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亞看向希耶娜，笑眯眯地接過了一杯蔬菜汁：“希耶娜小姐，孩子們可真喜歡你啊。”
我翻了個白眼：“你在吃醋？”
“以及，叫姐姐。”
他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嘁，臭弟弟。
到最後，善良的凱亞小甜心幫我分擔了大部分食物和所有蔬菜汁。
……
我晃晃悠悠地走出蒙德城，走過城門前的橋，和橋麵上的鴿子們說聲早上好，我繼續朝前走去——我要回晨曦酒莊。
我和凱亞小甜心都在西風騎士團工作，小迪則在外調查。所以，晨曦酒莊不可避免地冷清了下來。
但是……我悠悠歎一聲。
酒莊裡還有人等著孩子們回家，我可不能真的讓酒莊冷清下來啊。
熟悉的葡萄香氣撲來，淡藍的晶蝶從葡萄藤間飛來，亮晶晶的，非常漂亮。
我笑著踏進酒莊：“女仆長，我回來啦～”
正在做清掃工作的女人一愣，她轉頭，語氣略驚訝，帶著一絲驚喜：“希耶娜小姐？”
我噠噠噠跑過去，嘿嘿笑著：“今天中午吃什麼呀？”
……
餐桌上，我埋頭狂吃，聲音含糊：“女仆長，你做的菜真好吃……你也吃啊。”
女仆長立在一旁，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女孩：“不了，希耶娜小姐……你最近還好嗎？”
我咽下口中的食物，輕輕“唔”了一聲：“非常好哦。”
“神像手心很好睡。”
“小孩子們很熱情。”
“腰圍多了兩公分。”
我一一細數這段時間的經曆，恨不得把所有趣事都與女仆長分享。
女仆長溫柔一笑：“希耶娜小姐，你是說，這個月，你每天都睡在神像手心上？”
我：“……”
好可怕！
我乾咳一聲，訕訕笑道：“巴巴托斯大人也是允許的啦。”
“嗯？”
振振有詞：“我問過他的，如果不願意讓我在神像手心睡覺，就吹東南風——但那天都在吹西北風啊！”
女仆長：“……”
好吧，我知道這個理由有點牽強。
“但我能感受到風在回應我哦，”我強調，“我不會感覺錯的。”
哥譚市民對善惡的敏銳程度遠超常人，哪怕是小混混都能在某些場景感到強烈的不安，何況是曾經在哥譚混得風生水起的我呢？
我第一次感受到風中的善意，是在摘星崖上，和靈魂體老爹開始交談的時候——當然，這不是說曾經的風是惡意的。
我的意思是，從那時候起，周圍的風更加擬人化了。
說實話，當我意識到時，我差點逃去燼寂海——那是一片無風之地。
無形的風人性化什麼的……這對於我來說，未免有點太恐怖了，就像哥譚的空氣突然會打人了一樣。
嗯……某種程度上，哥譚的空氣有時候確實會打人。
那段時間我根本無法入睡，痛苦地頂著一雙黑眼圈在人前晃。直到有一天，我一時興起，仗著自己有神之眼，在摘星崖一躍而下……
輕柔的風托起我，拉著我的手腕，將我平穩地放回摘星崖上。一朵塞西莉亞花，飄著落入我的手心。
我：……嗯，好像是友軍？
那次過後，我時不時試探一下。經過我不懈的努力，我終於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風對我保持著友好的態度。
我：那不得可勁兒造嗎？
我越來越有恃無恐，甚至敢在神像手心睡覺：哪怕我半夜掉下來，哪怕我當時反應不過來，也有溫柔的風托住我啊。
不是嗎？
因為這可愛的風，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會差誒！
所以……
我一臉嚴肅：我該怎麼養一陣無形的風呢？
沒有先例，我隻能依照彆人養寵物的經驗去嘗試。經過我這段時間與貓尾酒館老板娘的交談，我大致有了些思路。
首先，要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其次，要有足夠的耐力；最後，要努力理解貓貓們在想什麼。
我思考著：第一點，我有了。
第二點也不是問題，最能體現這一點的就是：為了讓小迪和凱亞小甜心穿上製服，我蹲了他們好幾年了，至今沒有放棄。
至於第三點……
我摸摸下巴，伸出指尖想召來風，問問當事風會想什麼、需要什麼、喜歡什麼。
所以，問題來了——我該怎麼召風呢？
嗯……
我沉默半晌，猶豫著喊了幾聲：
“嘬嘬嘬？”
……
……
……
一片死寂。
好吧，看來這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