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卿聽得麵紅耳赤，些許是惱羞成怒，又或許是擔心引來青雲派的護衛，他冷聲說道，
“教主就不能有些自知之明麼？害我淪落到如今這般地步，還糾纏著不放？”
糾纏著不放……
這想起來，確實是人家都趕他走了，他還死皮賴臉糾纏著。
林深忽然勾起唇角笑了，風華絕代，明豔至極，笑裡卻沒有辦法溫度，甚至有些殘忍和冷酷。
“害你落到眼下這般地步？但縱使如此又怎樣，縱使你被全江湖笑話，本尊也毫無悔過之心，你也彆妄想本尊會覺得虧欠你。”
“為師偏要纏著你，害你被全江湖唾棄，”
“本尊也是一直以來被人唾棄嫌棄的，你陪我一起，正好。最好便是江湖容不下你，你乖乖滾回為師的身邊。”
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反正他和雲子卿本就是兩個世界，一黑一白，他這個黑的洗不乾淨了，就拉著雲子卿一塊兒黑。
總不能一輩子形同陌路。
林深正想將自己心裡的話說個乾淨痛快，可眼角一垂，不經意就瞥到了桌案上放的那張紙。
紙上三個字，懺悔書。
那幾個字在皎潔的月光下，泛著冰涼的色澤。
眸光逐漸黯淡。
手上的力氣在一點點減弱。
心臟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疼得難受。
林深收回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他嘴邊緩緩揚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為自己剛才過激的言行發笑。
“本尊今兒個就不打擾你懺悔了。”
半晌，他又輕鬆地說道，“不過你放心，本尊下次還來，下次就帶著雙星經來，讓你也練功。我吸你的，你吸我的，咱們師徒二人一起雙修。”
“省得你以為本尊貪圖你那點兒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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