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動作親近,嘴裡還喋喋不休:“摸摸我……”
無辜被單方麵親密的鳴女一嚇,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然後條件反射的看向鬼舞辻無慘,死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無慘大人……”
“鬼燈大人!”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酩酊大醉的淺野零喪失了平時的思考能力,脫口而出的稱呼明顯出於真心。鬼舞辻無慘眉心蹙著,視線落在淺野零身上。
鬼燈。
又一次在淺野零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不要……”金魚草嘀嘀咕咕的說著話,“不要榨汁……”
什麼榨汁?
鬼舞辻無慘想問清楚,還沒走近,就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朝著他看過來,“閻魔大王,您瘦了好多。”
鬼舞辻無慘:“……”
“肥碩的肚腩沒有了,胡子也沒有了,好像,還變矮了好多。”他一條條細數著自己看到的不對勁,臨到一半又轉身看向鳴女,驚歎:“鬼燈大人,您也變了好多!”
“不過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
金魚草貼在“鬼燈大人”身邊,嘴裡嘰裡咕嚕的不停:“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我知道您等會就要挑選兩隻金魚草榨汁給閻魔大王醒酒,但絕不能挑我!”
他的話顛三倒四,沒有絲毫邏輯可言。
鬼舞辻無慘猜測是“醒酒”這兩個字牽起了他以前的記憶。
過去與現實混合,才會胡言亂語。
得不到回應的淺野零眼珠轉了轉,換個方式來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閻魔大人,我不喜歡你。”
無慘:“……你說什麼?”
淺野零歪著頭認真的聽完問題,又慢吞吞的重複了一遍:“我說,我不喜歡你。”
“……”
金魚草火上澆油: “我誰都不愛。”
“哦,是麼?”
“是的,我是個無情的假人。”
這話說的嚴肅。
他沒法在短時間內分辨真假。
鬼舞辻無慘沉默半晌之後抬步往一個方向走,語氣不變,“去藥房。”
鳴女慌忙應答:“是、是!”
“……”
無慘的身影消失了,鳴女鬆了口氣,然後又對這兩個神誌不清的人犯了難該如何懲罰才算符合無慘大人的心意。
不如……就那麼做?
/
宿醉之後,頭痛欲裂。
腦袋裡像是千百根針在不停戳刺,淺野零疼的額頭青筋直跳,臉頰上還殘餘了一些酡紅,眼神迷蒙,還有點沒睡醒。
頭很疼,他不得不伸手去按揉幾下不斷跳動的太陽穴。
短暫的緩解之後,終於好過了一些,他出了口氣,又揉了揉眼睛。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想喝點水。
神誌不清的四處摸索,混亂的記憶還停留在斷片的前一刻。
腿還沒蹬直,頭就撞上了什麼東西。
“咚!”
“哎呦……”
腦袋一陣轟鳴,臉皺成一團,歪七扭八的扶著旁邊的東西坐了起來。
可是過於逼仄的空間讓他舒展不開身體,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的骨骼也發出了抗議。
腰酸腿疼,特彆是脖頸處,他僵住了不敢動,稍微一抖脖子都會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
淺野零恍惚的看了看周圍,窄小擁擠,一片漆黑,手下的軟墊提醒著他這是哪裡。
“我怎麼睡在車裡了?”
說著,他又嘶了一聲,抱著刺痛的腦袋彎下了腰。
嘴巴裡的酒氣還沒散去,他依稀的想起了一些模糊的記憶。
因為口腹之欲而去找了鬼小姐,拜托她之後童磨開著車將食物帶了進來,還附帶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時興玩意兒。
還有許多不同種類的西洋酒,他著實好奇,就嘗了兩口,後來……
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生鏽的腦子慢慢運轉,艱難的回憶到了最後一點記憶。
驀然,眼睛瞪大了一瞬,倒吸一口氣。
他好像在無限城裡開了好久的汽車,那真是……
“太酷了!”
“彆顧著酷了。”一個紅色背影坐在他的不遠處,散發著十分寂寥的氣息。
金魚草一愣:“童磨?”
“嗯,”上弦貳回頭,歎了口氣,麵前放著一桶水,幾塊布,他以手掌托腮,抱怨道:“琵琶小姐真的好過分。”
“怎麼了?”
“她說,無慘大人命令我們擦完無限城裡所以的地板。”說到這裡,他的腮幫鼓了鼓,明顯不是很服氣,“作為我們之前喝醉的懲罰。”
“擦不完的話就去垃圾堆裡遊泳。”
一個意外溫和的懲罰,稍微了解一些無慘大人的都會慶幸這個不輕不重的懲罰。
但是淺野零不能接受,“太過分了。”
童磨附和:“對呀……哎?”
淺野零抄起一塊抹布就往前衝,童磨好奇的問:“做什麼去?”
“擦啊。”
“你真要擦啊?”
“當然不,”金魚草義正言辭的解釋,“我剛才吐了一點在車上。”
童磨:“……”
“哦。”
無趣,白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