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外。
“......這麼急著過來找我,是為了這個?”揉著眼睛,麵帶困意的朝田教練看著沉默點頭的雲雀時矢。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難道不是對學生的成績方麵一竅不通的排球教練嗎?和分數有關的話題,問誰也輪不到問他啊。
......雖然得到學生的信賴也很高興就是了。
少年渾身僵硬,雙手貼著兩側褲縫,總是微揚著的驕
傲的腦袋此刻正沮喪地低垂著,露出鮮少有人見過的發旋,整個人看上去十分乖巧。
見總是有著自己主見的小孩老實巴交地垂著頭,說不好笑,那是不可能的。朝田教練覺得當麵笑什麼的不太好,於是單手虛握放在嘴邊咳了咳:“這件事嘛——”
雲雀時矢微微抬頭,眼中寫滿期待——那就不計較教練你差點笑噴這件事了。
“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你還是會留下來補課的,參考你的總分,校方那邊也會比較重視,甚至會對你進行單獨輔導。”朝田教練遺憾地點了點頭,語氣也染上幾分恨鐵不成鋼:“這種驚世駭人的分數就算是教練我也很少見到。”
“你確定當天沒有任何不舒服嗎?”
雲雀時矢沉痛點頭:“我認真做完了每一道題。”
朝田教練:“......”
體育類社團向來是學渣聚集地,老話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是沒有道理的。話雖如此,但這份得分僅有滿分4%不到的成績單依舊罕見......
“該說是運氣差還是運氣好呢?外語考試基本都是選擇題,好歹也能蒙對幾十分啊——”
雲雀時矢:“......”
需要一對一補習的年級第一什麼的......不要啊。
“那剩下百分之十呢?”這一刻,雲雀時矢心中尚懷一絲僥幸。
然而換來的是男人爽朗的笑聲。“說話做事謹慎小心、留有餘地,是肮臟的成年人的必修課。”
雲雀時矢自然聽懂他的言下之意。
即:彆當真了,我就說著玩兒。
“但也不是完全隻能束手就擒了。”挑了挑眉,朝田教練唇角勾起,表麵雲淡風輕,實則已經開始頭腦風暴:“稻荷崎的考後補習都是要通過再次考試來檢驗補習成果的,隻要補考及格就沒問題了。”
嗯,這麼說應該就不會打擊到孩子了吧。
然而事實正巧相反——
此言一出,雲雀時矢覺得自己幼小脆弱的心靈瞬間遭到八級地震加火山噴發以及海嘯襲來的數次重創。
怎麼還有補考????“隻要”及格?完了,依照這點分來看,彆說參加IH了,能不能趕上冬天的春高多半都懸。他的排球之路就此終結,他甚至還要與該死的禁言係統綁定一生......
思緒飄到遙遠的將來,雲雀時矢顫顫巍巍地張嘴吐魂,身體一瞬間失去力氣,跪在地上做失意體前屈狀。
見教練遲遲沒來於是出門找人但旁聽一切的北信介:“......”教練安慰得好,下次彆安慰了。
總是被人誤解為生性淡漠的青年終是看不下去了,他輕輕歎息一聲,大大方方地顯出身形,直接開門見山道:“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在部活結束後輔導一下時矢。”
跪在地上的黑發少年猛地抬起頭,眼睛盛滿光亮,聽清北信介的說話內容後,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
接收到內容熟悉但發起者陌生的狗狗光
波,北信介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說來慚愧,我的英語也並沒有到滿分這種地步,所以不要對我抱有太高的期望。”
雲雀時矢:“......”如果沒到滿分就會慚愧,那他現在還好端端站在這裡呼吸就是一種天大的錯。
“那就拜托你了!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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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走啦。”用毛巾擦去額頭的汗水,尾白阿蘭如往常一樣邀請北信介同行。
他一抬頭,就看見已經在門口等待的自家隊長,以及他身旁的雲雀時矢。
尾白阿蘭仔細思索一番,確定對方的家庭住址與他們的方向截然相反:“一起嗎?”
回應他的是兩張麵無表情的臉幅度一致的點頭。
“......”行唄。
三人組成的回家小隊有些顯眼,成功吸引來一眾目光。
“雲雀的家不和北前輩他們一個方向吧?”淡淡收回視線,宮治漫不經心道。
銀島結&赤木路成:“難道說——”
兩人對視一眼,成功在彼此的眼睛裡找到一種名為“好奇”的情緒。
預感不妙的大耳練試圖阻止幾人:“想什麼呢,肯定是他們約好了有彆的事——呃。”
不說還好,經他這麼一點明,不止銀島結和赤木路成,一旁的角名倫太郎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大耳練:“......”
他現在給北或者阿蘭發短信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