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時矢上一秒還呼吸不勻,下一秒就在看到人群的一瞬間——屏息凝神、挺直腰背。
“哇,黑色球服好帥!”
“這個校徽是稻荷崎吧?果然是強校,就是不一樣......”
“稻荷崎之前有這個人嗎?”
人群之中,沉默行走的少年卷發烏黑柔順,雙眉英氣斜飛,眼眸細長銳利,輪廓棱
角分明,明明穿著和在場大部分人規格一致僅有顏色不同的球服,舉手投足間,卻散發著一股冷傲優雅的古典韻味。
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眼眸注視時,無端令人升起懼意,仿若置身寒冬寂夜。
名譽值增加的提示音在雲雀時矢耳邊響起,如同刷屏。越這樣,他的腳步越慢,腳下踩著的仿佛不是堅固的水泥地,而是令人飄飄欲仙的雲朵。
這時,人群之中傳來一句無比刺耳的疑惑聲,令他臉色唰地一變——“稻荷崎不是已經在熱身了嗎?”
雲雀時矢&係統:“......”
臥槽?
一道黑影如風般略過,周圍人再定睛看去時,話題中心的少年,早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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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中心,三號球場。
稻荷崎與雲丘兩支隊伍隔網熱身,一黑一白,造成強烈的視覺反差。
“嘁......要不要這麼誇張,明明這隻是預選賽第一場。”望向稻荷崎那邊座無虛席的觀眾席,身著白色球服的板寸青年撇撇嘴。
眾所周知,稻荷崎不僅盛產排球怪物,更要命的是那比賽開始時便震耳欲聾的管製樂器大合奏。
若稻荷崎那邊是門庭若市,雲丘這邊就是門可羅雀。
聽見自家王牌的抱怨,背號為1的青年爽朗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沒辦法,這或許就是所謂‘強校の底氣’。”
“誰讓咱們雲丘從上到下根本就不重視體育社團呢。”隊長蒿原長歎一聲,語氣輕鬆,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眼睛裡的落寞。
雲丘學園的主教練眼見士氣低迷,用力拍了拍手,寬慰道:“嘛,既然對麵是稻荷崎,那我們就不用想那麼多了,做自己該做的事,不要留有遺憾就好。”
雲丘學園的球員們互相看了看,發現彼此的臉上皆是氣餒與沮喪。
是了,他們運氣不好,第一場抽中的就是奪冠熱門隊伍,一輪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事到如今,也隻能讓自己想開點,儘最大的努力,不要輸得太難看。
另一邊,和愁雲慘淡的雲丘球員們相反,稻荷崎身著黑色球服的狐狸們一個比一個興致高昂。
北信介穿著外套,將拉鏈一絲不苟地拉到最上麵,看上去毫無上場的準備。
瞥了一眼帶著一年級後輩上躥下跳的宮兄弟,成功換來兩人的訕笑,黑灰發色的短發青年雙手抱胸,言簡意賅地下達指令:“一切照舊。”
即,該做的必須做,不該做的......呃,最好不做。深諳隊員們秉性的北信介無奈歎氣。
金發狐狸元氣滿滿:“是——!”
眾人額頭爬滿黑線:整個隊伍裡最具意外性的人就是你這小子了!
朝田教練觀察著隊員們的狀態,時不時和一旁的助教低聲耳語幾句,視線依次略過每張臉,見北信介無動於衷,眉毛一挑,似是無意道:“22號呢?”
北信介:?
22號......
“......時矢還沒來。”
北信介合理認為,“稻荷崎排球部意外性第一”的寶座,應該由宮侑禪讓給雲雀時矢了。
不由自主地長歎一聲,北信介認命地掏出手機聯係對方。手指在按鍵處按得飛起,北信介正欲按下發送鍵,耳邊卻傳來不合時宜的驚呼聲,他蹙眉抬頭——
隻見一網之隔的另一邊場地,入場大門從內向外推開,一身黑的闖入者往前跨了幾步,看到身邊刺眼的一片白茫茫後才反應過來。
如同粘稠的濃墨滴入雪地。
黑衣黑發的少年看著網對麵的隊友們,然後羞澀一笑:“嘿嘿。”
進錯門了。
包括北信介在內的稻荷崎眾人——
嘿你個頭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