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晞起床下樓的時候,早起的白蔓已經拜托樹哥刪掉了昨晚拍到她“夢遊”的監控,當然也刪掉了時晞去救她的片段。
白蔓遞給時晞一杯手磨咖啡,壓低聲音說:“小時老師,我昨晚回房後,發現我的口袋裡有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可以確定纏著我的鬼和問關行借煙的鬼是同一個了。”
時晞喝了一口咖啡,淡聲問:“煙呢?”
“我扔進垃圾桶了,現在應該被阿姨打掃掉了。”
白蔓又靠近了些,提起另一件事:“我去找樹哥的時候,他臉色有些不太好,我還沒說話,他就問我‘你也是來刪監控的嗎’,我問他還有誰要求刪監控,他卻閉口不言,但是他向我保證,沒有讓那個人備份監控視頻,不用擔心**被泄露。”
“是關行吧,”時晞推測道:“關行昨晚可能比你更早撞邪,鬼在關行那裡弄到了煙和打火機後,操縱關行離開了民宿做某件事,之後又操縱你去做飯。我醒來的時候隻發現了你,忽略了關行,鬼從我這兒逃掉之後,又去找關行了。”
白蔓點點頭,繼續梳理:“今天早上關行清醒後,意識到自己昨晚撞邪了,馬上去找樹哥刪除監控,樹哥在檢查監控的時候看到了我‘夢遊’,所以立刻就說出了我的目的。”
時晞眯起眼睛:“關行這家夥,居然還向樹哥提出備份監控視頻,不知道打的什麼歪主意,真是光受教訓不長記性。”
“還好他沒得逞,而且他現在肯定自顧不暇呢,他在綜藝裡的表現很不討喜。”白蔓笑了笑,把手機遞到時晞麵前:“我的小時老師,上網衝衝浪吧,你現在超火的!”
時晞看了看屏幕,白蔓打開了微博熱搜界麵,《傍晚食堂》上了三個熱搜,分彆在第二、第六和第十二。
#時晞身上有小動物誘捕器吧#
#這個美食綜藝超治愈#
#絕美夕陽氛圍感妝容#
這幾個話題時晞昨晚已經刷到過了,一晚過去,它們齊齊上了熱搜。
【我可以作證小時身上有小動物誘捕器,我已經被捕獲了。】
【點開直播之前我覺得這中小綜藝肯定是粗製濫造,點開直播之後的我真香了,它沒有豪華場麵,也沒有頂流嘉賓,但是它畫風治愈,嘉賓有趣,真香永遠不會遲到啊。】
【我媽昨晚跟著我追了傍晚食堂,今天我們家的菜單是蔥油雞、蒜蓉粉絲蒸開邊大蝦、清蒸魚、白灼生菜和西紅柿炒蛋,我特彆快樂。】
【我覺得一個好的美食綜藝,應該像傍晚食堂一樣,讓人看完就想跟著做同款,而且有能力做出同款來吧。】
“我發現時晞身上有一個特質,她不管做什麼事情,永遠都是最享受的哪個,她身上有很強的感染力,讓你想和她一起玩起來。”
“能做她的朋友真的太幸福了吧,各位美妝大佬請速速出仿妝視頻,彆逼求。”
白蔓念了兩段微博熱評,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還點了個讚:“網友們說出了我的心聲,不過小時老師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好,關鍵時刻是真的能救朋友的命。哎呀,這絕對是《傍晚食堂》開播以來最好的成績,節目組肯定樂開花了。”
事實證明,節目組確實樂開花了,特意給嘉賓準備了超級豐盛的早餐。
關行一直沒有出現,時晞問了導演,原來他一早就離開農場了。
導演大概是聽樹哥說了昨晚的“夢遊”事件,離開餐桌前他說:“小時,蔓蔓,我要找你們商量一些事,吃完早餐後到會議室找我。”
到了會議室,導演請她們坐下。
“樹哥已經告訴我昨晚發生的靈異事件了,你們不要怪他,發生這中事,他有義務告知我,而且他告訴我的時候已經刪掉了監控錄像。我沒看到錄像,但我信任他,也信任你們。”
導演開門見山地說:“我已經托人聯係了專業人士,會在下一期錄製前解決掉農場的隱患,把影響降到最小,我希望你們對此事保密,關行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如果你們需要幫助,也可以聯係我。”
時晞和白蔓點頭,表示沒問題。
“你們可以離開了,”導演分彆和她們握了握手:“有機會再合作。”
導演拿出了解決方案,時晞沒必要再插手節目組和農場的事,離開會議室後,她帶著樹哥給她打包好的蔬果,坐著節目組安排的車,離開了農場。
剛回到市區,時晞的手機就震動了下,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無憂觀的賬號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請問是張清時道長嗎?我姓岑,是一名綜藝導演,我的錄製場地遇到了點麻煩,需要請道長幫忙。】
“……”
原來導演口中的專業人士是她啊???
兜兜轉轉,這活兒還是歸她管。
時晞通過導演的好友申請後,問他:【岑施主,你是通過誰找到貧道的?】
岑導:【風千是我的晚輩,他得知我遇到麻煩後,讓我聯係道長。事態緊急,如果道長能儘快幫我解決麻煩,我將奉上50萬酬金。】
時晞掐指一算,是時候用新身份代替“張清時”了。
隨便取個道號吧。
時晞回複:【無慮道長會去幫你解決麻煩,如果你對結果滿意,到時再把酬金打到我給的賬號上,我會轉交給她。】
岑導有些不放心:【清時道長,我比較信任你,我希望你能親自來。】
時晞:【岑施主放心,無慮道長比我更好。】
岑導聽到這話,猶豫了下,還是同意了:【可以,“無慮道長”聽起來就像個世外高人,那就拜托了。】
時晞滿意點頭,從現在開始我無慮道長就是世外高人了。
岑導和時晞說了事情的經過,他說的大部分信息都是時晞早就掌握的,但有一個信息時晞也是現在才知道。
岑導:【大概是早上六點,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冷醒了,我沒當一回事,翻了個身繼續睡,然後我忽然聽到有人問我‘有煙嗎’,我意識太不太清醒,以為那是夢,隨口回答‘煙在襯衣口袋裡’。】
【過了一會兒,我聞到了一陣煙味,那個聲音又和我說‘我拔了一晚上雜草,真累壞了,你還要在這兒錄多久啊’,我頓時沒了困意,但是不敢睜開眼睛。】
【我當時挺害怕的,一動不敢動,我忐忑地等待著,但那個聲音沒有再出現。煙味消散後,我失去了意識,也許是睡著了也許是嚇暈了。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又覺得那是個噩夢,鬼使神差地去翻了下襯衣口袋,發現煙和打火機不見了。】
【再之後,我聽說了兩個嘉賓昨晚撞邪夢遊的事,才確定我也中招了。我已經不記得那個聲音的音色了,但我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時晞聽完岑導的講述,恍然大悟,原來那鬼在操縱完關行後,還趁著太陽沒出來,去岑導那裡順了包煙。
難怪岑導沒看到監控錄像卻相信了樹哥的話,難怪他那麼積極、那麼著急地要解決這件事,難怪他出價那麼爽快。
應該是怕那鬼今晚再去找他借煙吧。
他在大家麵前裝得那麼淡定,真是不容易。
時晞從岑導的敘述裡發現了兩個關鍵點,她回複道:【你覺得借煙鬼的聲音熟悉,他又問你“還要在這裡錄多久”,結合這兩點,我認為他可能是你認識的人。最近有沒有你認識的人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