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雙抿著唇,注視著她的眼睛,隨之向後退了幾步,拉出了一點距離。
“快子時了。”
他看著覃桉的神色,嘴就閒不住,又再補上一句。
“不過幾時不見,你還能想他不成。”
“......”
這話聽著真的好生奇怪,語氣陰陽怪氣,像是在戳誰的脊梁骨。
覃桉看著他肩頭黑蛛,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她怕再多說兩句,她的血就要先救白無雙了。
本以為度化陰鬼,耗費時間很短,沒想到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也怪不得萬岐來尋她。
覃桉跟他說了幾句,便往村口走去,白無雙便順路跟她一同出去。
漆黑的夜罩著灰蒙蒙的村落,蜿蜒的小路此刻是那麼的漫長。
覃桉的眼神時有時無的往他肩頭瞟,白無雙以為她在看自己,此刻蹙著眉與她對視。
“我臉上有東西?”
覃桉搖了搖頭,朝旁微微挪出一步,腳尖一跨裙擺無意踩住,覃桉震驚腳步錯亂朝旁邊歪。
作為異士,從小修行,隻是歪了下身子,自然很輕易便能化解。覃桉還未說出“彆扶我”
白無雙已經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扶她。
此時二人形成一個很詭異的姿勢,白無雙扶住她的胳膊,覃桉向後微傾著身子。
他的手掌握住了她胳膊,她的胳膊暗中用勁的往後扯。
白無雙:“你再退,就倒在地上了。”
覃桉扯了扯嘴角,她的視線從他的肩膀落在白無雙的手背上。白無雙鬆開手,手背上的黑蛛暴露在眼前。
二人對視,紛紛轉頭看向站在馬車前的萬岐。
男人一襲深色暗紋衣袍,身長玉立,他站在漆黑的夜中,風卷著他腰間的銀飾,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嘴角噙著笑容,眼眸微眯起,衝拉扯的二人緩緩的招了招手。
覃桉對上他幽沉的目光,倒吸一口涼氣。
完了…
她站在萬岐跟前,掀開裙擺,抬腳就要上馬車,萬岐一把拽住她,冷笑道:“怎麼,覃小姐不跟白公子同乘?”
不帶你親親竹馬一起回去?
覃桉一怔,回想到白無雙的提議,竟覺得言之有理,確實是個良好的機會。
她回過頭,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他。
“可以?”
“……?”
大半夜不回去,穿著漂亮裙子跟竹馬拉拉扯扯,她還敢帶他回去?真把他當侍衛了?
說著,覃桉沒管他的麵色,直接朝白無雙揮揮手,示意幾人同乘。
萬岐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狠狠地剜了幾下。覃桉佯裝沒瞧見,招呼著他乘車。
白無雙看著自己手背上的黑蛛,絲毫沒有要褪去的意識,心中無奈,隻得跟二人同乘。
馬車內,明亮的螢燈映車廂。
覃桉跟萬岐坐在一旁,白無雙獨自坐在對麵,搖晃的馬車似乎走的緩慢,將三人的戰線拉的如此之長,詭異的氣氛蔓延開來。
萬岐靠著軟墊,輕撩眼皮,冷冷是盯著白無雙的臉。
他修長的手指點在覃桉的肩上,黑蛛這才從白無雙的手背上退去。
隨之放在她的肩上的手指,忽的下滑直接握住那隻胳膊,將她往懷中攬近了些。
白無雙平日沒正眼直視過他,此刻二人對上眼神,他怎麼就覺得他長得囂張跋扈,怎麼看都像是在挑釁。
他本不想說話,但越看那隻手他就很想說點什麼。他側著頭,淡淡的說道:“少主不會憐香惜玉?”
萬岐冷笑道:“不是你的香玉。”
覃桉聽著二人的對話,直接偏離了主題,她撣掉萬岐的手,索性單刀直入
“來談談取血的事。”
取血?
萬岐垂眸看向她,隨之看向白無雙,幽深的目光中帶著怒意。
覃桉也不管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