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
林深的嘴唇動了動,但是不知為何,竟然也懶得反駁了,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腦袋裡倒是慢慢冒出三個字。
同性戀。
說實話,作為一個正常生活了二十年的男生,突然麵對同性戀這個詞,他是挺排斥的。
陸曉萱仿佛知道林深在想什麼,突然問,
“你排斥同性戀,那你排斥時南嗎?”
鬼使神差的,林深竟然搖了搖頭。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林深忽然覺得在這裡和陸曉萱聊天是一件很令人心煩意亂的事。
他忽的站起身,淡淡地說了最後一句話。
“我是來自小縣城的普通人,接受不了你討論的東西。”
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從上世紀七十年代走出來,更不會接受他辛苦養育出來的兒子,和另一個男的存在什麼上不了台麵的關係。
說罷,林深抬起餐桌上的餐盤,陰沉著一張臉,轉過身離開了食堂。背影瞧上去和上次的時南一樣,仿佛被戳到了某個黯然神傷的點。
陸曉萱呆呆地坐在原地,直到林深走遠了,才反應過來。
“你也隻是說無法接受……但沒說不喜歡啊。”
而就在林深離開以後,坐在遠處的一道身影,也緊跟著站了起來。
十一月份,深秋,走出食堂的林深,隻穿著一件奶白色的針織衫,他在刺骨的寒風中麵無表情地朝著裡寢室走過去。
時南悄無聲息地跟在他的身後,腦袋裡隻有一個根深蒂固,仿佛自虐似的的觀念:
林深不會喜歡他,也不會一條蛇。
無論他是什麼,林深都不會喜歡。
“哢嚓”一聲,林深推開了寢室門,邁開腿走進去。
可他剛走進去,正準備順手關上寢室門,一隻手就從後麵攔住了他。
這是一雙冰涼且光滑的手,摸上去讓人不由自主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