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追悼會的氛圍也不錯啊,”季明煦舉起水杯,換上悲痛的表情,飽含感情地說:“今晚,我們聚在這裡,沉痛追悼上一次全員陣亡的我們,和剛剛不幸離開我們的阿通。”
“還真是沒有你接不下去的話,既然如此……”路休站起來,和他碰杯:“這一杯致過去。”
宋導微微勾唇,臉頰露出兩個小梨渦:“致重生。”
時晞也站了起來,細細的眼鏡鏈條輕輕一晃,在燭光中微光閃爍:“致不再循環。”
要不要那麼配合啊,你們都是職業捧哏的嗎?!劉子瑜和喬卿雖然看得目瞪口呆,但還是被這幾個瘋子玩家帶進了莫名其妙的追悼會氣氛,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和他們碰了杯。
喬卿:“在荒郊野嶺的鬼屋裡參加自己的追悼會這種體驗,還真是生平第一次。”
劉子瑜一臉黑線:“並且也不太想有第二次。”
季明煦放下水杯,嘿嘿一笑:“那你們一定也沒有體驗過,在荒郊野嶺的鬼屋裡分享怪談吧?”
喬卿和劉子瑜同時警惕起來,慌張地擺了擺手。
“不,我們並不想體驗。”
季明煦慫恿道:“氛圍那麼好,不體驗一下不覺得可惜嗎?在鬼屋裡說鬼故事可是經典番。”
路休彎了彎唇角:“補充一下,是經典作死番。”
“咳咳,”季明煦清了清嗓子:“我來給大家講講我在拍戲時遇到的一件怪事吧。”
聽到這個開場白,劉子瑜和喬卿都感到背脊發涼。
明明知道是作死番,還是直接開始了嗎!完全不帶怕的啊!
“有一年,我要去高原地區拍戲,劇組包的旅遊巴士進入高原後,越往海拔高的地方開,氣溫越低,氧氣越稀缺,我們幾乎都在車上睡覺。”季明煦雙手交握放在桌上,還真的一本正經地講起了自己的遭遇。
還沒進入主題,喬卿已經開始手心發冷了:“季老師是真的去高原地區拍過戲。”
劉子瑜吸了一口冷氣:“所以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嗎?”
“當然,我又不是宋導,哪有能力在短時間內編一個劇本出來。”
季明煦深深地看了劉子瑜一眼,又繼續道:“我在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很古怪的歌聲,我掙紮著睜開眼睛,發現大巴車的車窗上都是水霧,隱約能看到外麵有一些奇怪的影子。我當時睡懵了也不知道害怕,用手抹掉了窗戶上的霧,發現大巴車居然停在了公路上,遠處是一片雲海,近處也被大霧包圍了。”
“我看到有一群穿著古老服飾的人驅趕馬車,從大巴車旁邊經過,我看不到他們的臉,隻能看到他們手裡拿著的巨大的幡,上麵繡著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在我看著他們的時候,有個人發現了我,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了一雙沒有瞳孔的青色眼睛……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喬卿緊張地問他:“後來呢?”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車上了,而是睡在高原酒店的床上,我的助理告訴我,我高原反應特彆嚴重,中間還發了低燒,在高原生病還挺危險的,還好劇組帶了一位醫生,及時幫我退燒了。”季明煦回憶道:“我問起路途上遇到的怪事,卻沒有一個人記得,都說我是燒糊塗了。”
這種似真似假的怪談最令人揪心,因為誰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在這種環境下分享怪談確實很刺激,小屋裡的氣氛再一次變得微妙起來。
大家都聽愣了,季明煦卻若無其事地吃起了麵,還點了時晞的名:“我的故事說完了,小時,到你了。”
“我要說的故事也發生在我拍戲的時候,”時晞略微降低音量:“我和我的團隊去一個偏僻的小鄉村拍靈異微電影,住進了一棟老舊的木樓裡……”
這開場白一出來,所有人都臉色變了。
“小時老師,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彆說下去了,”提議分享怪談的季明煦也慫了:“這是我聽過最嚇人的怪談。”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這個怪談中的主人公,能不嚇人嗎!
路休晃了晃杯子裡的水,輕笑道:“季老師,鮮少看到你認慫啊。”
“彆問,問就是丟臉,”季明煦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大家快吃飯吧,麵都坨了。”
晚飯結束,宋導給他們發了劇本:“書房裡有台便捷打印機,我讓喬喬打印出來了,時間太緊,隻改了個大框架出來,邊拍邊改吧。主演是小季和小時,主要配角是小劉和喬喬,導演是我,攝影是小路。”
劇本很薄,時晞很快就完了,大導演出手就是不一樣,即使隻有框架,也引人入勝。
季明煦看完,拍案叫絕:“宋導,短短時間內寫出那麼刺激的劇本,不愧是你。”
路休也點頭:“很有意思的劇本。”
喬卿喜形於色:“我居然能在綜藝裡圓夢,就算被npc嚇到也值了。”
劉子瑜皺了皺眉,他高興不起來,而且還有點害怕,因為他要飾演惡鬼。在這種氛圍中扮演惡鬼,到底是有點瘮人,他自認沒有專業npc的心理素質。
宋導喝了一口水,不緊不慢地說:“雖然倉促,但是儀式感不能少。在正式開拍前,我們還是得舉行一場小小的開機儀式,我打印劇本的時候發現了一包香火,正好用得上。”
“可以可以,”季明煦調侃道:“上一次全員死亡,可能是沒舉行開機儀式吧。”
宋導拍了拍他腦袋:“就你腦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