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2)

奧托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他在被告席位上站得筆直,就像一把無比鋒利的寶劍,幻想著能將屋大維婭的心臟戳穿,好讓她體會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感覺。

然而屋大維婭絕不會跟奧托心心相映。她甚至在開庭前就已經計劃好奧托的結局,隻是在剛才與那耳喀索斯的短暫交流中,屋大維婭想測試一下阿文廷山的勢力,所以稍稍改變了下刺殺奧托的細節,順帶將奧托之死的疑點拋給彆人。

“庭審結束後,你讓斯庫拉過來一趟。”屋大維婭並不知道奧托給尼祿下慢性藥的事情,所以想著早點了斷這些事,也能早點將尼祿身邊的人清乾淨。

此時的屋大維婭並不知道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了讓人害怕的獨|裁|者。

那耳喀索斯覺得現在的屋大維婭讓他感到分外陌生,甚至比之前還要讓人恐懼——因為屋大維婭想讓所有人都聽命於她,或是將一些人變成被她掌控的孤島。

這讓那耳喀索斯分外懷念克勞狄烏斯還在的日子,同時也苦惱自己的主人留下兩個不好服侍的小主人——前者聰明地讓人害怕,後者愚蠢到讓人絕望。可無論是哪一種,都能稱得上物極必反,反常即妖。

仿佛是受到了來自烏拉諾斯的詛咒。

一想到這兒,那耳喀索斯不由得怔怔出了神,以至於屋大維婭叫了他幾次都沒反應,最後還是被女主人給拍醒的。

“那耳喀索斯,你真的有在聽我說話嗎?”屋大維婭略帶不悅地質問起自己的合作夥伴,後者也並未掩飾失禮之舉,而是趕緊道歉道:“很抱歉,殿下,請您將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我說,奧托在官司失敗後,最有可能被派去哪兒。”因為古羅馬的貴族們很難被判以死刑,尤其是像奧托這樣還有點勢力的貴族。除非是犯了叛國罪,否則不足以將其壓上絞刑台,而是會以調任之名,被流放到蠻夷之地。

屋大維婭之前是用謀殺王位繼承人,以及密謀推翻克勞狄烏斯統治的名義,將尤利婭.利維亞處死,小阿格裡皮娜流放。然後在小阿格裡皮娜遠離羅馬三四年後,再讓提比略舊部將其秘密謀殺。

但是到了奧托這兒,除非是尼祿親口承認奧托加害於他,否則屋大維婭很難判其死刑,所以其它的罪責壓到奧托身上,也不過是瘙癢般的舉動。

這讓屋大維婭不得不采用其它方法來致奧托於死地。

就像她曾經對付小阿格裡皮娜那樣。

“殿下,阿文廷山當然有方法將小阿格裡皮娜神不知鬼不覺地處死,但是您能保證他們掃尾乾淨後,不會有人懷疑是您主導了這一切嗎?”那耳喀索斯絕不是瓦萊裡烏斯.安提亞斯那樣,喜歡用暴力解決一切的男人,這也是克勞狄烏斯會倚重他的主要原因:“很多事情不是您以為如何,群眾們就能如您期待地那樣思考。”

“僅是這幾年裡,同克勞狄家族作對的政敵就死了八成。其中雖然有死在克勞狄烏斯陛下任期裡的奧古斯都直係,但是也不乏在王權過渡期間,被大肆處死的亞細亞庫斯一派共和黨。尼祿陛下繼位不到三年,您殺人的腳步要是太快了,總會懷疑到您身上。”那耳喀索斯極儘所能地勸解道:“萬一有人將亞細亞庫斯一派的死因歸結到您身上,您該怎麼解釋?畢竟那時候的克勞狄烏斯陛下早已到了神誌不清的地步。即便是有人證明克勞狄烏斯陛下還有思考的能力,但是又有誰會去相信一個臨終者的命令。”

“至於馬庫斯.巴爾巴圖斯大人。”那耳喀索斯想起這位從政數十年的老人,也是極為無奈道:“且不談您是馬庫斯.巴爾巴圖斯大人唯一的繼承人,就說馬庫斯.巴爾巴圖斯都到了那把年紀,為何要‘假傳’克勞狄烏斯陛下的旨意,強行處死亞細亞庫斯一派的反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