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沉思了一下，“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是吃王嬸做的飯吧。”
“為什麼？”顧見嶼漫不經心地瞟了她一眼，“我做的飯不好吃？”
“就，還不想吃這麼多防腐劑。”
*
被他囫圇喂飽之後，黎初許久沒用過的KakaoTalk收到一條消息。
她點開一看，是薑藝珍發給她的，內容是一張動態請柬，附著自己和一個男人的結婚照。
薑藝珍：【宋太振&薑藝珍的婚禮期待您的參加。】
黎初：【？】
黎初：【老師什麼時候訂婚了？】
黎初：【為什麼要給我發敬語？語氣好像還是群發？】
沒過一會兒，對麵不聲不響地又傳來一條消息。
這次是專門的電子請柬，開頭有她和顧見嶼的署名，也換成了平語。
“……”
黎初看著那張結婚照發愣。
顧見嶼湊過來看了一眼，“薑老師要結婚了？”
“恩…她在首爾辦婚禮，邀請我們去一趟。”
“下個月十八號？”顧見嶼翻了一下手機日程，“初初，你可能得自己去了。”
“你要進組了對麼？”
“對。十七號進組。”
黎初有點失望，但又不想被顧見嶼看出來，於是手指輕輕戳了一下老師給的請柬上的地址。
掃了兩眼顧客拍的照片，她忍不住開口，“這個酒莊好像就在她家附近？”
顧見嶼掃了一眼，頓住片刻問，“是這家？”
“你去過呀？”黎初有點好奇，於是靠在他懷裡，把手機屏幕舉的高高地讓他能看見。
“當心舉著手酸。”顧見嶼輕輕接過她手機，降低了一點高度，“小孩不要老斜著眼睛看東西，不然長大了會變成斜眼。”
“過年我都二十二歲了…少拿這話嚇唬人。”
“哦…”顧見嶼忽然扣過來手機，“那你戶口本沒丟吧？”
“……”
黎初感覺他好像要說什麼。
彆吧，求個婚這麼草率的嗎？
她胡亂地想著，嘴上卻認真地回答著，“沒丟…”
但他並沒有近一步發文，似乎隻是想問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那就好。”顧見嶼重新舉起手機來，仔細地看著照片，“這好像是家私人酒莊，一般人進不去，你老師難不成認識他家老板？”
黎初沒說話，仰著頭盯著他的下巴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開口，“應該認識吧，之前她給了我和小愛兩張特彆入場券…你怎麼知道這是家私人酒莊啊？”
顧見嶼調大地圖，指給她看，“我之前就住在這附近，大概磨了半年多，這家老板才給我發了邀請函。”
黎初仔細一看。
這不就是老師住的那條街嗎？
“你在這附近住過嗎？”
“是啊，”他修長的指尖敲了一行字輸入進去，屏幕上出現了一排聯排彆墅。
黎初認出來，這就是離薑藝珍她家隻隔著一條街巷的住宅區。
原來他們就在同一片天空下，看著每天同樣的清晨日出和深夜月色。
原來他已經找到了這麼近的地方，可惜整整六年，他們都沒有見過麵。
黎初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也曾想著這或許是老天爺跟他們開的一個莫大的玩笑。
但她覺得有點難過了。
假如那個時候她被他找到了呢。或許他度過的那些最難熬的日夜，有了她的陪伴的話，一切會不會好很多呢？
她眼眶有點潮濕了，忽然摟住了顧見嶼的腰。
他沒想到小丫頭會抱上來，剛想詢問出口，卻忽然看見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心中大約猜出了是什麼緣由。
於是把她那張小臉捧在手心裡擦去眼淚，低頭問，“哭什麼？”
“我…”黎初忽然哽咽了一下，“我想，那時候我要是被你找到了該有多好啊。你就不去7-11買東西嗎？”
“去啊，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一天去三次，店裡東西的價格都快記住了。”
他啞然失笑。或許是因為現在有她陪在身邊，好像之前經曆過的苦難與孤獨，再也算不上是什麼要緊事。
“我也常去呢。趁老師不在家的時候，跟小愛去買紫菜包飯或者便當…隻不過，都是在很早或者很晚的時候。”
黎初低著頭，想起自己在7-11摸過的一列列貨架，或許都帶著他的體溫，就覺得好遺憾。
這可是六年呐，要是他們遇見過，那他們就擁有了額外的時間。
“不止是7-11呢，這裡的每一個圖書館，咖啡廳，我常會坐一下午。”顧見嶼看了看她，試圖把話題轉移到彆的東西上麵，“可惜啊，我忘了你又不愛看書，也不喜歡喝咖啡。”
“？”黎初臉上還亮晶晶掛著淚，卻不高興地嘟起唇。
“乾嘛？”顧見嶼把她摟近一點，“索吻啊？”
“誰要跟你吻，”黎初傲嬌地偏過臉去，壓根不打算看他。
顧見嶼正想做點什麼，冷不丁她的KakaoTalk收到一條短信。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看見一個頭像是個韓國男愛豆的人發來一條消息：
李允煥：【小初，好久不見你，真的很想念呢。你什麼時候回首爾，想跟以前一樣請你喝一杯拿鐵。】
下麵，還追加了一個小人兒表情包，還比了個小心心。
韓國男生嘛，嘴甜還主動。
黎初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誰，剛要解釋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目光目不轉睛盯著屏幕。
就這麼瞥了一眼，她就笑了。
“要你說我不愛讀書還不愛咖啡吧，哼。”
作者有話要說：為老男人打call：
老顧老顧，永遠最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