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1 / 2)

阮女士想的沒有謝禮行那麼多,所以聽到周永宜說她懂醫術,想也不想當場就答應道:“好啊宜宜,你幫阿姨看看,是要把脈嗎?”

她笑眯眯朝周永宜伸出手。

妻子都同意了,謝禮行自然不會再說反對的掃興話。

他對周永宜身上的秘密不感興趣,也絕非有輕視對方的意思,若她真的能幫到阮阮,便代表他會欠她和周家一個大人情。

於是在三人的注視下,周永宜替阮女士把起了脈。

周夫人見女兒神情嚴肅、動作熟練的樣子,確實有神醫風範,心底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也慢慢提起來,因為看宜宜的表情,小阮身體問題似乎並不是什麼小感冒。

她對女兒有種迷之自信。

既然宜宜都主動開口了,代表她對自己的醫術有絕對把握。

“宜宜,怎麼樣?”

大概一分鐘後,周夫人沒忍住問。

周永宜眸色暗沉,她收回手,詢問阮女士,“阮阿姨,除了咳嗽,你是不是有時候會覺得渾身發寒,全身僵硬不能動?有時候又發熱,燒得你頭暈嘔吐?精神狀態時常犯困,還有,你的味覺已經消失了。”

說完,阮女士的臉徹底失去血色。

她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盯著周永宜,沒想到女生隻是簡單的把了脈而已,竟然一下子看出她的症狀。

原本她其實並沒當真,以為周永宜真的如她說的略懂一點醫術,因為好奇想上手試一試。

謝禮行沉下臉,壓下心底升騰的怒氣和心疼。

妻子身體因病情冷熱交替和犯困的事他清楚,但他竟然不知道妻子味覺也出了問題,他深呼吸,“周小姐,阮阮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問題?能治嗎?”

“阮阿姨中毒了。”

“什麼?中毒!”周夫人難得沒控製住臉上情緒,她看向此時同樣震驚且茫然的小阮,顯然她也被這答案驚嚇到了。

周永宜皺眉,“阮阿姨體內有一種名為‘千鳶花’的毒素,中毒後一開始的反應便是感冒症狀,很難被檢查出,冷熱交替是反應之一,隨著時間流逝,中毒者會慢慢失去五感,體內器官也開始衰竭。”

她一頓,“女子中了千鳶花毒後,若不解毒,將永遠不能懷孕。”

聞言,阮女士呼吸一窒,隻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沒直接昏過去。

她全身發軟靠著身側丈夫,紅著眼捂住嘴劇烈咳嗽起來,那陣仗,幾乎嚴重得好似下一秒就要咳出血來。

“阮阮!”

“小阮!”兩道聲音異口同聲道。

周永宜起身,迅速在阮女士身上點了幾下,最後溫聲安慰道:“阮阿姨彆擔心,你的身體有辦法治療。”

聽到這話,情緒極不穩定的阮女士眼睛倏地一亮,莫名感覺心口不那麼難受,她緊緊握住周永宜的手,緩了片刻才顫抖道:“宜宜,謝謝你。”

半響,她又慌張道:“我我怎麼會中毒呢?你說的千鳶花是什麼?”

阮女士大腦瘋狂思考起她最近都吃了什麼,但遺憾的是,那些都是在正常不過的東西,和平時吃的沒什麼不同,所以所謂的毒是從哪兒來的?

“千鳶花是一種花,它本身沒毒,有毒的是它結的果實,用它的果實磨成粉末混在吃的裡麵,察覺不到很正常。”周永宜問:“它的味道是甜的,有股奶香,阮阿姨記得嗎?”

千鳶花,女尊國的禁花。

它生長在宮中禁地,一年四季,隻在中秋圓月夜裡盛開一晚,綻放時,遍地銀白色的花朵如星河墜落而下鋪成的地毯,凋零後,它的花瓣可入藥、也可助眠,雖無毒,長期食用卻有致幻的效果。

千鳶結果需整整一個月。

成熟的果實不到小拇指大小,瑩白如同珍珠可愛,卻是要人命的劇毒。

這個世界也有千鳶花嗎?

她昨晚有這方麵的猜測,現在則得到了肯定答案。

“甜的奶香,粉末……”阮女士失神低喃。

謝禮行突然用力握緊拳,麵無表情猛地起身去了廚房,沒多久,他手上提著一袋東西出來,“周小姐,麻煩你看看,這個有問題嗎?”

他嗓音有些壓抑的沙啞。

這是一袋像豆奶粉的東西,裡麵還剩不少,都是用小袋子單獨裝的。

周永宜問:“我能撕開一袋看看嗎?”

“可以。”

把小袋子撕開後,粉末倒在茶幾上,有一股香甜的味道朝四周飄散,仔細看,淡黃的粉末中,還混雜著一些白色的粉末。

而這的確是千鳶果實的粉末。

見周永宜點頭,阮女士眼淚沒繃住,刷的掉下來,“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謝禮行沉默把她摟在懷裡。

在阮女士沒注意到的地方,他冷下臉,溫潤的眉間是難以掩飾戾氣。

周永宜看阮女士麵相便知道了,對方親緣淡薄,這位下毒之人必是她某個親人。

周夫人也隱隱猜到。

送東西的人大概率是小阮的親弟弟。

荒謬!她一時竟想不通為什麼。

到底是他本人故意的,還是他其實根本不知道此事?但內心深處的直覺告訴她,情況極有可能是第一種。

周永宜理解他們的悲憤痛苦,卻無法與之共情,便說道:“阮阿姨的身體要儘早治好,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就算徹底解完毒也有後遺症,有筆紙嗎?我給阮阿姨寫張單子。”

“有。”謝禮行溫柔拍了拍妻子肩膀,起身去拿了筆紙遞給周永宜。

周永宜低頭一邊寫一邊說:“按照我寫的單子去拿藥,阮阿姨情況是初期,問題不算大,吃上半個月便沒事了,之後再好好補身體。”

她的字跡相當漂亮。

一筆一劃儘是瀟灑,其中又藏著銳氣鋒芒。

把單子遞給謝禮行,她像是隨口一提,“謝叔叔,你們放到桌子那邊的小娃娃挺可愛的,放在家裡多久了?”

謝禮行心底陡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應該快兩年多了。”

“難怪。”周永宜輕笑,語氣微冷,“我看阮阿姨和謝叔叔麵相,哪怕沒有中毒之事,你們也該是兒女雙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