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綠我自己(1 / 2)

“炭治郎,住手!”

從斜邊伸出的刺刀利落的挑開了炭治郎的刀尖,刀刃相撞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套著一件左右兩邊花色不同的羽織的黑發青年動作迅捷,一個眨眼間就來到了對峙現場,鋒利的刀刃相撞擦出火花。

靈活的翻動手腕扭腰突刺,穩當地阻止了炭治郎的殺技。

麵容沉靜的黑發青年握著刀,麵色冷峻,深藍色的眸子散發著如同雪山之巔的冷漠。

他沉聲說:“冷靜點。”

“仔細看,她不是鬼。”

富岡義勇冷靜的話語如同在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將他的怒火瞬間撲滅。

“呼哧呼哧……”深紅色瞳孔的少年被日輪刀對決時引起的巨大壓迫掀翻在一旁,狼狽的打了個滾後迅速地調整好姿勢。

他急喘著氣,紅白相間的日輪花耳環劇烈搖動著,充滿血絲的眼和被殺意灌滿的心臟終於放緩了一些節奏。

但是他依然沒有鬆開自己的刀,維持著攻擊的姿勢,目光淩冽。

令人側目的攻擊性與平時的溫柔判若兩人。

他抬起頭,手心出汗,渾身顫抖,勉力看向不遠處的那個女孩。

鼻尖聳動,微弱的氣息仿若化作實體,如同一條條紅色的細線倒映在他眼中,牽引著他的嗅覺。

這個味道,絕對是鬼舞辻無慘沒錯……但是卻夾雜著一點魚腥味,和泥土的混合氣味。

他咬破了下唇,血腥氣從破口處湧出來,他舔了舔傷口,固執地開口:“不會錯的。”

“不會錯的,”他說,“前段時間我碰到了鬼舞辻無慘,聞到的那個味道和他一模一樣,我絕對不會弄錯!”

“他就是鬼!”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來的。

主公和其他柱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向角落處的灶門炭治郎。

他碰到了鬼舞辻無慘,什麼時候?

他居然能夠找到他!?

富岡義勇眉頭緊蹙,視線落在炭治郎身上,冷言冷語實際上暗含擔憂地開口:“怎麼沒有聽你報告過?”

顯然這件事不在他的預想範圍之內。

灶門炭治郎的嗅覺天賦隊內都有所耳聞,既然對方說出了這樣篤定的話,肯定存在參考與相信的價值。

產屋敷耀哉轉頭“看”向那個特殊的女孩,不,應該說,特殊的男孩。

喉嚨泛起一陣難以壓抑的癢意,他咳了幾聲,吩咐身邊的下人去查看“伏見冷子”的安危。

少女順著仆從的力道坐了起來,沒有外傷,但是衣服上屬於其他人的血跡已經凝固乾涸。

渾身彌漫著血液腥臭的味道,在溫暖整潔的屋子中不入。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有些不自在,神情頗為難堪,抿著唇拉下幾縷黑發擋住自己的眼睛。

眾人這才看到,她的一隻眼眶中空空如也,難看又乾癟,顯然是陳年舊傷。

“你……”

炭治郎愣了愣,剛才對方的容貌被擋在帽簷下,他根本沒看清楚。

獨眼。

再生能力超過人類百倍的鬼,怎麼可能是獨眼……

金魚草尷尬地把另一隻義眼緊握在手裡,慌忙地捂住了眼眶,內心哀嚎。

——都怪剛才那個孩子推倒他的力氣太大了啊!

他被摔在地上的時候脊背疼痛難忍,乾澀的義眼也被摔了出來。

真是……太丟人了啊。

“我是人。”他語氣不太好地說。

“不是鬼,不怕陽光也不怕紫藤花,完全是個正常的人類。”

“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等到天亮後去曬太陽。”

雖然其中依然包含著一些假話。

但是口氣真誠,表情真摯,甚至帶著恰到好處差點被人殺死的憤怒,非常具有欺騙性。

蟲柱和風柱站出來說明了他是被鬼圍剿,自身擁有著稀血的人類。

炭治郎怔怔地放下了手中的日輪刀,他相信鬼殺隊不會欺騙他。

平靜下來後熱血上頭的腦子終於開始了思考,如果她是鬼,怎麼可能會被允許進入駐地,和主公共處一室而不被攻擊。

真的……錯了麼?

少年羞紅了臉,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眼中帶著明顯的愧疚看向另一邊形容狼狽的女孩。

產屋敷耀哉不清楚這場鬨劇,妻子天音在他耳邊小聲解釋,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向前走了幾步,溫和地開口:“抱歉伏見小姐,這位那位少年對你並無惡意,隻是在你身上聞到了仇人的味道之後認錯了人。”

“希望你能原諒他。”

認錯成了誰,那個叫做鬼舞辻無慘的男人嗎?

淺野零沉默半晌後,開口回答:“這句話不該你來說吧?”

他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感受。

“你是個好人,也很溫柔,”他補充,“但這並不是其他人傷害我的理由,一見麵就被撲倒,刀劍相向,甚至差一點失去性命。”

“我隻是個普通人,承受不起這樣驚心動魄的生活。”

一句句話就像利刃一樣戳穿了灶門炭治郎的心臟。

向來固執又善良的男孩愈發紅了臉,他赤著腳跑了過來,重重的向他鞠了一躬,大聲道歉:“對不起!”

他紅著臉抬起頭,俊秀可愛的認著錯。

好可愛!

被青春靚麗的美色所迷惑的金魚草愣愣的點頭。

“……行吧。”

接、接受了?

意外地是個好說話的人啊。

產屋敷家主輕咳了兩聲,將話題拉回來:“伏見小姐,恕我冒昧地問一下。”

“你認識一位叫做鬼舞辻無慘的人嗎,黑發紅瞳,臉色蒼白?”

他想了想,十分乾脆地說:“認識的。”

“在哪……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