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天,江南草長鶯飛。
京城世子爺給孩子辦了滿月酒,聽說前去道喜的人絡繹不絕,就連兩國皇上都送去了珍寶作為祝賀,極儘熱鬨。
“哥哥,瓜子他在京城飛黃騰達,所以不回江南看我們了,是嗎?”
蘇璐已是豆蔻之年,隱約亭亭玉立,少女之姿,但一說到瓜子,好像又還是去年那個小女娃。
春風不知道如何接話,用了半晌才找到話說,“大丈夫頂天立地,肯定是要成家立業的。”
“那哥哥,你成家立業了沒?”
我沒有家,沒有業。
“對了,哥哥,以後……你不用每天都來找我了。”
她似乎知道這麼多年的習慣,突然改掉,可能會傷害到哥哥,所以低聲解釋,“我已經……十三歲了,不是小孩子……”
紅著臉,“再過兩年就及笄,哥哥……你知道我意思嗎?”
十三豆蔻,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情竇初開的小心思。再過兩年及笄,已經可以嫁人。
閨閣少女,總是偷摸著出來和男人一起玩,被彆人說出去,名聲有辱。
“嗯,那好。”
春風的五指顫抖,他想伸手摸一摸蘇璐,卻發現已經不能再這麼做了。
“璐璐長大了,哥哥開心。”
納蘭朝露,蘇璐,蘇不是納蘭,璐不是露。
江南柳絮紛飛,花團錦簇。
很多人煙花三月下揚州,江南小道上熙熙攘攘,熱鬨非凡。
因為聽說那浮生樓的春風突然不挑了。
給錢就能見。
有時候甚至什麼也不做,隻要進了浮生樓,運氣好就能沾著富豪的光,瞥見那麼幾眼。
那人總是笑,笑得一臉媚態勾人魂魄。
一時好多男兒又入了魔,待在江南不肯走。
有人罵那春風是狐狸精,之前裝清高,現在終於本性暴露,也不知道陪多少人睡過。
但那罵聲沒傳多久,不知怎的奇怪,又被摁下,再沒有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