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人們都想去看看住在那裡麵的人,結果那宅子鎖著,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
原來裡麵的人已經走了。
往北方行駛的綠皮火車上。
“我還以為你真死了,白開心一場。”林深懶洋洋地靠在傅忠的懷裡,看著窗外一點點倒退的景色。
時間真快。
感慨之餘,林深心裡那叫一個恨。
到頭來都被傅忠坑了一把。
他給周南音寫信的時候,地址就已經暴露。就在他想著給傅忠收屍的時候,人家傅忠已經靠著那個地址來找他了。
“傅忠是真的死了,我是傅忠國。”傅忠貼在林深的耳邊說。
國定了,傅忠可以恢複剛出生時他爹給他取的名字了。
他也死了,以後再也不用管任務和職責,可以安心地陪著林深,用餘生去彌補這個等了他這麼多年的心上人。
林深丹鳳眼上揚,眸子裡帶著笑意,假裝嫌棄地說,“名字太難聽了,斷絕愛情關係吧。”
“那我不叫傅忠國,叫傅忠深。”
傅忠說,“前三十年忠於國,往後餘生,忠於你。”
林深笑了笑,真肉麻。
不過,他還是抬起了頭,對著傅忠的唇輕柔地蓋了下去,模糊不清地說,“傅忠深……也不好聽。”
他們兩個人,回去了埋葬嬌嬌的地方,又回去了埋葬吳婉的地方,將這些年的遺憾都給填補好,最後才回到了原點。
回到了梨園。
梨園依舊還空著,在郊外,和當年一樣寂靜清幽。
木門上的銅鎖早已經生鏽,門上還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頗有一種撥開時間的厚霧,重遊舊地的滄桑感。
嘎吱一聲,梨園的門打開了。
傅忠和林深,還有一隻新的貓。
“深深,我們回家了。”傅忠將林深摟在了自己的懷裡,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親切的撫慰。
林深透過淚眼模糊的視線,呆呆地看著梨園裡熟悉親切的一切,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走過了這麼遠的路。
好在,兜兜轉轉,沉沉浮浮,他們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
他扭過頭對著傅忠說,“嗯,回家了。”
此心安處,是吾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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