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2)

埃普裡烏斯從未想過屋大維婭會向王位發起挑戰,亦或是說,沒人會以為一個女人能登上皇位。

在此前,羅馬用貞操道德束縛著女人的一舉一動。直到共和製末期,軍閥的斷嗣與獨|裁官的上任,另那些站在男人身後的女人有了用武之地,開啟了繼承資源的奪取戰。

而在這一步整合過程後,奧古斯都為了凝聚羅馬的上下一心,突出羅馬文化的重要性而將傳統的美德重新塞進了生活的方|方麵麵。

隻可惜那時的各項條規連奧古斯都的親生女兒都阻止不了,更彆提去阻止那些已經嘗到權力甜頭的女人了。

等奧古斯都去世後,因為王權轉化的不穩定性,以及繼承權從選舉製向血緣製的轉換。利維亞.德魯蘇拉成了第一個走上台的奧古斯都,這也為麥瑟琳娜與小阿格裡皮娜的第一夫人之爭,以及屋大維婭聯合羅馬的瑪特羅娜們,向元老院和公民大會施壓以獲得婦女的各項權益,奠定了良好基礎。

而現在,屋大維婭已經不滿足於當一個能立於人前的奧古斯塔,或是跟國王一起出現在雕像和硬幣上的王室成員。

尤其是在給不靠譜的弟弟與前夫收拾過爛攤子後,內心深處已經掀桌子不乾的屋大維婭,覺得是時候廢除毫無理由的男性繼承法。

免得後世再跟風出現被無數人吐槽的《薩利克法典》。

“小克勞狄婭,請恕我直言,現在的羅馬還有不少保守派。而且他們都認為讓女人繼承皇位是蠻夷才有的行為。”埃普裡烏斯是自由民出身,所以對女性繼承的接受度遠勝於羅馬人,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不看好屋大維婭能夠成功:“哪怕您是密涅瓦再世,他們也不會支持您成為皇帝。”

“關於這一點,我也我的考量。”屋大維婭看向窗外,仿佛那裡有無數雙隱藏於黑暗中的眼睛:“曾有一位羅馬官員說過一句值得推敲的話。“

“埃普裡烏斯,你覺得羅馬最尊貴的家族裡,還有幾人沒有沾染上外族的血液?”

“從日耳曼到色雷斯,從埃及再到敘利亞。”

“羅馬難道還有真正意義上的純血貴族嗎?”屋大維婭的目光裡透露出顯而易見的嘲諷意味,讓埃普裡烏斯感到有些狼狽。

“所謂的保守派,有多少是真正意義上的保守派?而有多少,是想用保守派的身份,來凸|顯重要性的投機者?”

埃普裡烏斯似乎明白了屋大維婭的意思,於是試探性問道:“您的意思是……收買不堅定的保守派,讓他們為您的登基造勢?”

“不僅如此,我還要稀釋保守派的票數。”屋大維婭絞緊了合十的雙手,儘量掩飾她在談論這一話題時的緊張心情:“你知道瑪特羅娜們為何要主動納稅,主動承擔社會義務嗎?”

“為何?”

“因為隻有公民才需要做這些。”屋大維婭補充道:“權力跟義務是一對雙生子。如果瑪特羅娜們想要得到公民的待遇,那就得先承擔相應的義務。”

“所以你是想通過瑪特羅娜們的投票,來稀釋保守派的投票占比?”埃普裡烏斯恍然大悟道:“這倒是件相當可取的辦法,隻是瑪特羅娜們的數量……真的能影響投票的各項占比嗎?”

畢竟羅馬的瑪特羅娜們還不到一千之數,而這之中擁有納稅能力的,絕不超過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