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還沒死。
你隻是身體受了一點傷。
林深繼續行走在這個秋風掃落葉的晚上,哪怕身體如同散架了一樣。
蒼白的人生沒有多少值得他回憶的,林深隻是頭腦空空的,將腳下的路走到黑,直到兜裡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打電話過來的是父親,屏幕上‘父親’兩個字給林深麻木的心注入了一點溫熱的血液,仿佛間又給了他一點力量。
林深接通電話,輕輕的‘喂’了一聲。
“深深,你在乾嘛呢?”
父親的聲音一如之前那樣病弱,但今夜父親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深沉,但這一刻的林深並沒有意識到這變化。
“我在外麵散步……”林深不願再多說什麼,轉移了話題,問,“爸,你在做什麼呢?最近身體好點了嗎?”
父母的心思好像比所有人都要細膩敏感,林父隻是隔著手機聽聽林深的聲音,好像就能知道林深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隻是散步嗎?爸爸聽你說話聲音很沙。”
像哭了一樣。
父愛如山,林父不算溫柔的語調裡藏著軟軟的柔情,一時又給了林深缺失多年的母愛,以至於林深突然有些動容。
“我沒事……”
“你不可以騙爸爸的,你什麼也不說爸爸會很慌。”
林深沉默了一會兒,腿上,以及……某個特殊的部位,痛到讓他有些站不穩。在這個深秋的夜裡,他突然有些想有個人關心關心他。
哪怕隻是一句話,一句就好。
“爸,我身體受了一點傷……一點小傷。”
一句平淡如水的話,透過寂寂的夜空,透過手機線路,傳到了那邊林父的耳朵裡,仿佛真的隻是小傷而已。
但這邊的林深,酸澀的淚水不知何時卻浸在眼眶,他在床上被時南怎麼折騰都沒有眼眶酸澀的感覺,卻在這一刻有些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