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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桉摸著那僅剩的符紙,不敢動手,這種爆破類的符,她掌握不穩,隻怕會連帶他一同給炸了。
她指尖夾著最後一道符,轉身麵向暗處。
沒辦法,要炸也得炸她。
想罷,她便指點辰砂,畫下這最後一道符咒,那符直直飛入暗處的一堵牆,隻聽猶如雷劈般的轟鳴,炸的她腦袋嗡嗡直響。
她忍著疼,奮力一躍,徑直撲向萬岐。霎時間門板儘裂,殘屑飛射,那屋子轟然倒塌,死死的壓在了女屍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覃桉才緩緩睜開眼睛,她撐開一條眼皮,模糊的視線中,什麼東西閃著銀光,她上手摸了摸,是他胸前的銀飾。
“下…去…”
萬岐虛弱的倒在地上,一手附上她的頭想把她挪開,覃桉晃了晃腦袋,剛抬起頭,沒撐住腦袋又猛的砸了下去。
這一砸,萬岐悶哼一聲,嘴角又滲出了血。
覃桉趴在他胸前,迷迷糊糊的捏了捏他的手,磕巴的小聲道:“抱…歉,頭太重了。”
說罷,她撐著地,顫顫巍巍的又想起身,她剛懸起頭來,直接被他一手摁回了胸前,他的手放在她頭上,直接搭在了上麵。
聲音從胸腔中傳出,晃晃悠悠的好似要斷氣一般。
“趴著吧,彆砸了,快死了。”
過了會,他好像是不甘心一般,又揚起手緩緩落在她的後領處,牟足勁拽了拽,紋絲不動。
萬岐長歎一聲,也不管覃桉是否能聽見,慢吞吞的吐出一句。
“下不…為例。”
空蕩的地皮上房屋坍塌,黎明破曉,風似野獸般低嚎,二人混著血漬和疲憊,擰在了一塊。
昏沉中,嘈雜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是誰在叫囂著,覃桉直起身子,想掰開了他的手,誰知萬岐忽的睜眼,念了幾聲,接著倒在了地上。
覃桉不明所以,她的發絲繞在銀飾上。見萬岐腰側掛有匕首,便揚手斬斷了發絲。
她抬頭,就見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她,遮住了光,她放下手,抬頭看他。
是覃四爺
覃桉一愣,昂著頭,眨巴兩下眼睛,又輕輕眯起,語氣中驚訝摻著驚喜
“爹...…!”
他就站在那,雖已年近四十,可體態麵容皆能看出年輕時的英姿。很高大,至少在覃桉看來是的。
覃桉上前幾步,拽了下他的衣角,低著頭,大大的眼睛裡含著淚。小嘴不住發顫,她語無倫次,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更不知該從何說起…
覃四爺背著手,站在那一動不動,凝視著這裡的慘狀。這一大一小站著,皆沒有言語。
很快遠處覃軒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軒道長!這怎麼回事?怎麼動靜這麼大!”
不遠處王懷禮正與覃軒對峙,二人糾纏不清。
覃軒扯著嘴角,卷了卷道袍的袖口,賠笑道:“依照王老爺所言,她並未哭鬨。”
王懷禮聞言,怒道:“她是沒哭,她直接把我家後院炸了!這四周街裡鄰居全醒了,挑著燈往我家門前跑,非要看看是怎麼回事!”
覃軒揉了揉眉心,瞥了一眼遠處,渾身一顫。
覃四爺背對著他,身形高大,身姿挺拔。一身黃衣緞錦,腰間掛著枚青色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