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兩個血人(2 / 2)

天樊見到她的麵色有佯,這才逐漸印證了心中的想法。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笑道:“隻是帶你來看看,覃家的過往。明日送喜神,晚間還來此處。”

覃桉右手疼的厲害,也不想再過多說辭,她同長老道彆後,身形不穩的略過白無雙,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

夜間的風卷著她的衣角,她揉著右腕,麵色蒼白的走向那輛馬車。

她在馬車旁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暗淡下來。

瓊身著黑衣,站在馬車旁,見覃桉出來了,這才上前解釋道:“萬醫師發現暗門線索,少主前去處理了,覃小姐,我先送你去棲遲客棧。”

覃桉攥著右手,微微的點了點頭。

許是被那幻境所擾,覃桉此刻感到有些落寞。

她不是個好奇的人,隻要事不關己,她都不會多問,現在她的腦中冒出一個想法,竟是破天荒的想知道,萬岐在哪。

她甚至有些怨念,連帶著右手的疼痛。

覃桉莫名有了傾訴欲,她突然很想告訴他,天樊長老的話有多麼荒謬,想告訴他自己在那裡見到了什麼東西。

覃桉的麵色並不好,她憋著一股氣,隨著瓊上了馬車。

碩大的馬車此刻空蕩蕩的,覃桉坐在裡頭莫名感覺怪怪的。

她卷起衣袖,解開蓮花刺,那條細長的黑色血管向外蔓延。

覃桉眉頭微蹙,她在乾溪鎮時,不會被陰氣灼燒,此刻又在祭壇中看到昔日的景象。

天樊長老特意讓她來此處,估計知道她這黑線是什麼東西,明日再去還是得旁敲側擊的詢問。

她盤腿而坐,運轉靈炁,金鈴在她胸口微微發顫。

覃桉的身體一陣冷熱,兩股氣在她體內衝撞,她咬著唇壓下痛意,此刻從祭壇中攜帶的陰氣竟被靈炁所溶解。

她顫著手,終於得知天樊為何喚她過去。

可是,這也太疼了,若真要一點點去化陰化怨,她得一直體會這種痛感。

覃桉緩緩睜開眼睛,將蓮花刺又綁上了右臂,她擦著額間的冷汗,緩緩的靠著軟墊坐下。

過了會,馬車停了下來,靠在棲遲客棧前。覃桉掀起簾子,朝著那客棧瞧了一眼,一時說不出來。

忽的對車廂外的瓊說道:“瓊,我有點不舒服,能否帶我去醫館拿些藥。”

瓊聞言,微微怔了一下,此時夜深,普通醫館都閉館了,她是怎麼不舒服,她這還是有些藥,瓊剛想開口詢問,思緒又轉了一圈。

她點了點馬夫的胳膊,淡聲道:“去離這最近的萬醫師的醫館。”

覃桉聽到這話,緩緩放下了車簾。

她隻是方才身子不舒服,去看的病的,拿點藥罷了。

馬車提速,沒過郊區,便駛入繁蕪寨落的一角。

她掀開簾子看著,繁蕪寨落跟九黎不同,很是分散,規劃也不如九黎來的規整繁華,透露著一股散漫的氣息。

現已過了子時,醫館也不在鬨市,道路上人影單薄,零星幾許。

過了會,馬車晃了晃,便停在醫館門口,檀木色的匾額上刻著一個萬字。

醫館燈火通明,在這處灰暗的街道上,亮的格外顯眼。覃桉下了馬車,踏入醫館。

萬禾清正在整理賬薄,抬眼在見到覃桉時,微微怔了一下。

“覃小姐,好久不見。”

覃桉點點頭,隨之跟著萬禾清上了醫館二樓。

隔間布置簡單,萬禾清俯身抬手為她診脈,她看著覃桉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隨口道:“他不在這。”

覃桉眨了眨眼,佯裝不知她在點誰,隻是問道:“能診出什麼問題嗎?”

萬禾清蹙起眉頭,往她腕中輸入了靈力探尋,靈力剛入就被打碎了。

“問題不大,但少折騰自己,你總有撐不住的時候。”

*

夜在繁蕪上空蔓延,蓋住了鬨市中的人們,地下的暗道蜿蜒扭曲,江澈攜萬山龍檢司在地下堵著最後一處暗門藏點。

毒霧在暗道中蔓延,江澈吞下事先備好的丹藥,長劍出鞘,身形沒入硝煙中。

萬岐摩挲著銀刃彎刀,在另一處暗道中靜靜地等待著。

樓在通道中支起纖細的蛛網,淬上了劇毒。

“謝樓,幾時了。”

萬岐很少直呼他的名諱,此刻他眉頭微皺,顯然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謝樓環顧四周,抬眼看不到天,後方是漆黑的甬道,他又怎麼知道現在幾時。

“少主,大概,亥時了吧。”

萬岐頷首,敲了敲腰間的刀鞘,若有所思道:“天黑了。”

謝樓雖不知他為何這麼說,但還是一邊染毒,一邊答道:“天早就黑了。”

話音剛落,甬道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嚎聲,劍刃交錯,不斷發出兵器撞擊的聲響。

血氣蔓延,其中幾人朝出口逃出,手揮舞著穿過尖銳的蛛絲,頓時被劃開口子,手碎成塊狀,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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