說多做,拿事實講話。

其實屋大維婭也很好奇尼祿為何要留著奧托,畢竟這個攪屎棍子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出惹人生厭的事情。然而奧托都作到這個份上了,尼祿卻依然願意忍著他,就好像……

恍惚間,屋大維婭似乎想通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整個人都蒼白了不少。

“你怎麼了?”尼祿注意到屋大維婭的神情變化,以為她是累著了,所以將她扶到一旁的躺椅上,還伸手摸了摸屋大維婭的額頭,祈禱她彆突然發熱:“都怪我總是向你提出過分的要求,想必你這幾天為了我的事,沒少被馬庫斯.巴爾巴圖斯為難。”

雖然屋大維婭是馬庫斯.巴爾巴圖斯的繼承人,但是尼祿受到克勞狄烏斯的影響,總是認為馬庫斯.巴爾巴圖斯夫婦更加偏愛布列塔尼庫斯,甚至會為了這個不成器的外孫去處處打壓自己的外孫女。

屋大維婭這幾天忙的當然不是尼祿的事情,不過對於尼祿的誤解,她也沒必要做出解釋,甚至希望尼祿能借著歉意去完成他已經後悔的親政舉動:“我累一點倒是沒什麼,關鍵是你——羅馬的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

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的緣故,尼祿總覺得屋大維婭的臉色又蒼白了些,甚至顰起的眉毛也跟著淺淡了不少。

“你都已經把要求提出來了,總不能去放元老們的鴿子吧!”

“真的不行嗎?”尼祿還真打過這個主意,所以換上了一副撒嬌的語氣:“屋大維婭,你總會有辦法的,對嗎?”

屋大維婭發誓,如果不是要維持自己的白蓮花人設,她一定會罵尼祿是巨嬰。

不過轉念一想,尼祿要是不想管事,屋大維婭便有現成的攝政理由。

畢竟尼祿一向討厭元老院裡的那些個老古董,所以比起他們,尼祿更樂意讓屋大維婭去處理這一切——前提是她能將奧托夫婦遠遠地打發走,防止有人跟她爭奪攝政的蛋糕。

因為尼祿每天都要去劇院裡進行各項訓練,所以屋大維婭能夠在他離家的時間裡,去求證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至少對於服侍他們的奴隸而言,皇帝夫婦的相處模式怪異到不可思議。

當埃利烏斯將尼祿的閹人奴隸斯波魯斯帶來時,屋大維婭正在修剪一瓶鮮花。

見到女裝的斯波魯斯在房門口躊躇不已,屋大維婭朝他招了招手,臉上滿是溫和的笑容,甚至還有心情調侃道:“怎麼,擔心我是神廟裡的美杜莎,會在無形間奪你性命嗎?”

斯波魯斯有著比很多女人都要美麗的容貌。他那雙上挑的眼睛在綠色眼影的勾畫下,恍若埃及壁畫上的克利奧帕特拉,充滿了與羅馬人不相符的矛盾之美。

尼祿很喜歡女裝打扮的斯波魯斯,甚至將本該屬於羅馬皇後的衣服都無償贈與了這位閹人少年,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有多麼喜愛斯波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