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就是個弟弟(2 / 2)

越發濃烈的熟悉感撲麵而來,他下意識地咬住手指,用牙齒來研磨自己指尖的軟肉,艱難地回憶著。

絕對見過的,但是到底在哪裡見過……

“獨眼,獨眼……”他絞儘腦汁的想,“哪裡見過?”

依稀記得好像是畫像,曾在某個人的房間裡看到過一幅畫像。獨眼黑發,五官稚嫩,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

畫中人穿著隨處可見的麻布衣服,趴在桌子上寫字,那時還是短發,空洞的眼眶在燈光下分外可怖。

筆觸清晰寫實,每一縷發絲都清晰地描繪了出來。

他記起來了。

——曾在師兄的房間裡見過的。

當年和爺爺一起修行時,他曾和師兄同住過一段時間,見過一次那幅不小心從盒子裡掉出來的畫卷!

他當時詢問過師兄,得到的回答是幼時失散的弟弟。

他和獪嶽都是被桑島慈悟郎收為徒弟的孩子,一同在桃山上訓練,相處的時間久了,彼此間都清楚對方是無親無故的孤兒。

對師兄有弟弟這件事善逸更多的是好奇,但是當初獪嶽並沒有仔細解釋,隻是用幾句話搪塞了過去。

他以為師兄不願被提起傷心往事,之後再也沒有問過。

“弟弟,還是妹妹?”他喃喃道。

畫中人除了年齡和性彆對不上以外,容貌五官非常相似,再加上同樣的獨眼,真的隻是巧合嗎?

他得問清楚,師兄多年來總是非常孤獨,進入鬼殺隊之後更是被其他隊友欺負。

他幫不上什麼忙,又因為自己衝動的行為害得師兄再次被欺負,還被斥責了多管閒事。

一直以來總是做一些多餘的事,讓師兄更加不開心了。

或許,找到家人之後會讓他開心一些。

“那個,你認識獪嶽嗎?”他追上去開口問:“黑色頭發,綠色眼睛,看起來凶巴巴的一個男人?”

前麵的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

善逸麵露喜色,說不定對方真的是師兄失散的弟弟、啊不,妹妹。

“你說誰?”他輕聲開口。

不知所以的我妻善逸將師兄的外貌特征詳細地描述了一遍:“黑發青目,眉毛很粗,戴著勾玉掛墜和手鐲,總是喜歡說一些凶狠的話,但其實是個……”

他打斷了他:“戴在脖子上的勾玉,是藍綠色嗎?”

“是。”

殺意。濃烈的殺意。

他聽到了殺意。

如同洶湧的海浪拍擊岩石那般的殺意,枯枝在她腳下發出的哀鳴。

怎麼會……

女孩麵容沉靜走到他麵前,紅潤的唇瓣開合,吐出幾句話來:“你認識他?”

她唯一一隻純黑的眸子盯著他,如同無儘的深淵一般吸引著他,善逸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暗無天日的訓練之中。

他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開口:“他是,我的師兄,和我一樣都是鬼殺隊的……”

話音剛落,從腳底泛起一絲冷意,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師兄啊……”溫軟的歎息聲。

“那真是不巧啊,我的確認識他。”穿著製服的女孩垂下頭,捋了捋被風吹散的發絲,眯起眼睛,笑道:“也十分想念他。”

——是那種,連做夢都想要殺了他的那種想念啊。

意外之喜。

多年來追尋的人就這樣被送到了眼前。

那場刻在他記憶深處的火焰啊,將所有美好的回憶都焚燒殆儘之後殘留在他心中,搖曳晃動著。

他還沒有忘記,那種名為“仇恨”的陌生情緒。

那個叫做獪嶽的人,教會了他如何去恨,如何去討厭,甚至是,如何去愛。

他不想離開了。

畢竟獪嶽狡猾又擅長逃跑,抓到他很不容易。將他送往地獄之後再走,或許會更劃算。

“告訴我他在哪兒?”淺野零觸上我妻善逸的肩膀,悄悄地將死氣傳輸進去,對方抖了抖,一臉懵懂,顯然毫無防備。

幾個呼吸過去,森冷的死氣被灌入體內,對方動了動眼珠,沒有說話。

——他以為他是不能動了。

金魚草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把摟住我妻善逸的脖子,像是拽著死物一樣拉著他往自己的住處方向走。

“啊!”

金發的少年被他這一動作牽連,少年人沉重的身體一下子壓到了金魚草身上,緊接著踉蹌了一下兩人都摔到在地。

“好重……”淺野零推了推他,震驚地看著還能動彈的我妻善逸,“你怎麼還能動啊?!”

我妻善逸觸電似的收回了撐在對方胸膛上的手,臉紅成了蘋果,結結巴巴地回:“不、不知道。”

手心好像被點燃了一樣灼熱。

那個地方……

啊!他怎麼就乾出來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啊!

等等,好硬啊……

啊啊啊!都什麼時候了我妻善逸你個色鬼居然還在思考什麼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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