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1 / 2)

自從趙驛凱冊封為太子又娶了張天城的嫡長女,二年前內務府就另外新建了太子府, 如今太子府內楊可琳正在發脾氣。

她是在二年前趙驛凱娶了張詩語之後過了半年才入府的, 她喜歡趙驛凱即便隻是做個側妃她也願意, 而且隻要太子嫡子還未出生,等太子登基以後誰才是後宮的主人都尚未可知。

尤其是楊可琳對自己很有自信, 她未入太子府之前,太子私下就待她極好,兩人早就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她相信太子對張詩語不過是假意的好,對她才是真情實意。

等她入府之後,就算太子歇在張詩語的屋內更多, 她也沒有怨過太子一分,她知道太子有難處,張詩語的父親張天城是太子的恩師,又把控著順天府,他這是不得不做給世人看的。

再以她對張詩語的了解來看,她是個真正養在內宅的花骨朵, 溫婉賢淑, 比討太子的歡心哪裡能比得上她的,隻要太子的心裡是有她的, 這太子府還不是由她說了算。

可沒想到的是, 張詩語表麵上溫婉賢淑, 在太子麵前更是朵解語花, 溫聲細語的, 處理庶務也是得當妥帖。可等太子一走,轉頭就在她麵前立規矩給下馬威,端茶送水還要給她布菜伺候她吃飯。

楊可琳也不是省油的燈,好好的一個太子府,就被兩人攪得天翻地覆,隻要太子在場她們兩就是和睦相處的姐妹,太子不在絕對能掐的死去活來。

兩人什麼都要比,吃的穿的就連一個月太子睡在誰的屋裡都要比較。

這些楊可琳都不怕,就算是真的受了委屈,太子知道後也會訓斥張詩語,小心的哄著她,正是因為這個,楊可琳才更有鬥誌。

可慢慢的,她就發現事情不太妙了,她入了太子府二年,太子一個月總有半數時間歇在她這,但卻一直沒能懷上孩子。

一開始她懷疑是張詩語搞的鬼,可這兩年來張詩語自己也沒有懷上過孩子,不僅她急就連她爹娘也急得很,再多的恩寵那都是假的,隻有孩子才是真的。

越是急就越是亂投醫,這一年來吃了不少所謂名醫開的方子,卻還是懷不上,越是懷不上,她的脾氣就越是差,原本隻會私下發脾氣的,如今是一點就著,好幾次當著太子的麵就和張詩語爭執起來。

張詩語慣會裝可憐,每每都是她得了太子的責怪,漸漸的太子連她的院子都來的少了。

她時不時的會從夢中驚醒,捂著自己的肚子哭,讓她就想起曾經沈煙容懷著的那個孩子,早知道沈煙容會逃走當初如何也不會讓她踏出屋子半步。

不然如今她憑借著沈煙容肚子裡的孩子,再結果了沈煙容,她撫養著這個孩子長大,哪裡還有張詩語小人得誌的份!

最為讓她生氣的是,張詩語竟然懷孕了,而且她還一直沒有說,直到胎兒已經三個多月穩定了,才讓房內的媽媽報喜。

楊可琳氣得一整宿沒睡好,想要找她娘進府商量對策,才知道她父親貪汙被抓的事情。

她才想起來已經有十幾日未曾見過太子的麵了,楊可琳才覺得有些慌了起來,這會更是氣得把屋內的花瓶瓷器都給砸了。

“側妃您可千萬不能再這個時候犯了糊塗啊,那位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太子爺,才更是您的機會啊,再說她即便是懷了孩子也不知是男是女,連能不能生下來都難說。”

楊可琳氣得渾身發抖,卻又覺得丁媽媽說的對,她懷上了可不一定能生下來,而且她有身孕才不能巴掌太子,這就是她的機會。

丁媽媽看她想通了,趕緊招呼了丫鬟清理碎片,若是這幅模樣被太子看到了那就真的完了,做妾室的偶爾可以驕縱那是情趣,可若是妒忌那便是不受婦德了。

楊可琳問了太子回來的時辰,就去沐浴更衣。

特意的挑了一身亮色的衣裙外頭披了薄薄的紗衣,畫了淡淡的妝容,在挑首飾的時候,楊可琳看到了首飾盒的角落裡放了一塊美玉。

這塊玉還是當初太子送給沈煙容的,最後落入了她的手中,在入了太子府之後,她就收到了太子越來越多的好東西,這個早就看不上了,可今日不知為何,她就很想戴著。

換掉了脖子上原本掛著的鏈子,掛上了這塊玉佩。等到時辰差不多,就身姿款款的端著補湯去了太子的書房。

書房內氣氛正沉悶,“爺,戶部之前那個空缺被姚侍郎給填了,咱們的人被外放去了嶺南,姚侍郎往日籍籍無名,這回倒是讓他給撿了個空子。”

幕僚的聲音壓得很低,說完一句抬眼看了一下太子的神情,麵無表情眼神卻猙獰的嚇人,趕緊一縮脖子低頭。

“還有西邊營裡的,喝了酒鬨了點事,這會還沒被人知道,跪在外頭等爺處置。”

先前林清朔還未回京之前,幾乎京中都是太子說了算,他們手下的人也跟著太子風光了好些日子,走哪都有人奉承撈了不少的好處。

可這風光從林清朔回來接任了首輔之後就黯淡了。

起初他們還是隨著性子的行事,他們跟的是太子,那是未來的儲君,隻要不是癡傻的人,都該知道這代表的什麼,可偏偏林清朔不知道。

他大刀闊斧的直接抓了犯事的官員下獄,不管他的官位背景如何,有錯必罰,甚至聽說前幾日京中的賭坊都被抄了好幾家,更彆說的貪汙受賄的那幾位大人了。

就連三皇子因為流連歌舞酒色場所,被林清朔拉去抄了十遍的道德經,如今還沒放出來呢,他們哪裡還敢冒頭,各個都縮著脖子做人。

可惜的是楊文波不懂這個道理,直接就被抓了典型,家中抄了十幾箱金銀,人已經打了板子關進了刑部大牢。

手段雷厲風行毫不留餘地,如今人人自危,就連太子也得避其鋒芒。

像今日這樣塞個人進戶部的事情,放在之前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現在反而還連累的那人被外放出京,想再回來也不知要猴年馬月了。

“早和他們說了這幾日安分些,卻總把孤的話當耳旁風,讓苟詭把那幾個人都處理了,彆留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