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1 / 2)

從發覺事情不對的時候, 沈煙容就已經想到了他,隻是沒想到的是趙驛凱毫不避諱, 直接就出現了她的麵前。

她已經被困了一個下午,即便憤怒此刻也已經冷靜了下來, 看著趙驛凱從屋外堂而皇之的邁了進來, 她從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好像眼裡就沒有這一個人一般。

直到趙驛凱施施然的站在她的麵前,忍不住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肩膀,就聽到沈煙容冷漠的避開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趙驛凱原本炙熱的目光,被她拒之千裡的口吻所刺傷, 舉起的手也默默的收回握拳,臉上的神情不自然的看著她,可目光仍是癡纏迷戀,“邵陽,之前的事情是我錯了,但好在事情還能彌補和挽回, 她死了,再沒有人能為難你, 太子妃的位置配不上你, 那後位呢?”

沈煙容滿是厭惡的眼淡淡的上下掃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趙驛凱為什麼突然會換了一副癡情不改的麵孔, 但她不覺得感動, 隻有毛骨悚然的惡寒, “從頭到尾為難我的人都不是張詩語,她死了又與我何乾,一直讓我厭煩的人隻有你,此處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一直帶著假麵具偽裝的不累嗎?你到底想要什麼,以我來威脅林清朔?還是滿足你征服的快感?”

一字一句猶如冰冷的刀刃,一下下的劃在趙驛凱的心上,這是他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心痛,原來這便是真心被人踐踏的感覺,以前他如此待她的時候,她的心是否也如此遍體鱗傷。

趙驛凱本是不容易被激,可麵對沈煙容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自詡冷靜那不過是沒有碰上在乎的人和事,在沈煙容的麵前他不堪一擊。

原本想要隱忍,等到計劃一步步的落實,他已經私下聯盟了西藏王,隻要娶了堯西公主,等到時機一到便可試壓父皇,借以打壓趙秉辰,可他等不了了,他沒有辦法接受另一個他不愛的女人,也不能再看著沈煙容與林清朔恩愛,尤其在知道她又懷孕的時候,這樣的憤怒和不甘達到了頂峰,原本她枕側的人應該是他。

而且天也要助他,堯西公主看上了趙驛淳那個蠢蛋,父皇病發,他再也安耐不住出手提早了計劃,他要這皇位,他要林清朔永遠的消失,也要沈煙容回到他的身邊,即便她會恨他,這也沒有關係,隻要她永遠的待在他的身邊。

趙驛凱半蹲下身子目光與她平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邵陽你想激怒我,想讓我控製不住傷害你,好讓自己不成為林清朔的負累,你真聰明,可你有一點想錯了,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你隻要乖乖的待在這裡,等到一切結束,我就會放你出來,我不介意你懷著他的孩子,我會把你的孩子都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來疼愛。”

沈煙容越聽眼皮就越是跳個沒完,她總覺得眼前的人詭異的讓她害怕,慢慢的往後退了一步,“你在發什麼瘋,之前的事情我還沒有和你說清楚嗎,以前喜歡你的那個邵陽郡主已經死了,或者的隻有我沈煙容,若是你真的傷害了林清朔,我也不會苟活著。”

看著趙驛凱慢慢的朝著自己靠近,沈煙容迅速的拔下發簪,尖銳的一頭直接的抵在了光潔纖細的脖頸上,“你若是再往前一步,我便立刻死在你麵前。”

趙驛凱知道她剛烈,但也隻是以往她會反抗,卻沒想到她會以死相逼,眼睛慢慢的發紅幾近瘋狂,“為了林清朔你要以死相逼?邵陽,我是做錯了,但你刺我的那一下還不夠還清嗎?我可以為你死為你斬斷張家的臂膀,你為何還不能原諒我。他究竟何處值得你為他如此!”

沈煙容看著他又往前了一步,手上毫不猶豫的往皮肉上一劃,血珠就順著發簪一點點的往外冒,刺目的紅色讓崩潰邊緣的趙驛凱突然恢複了理智,手掌用力的握拳朝著桌案猛地一錘,案桌發出了刺耳的木板撕裂的聲音,然後搖晃著倒塌。

“邵陽,你鬆開,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沈煙容目光不移,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止,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越拉越遠,沈煙容麵無表情的看著趙驛凱,“我要水和吃的,還有我要我的丫鬟過來照顧我,最後,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

趙驛凱可能因為某種原因暫時不能傷害她,但她是絕對不會相信愛上她這種鬼話的,她要確保小蝶她們沒事,吃飽喝足了才能想辦法逃走。

“好,你不想看到我,我走,你把簪子放下,千萬不能拿自己來開玩笑,邵陽,對你我永遠都有耐心。”像是怕沈煙容不信似的,直接就轉身毫無留戀的大步離開,隻是走到門邊的時候哀怨的回頭,癡癡的看了她一眼,才關上了門。

確定趙驛凱已經走遠了,沈煙容才手腳冰涼的鬆開了簪子,跌坐在椅子上,腦子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到底坐了有多久,天色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門外才傳來開門的動靜,小蝶和彩荷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再看到她脖頸上的血痕都是驚慌失措起來。

但看到她們兩個沒事,沈煙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害怕因為自己的緣故再連累到了彆人,此刻眼眶也有些紅了,她一日沒有回家,林清朔若是知道該擔心成什麼樣子,還有她的安安,光是想到這些她就潰不成軍。

沒多久,屋外又傳來了動靜,一個沈煙容想都沒想到的人出現在了門外,許久未見的徐士謙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外,也不知站了有多久,看著她的時候目光有些閃爍。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他就偏過了臉,屋外兩個宮人送進了水和吃的,還有一些傷藥和趕緊的布,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踏進屋子一步,聲音有些低啞,說了一句什麼就離開了,匆匆間就好像沒有出現過一般。

“夫人,是徐夫子帶我們過來的。”小蝶認識徐士謙,沈煙容點了點頭回憶了一下他的嘴型,徐士謙方才說的是無毒放心,這會她餓了一天終於有些渴了,想去拿桌上的茶水,仍有小蝶替她包紮傷口,手上緊緊握著的發簪時刻才微微的鬆了鬆手。

彩荷還有些戒備的看著桌上的吃的,“夫人,會不會……”

即便如今立場不同,她也願意相信徐士謙,他不會騙自己,“無妨,我信他。”說完端著茶碗一飲而儘,等到夜深她就站在窗台邊,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月兒。

明日就是宮宴了,不知為何她此刻卻突然不急了,她相信林清朔,更相信自己,若是他明日安然無恙便罷了,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一定會上窮碧落下黃泉一直追隨著他,沒人能將他們分開。

太子府內,趙驛凱還在喝酒,越是快到那一刻他就越是興奮,他等了二十多年,這一日終於要來了,“鈞澤,我的身邊隻有你了,他們那些人,我誰都不信,我隻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