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的人,終究是會來的。
林深堅定不移地認為。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突然看著他問,“你可不可以叫我一聲媽?”
吳婉眉眼帶笑,可是眼底的淒涼和寂寥卻格外顯眼,就如同看透了這塵世,無能為力再去掙紮。
心中一痛,林深卻麵不改色地說,“想得美。幾年前你還想毒啞我。”
“你那時候不也想殺我嗎?”吳婉揚唇。
針鋒相對,一如當年。
隻是當年替他們二人解圍的人,已經不在眼前了。
空氣一旦安靜下來,思念就震耳欲聾。
吳婉突然低著眸,陷入了回憶,一字一句地說,“小忠對你可真好……當時為了你,他和我鬨了大半年的脾氣,所以我後來一直沒敢去找你麻煩。”
林深眼神空洞,不知道望向何處。
一會兒後,他無力地笑了笑,接話,“那可不是。”
他對他,挺好的。
如果不是國難當前,日子指不定多好過呢。
“寄出去的信,還沒有回音嗎?”吳婉想到這件事,突然拉著林深的衣袖問。
“沒有。”
一瞬間,吳婉的眼睛裡更為黯淡。
吳婉也不容易,她的丈夫和兒子,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奔赴戰場音訊全無了。
林深掖了掖吳婉的床被,將藥碗放在一旁,輕聲說,“媽,你睡吧。”
聽到林深稱呼她為‘媽’,吳婉愣了愣,滿足地笑了。
她回答,“嗯。”
說完,吳婉就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