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稻荷崎狐狸們後知後覺采取的撒嬌賣萌認錯等一係列求饒措施下,朝田教練冷酷無情地帶著助教登上大巴車揚長而去,並讓隊長北信介帶隊從體育中心一路跑回去。
人在路上走,鍋從天上來的北信介:......
於是,兵庫縣的街頭出現一道這樣的壯觀——身著黑色製服的青年們背著大大小小行李,呈一字隊列穿梭在大街小巷。
是的,朝田教練甚至沒有允許他們把行李放車上。
“......每人分攤一點,倒也不是很重吧。”頂著滿腦袋的包,宮侑氣定神閒地開口。
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引得眾人不滿,如果眼神能對人造成實際物理傷害,某金毛狐狸早已被毆打得奄奄一息。
沉穩如大耳練和尾白阿蘭,隻是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而一旁同為高三年級學長的赤木路成立刻脫下背包,朝著金發腦袋一丟,肩帶不偏不倚地套在他的脖子上。
宮侑被突如其來的大力拽得一個趔趄。
“那就讓嘴硬的阿侑來感受一下學長的憤怒吧!”見他怒視自己,赤木路成毫不猶豫地還以顏色,如果不是大耳練和尾白阿蘭默默就位分彆拎住兩人的後衣領,恐怕他們就要在大街上打起來。
宮侑張牙舞爪:“那赤木前輩倒是也一視同仁啊喂!罪魁禍首還有從剛才開始就在偷笑的阿治——!”
被點名的宮治聳聳肩,嘴角禮貌性地勾起,看上去絲毫不為所動。“哦。”
見處在隊首的北信介腳步放慢,排在第二的角名倫太郎咧開嘴——“烏鴉笑豬黑。”
爭執打鬨是稻荷崎排球部每天都要上演、已經屢見不鮮的舞台劇,但一群人背著包邊跑邊吵還是頭一回。感受著路人紛紛投來的異樣眼光,北信介深吸一口氣,轉頭道:“從現在開始,誰再說話——”
新晉迷弟雲雀時矢麵露期待——來了來了!激動人心的放狠話環節終於要來了!
北信介刻意地拖長語調,見眾人表情緊張,終是讓鍘刀落了下來:“誰就是笨蛋。”
說到笨蛋一詞時,這位教養良好、品學兼優的小隊長罕見地停滯了一瞬。
雲雀時矢&角名倫太郎:“......?”
如果有誰真的因此安靜下來,那毫無疑問才是笨蛋啊喂!
然而,出乎他二人意料的事來了——從北信介話音落地的那一瞬間開始,周圍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
是了,不愧是北前輩,出招就是這麼讓人意想不到!黑發少年目不斜視地跑著,亮晶晶的雙眼卻表明他內心的不平靜。
被夾在中間的角名倫太郎感受著身前身後截然不同的氣氛泡泡:“......”
這個B世界徹底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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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事,在之後的比賽結束後,稻荷崎內部修整時,再也沒有發生過但凡有校外人
員經過並傳出去後讓稻荷崎排球隊名聲不保的鬨劇——起碼明麵上是這樣的。
連續幾場比賽,稻荷崎隊員們的狀態都在水平線以上,於是順利地進入兵庫縣IH預選賽的決賽。而另一支進入決賽的球隊並不令人意外,正是在年初的春高預選賽中和稻荷崎戰上五局的朗山工業。
雖然被稻荷崎摘下桂冠,但這並不代表朗山工業的實力可以小覷。在決賽開始的前一個晚上,地方體育頻道的報道中更是提到——由於新學年的開始,朗山工業的麾下正式收入一員主力大將。
“......有什麼了不起的?和我們雲雀比起來呢?”宮侑噘著嘴,眼睛卻實誠地緊盯屏幕不放。
赤木路成緊隨其後:“就是就是!來1v1正麵較量一下呢可惡的混血boy!”
雖然報道中並沒有介紹那位新人,但用以介紹朗山工業的日常訓練錄像帶片段中,眾人還是眼尖地發現了一個和周圍人格格不入的金發碧眼青年,在攝像機對準的一瞬,對方精準地對上鏡頭。
僅僅是粗略的一眼,碧海之中蕩漾的戰意仿佛隔著屏幕迎麵襲來,仿佛隔空向決賽的對手們發起戰書。
令在場眾人都或多或少感到了不爽。
坐在人堆裡,感受著周圍人投來的鼓勵視線,雲雀時矢卻不合時宜地想著:混血真帥。氣氛驟然沉默,黑發少年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剛剛,似乎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他倉皇抬頭,恰巧與似笑非笑的北信介對上視線,隻聽青年冷淡得令人安心的聲音平靜道:“確實很帥。”
欸——???
無視眾人的驚疑不定,倚著門框的青年語氣緩緩:“但我覺得,不如在賽場上攻防兼備、連連得分的大家。”
“徹底打響稻荷崎的名號吧,諸位。”
額前的發絲細碎,微掩眉毛,頭頂清冷的白熾燈打在他的頭頂,襯得眼窩深邃,眉宇之中更是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溫和,渾身散發著令人安心且為之信賴的寧靜。
“......”
“!!!”
“嗚嗚嗚北前輩我們一定能將冠軍捧回獻給您!”
“北你可要看好了嗚嗚嗚......”
“拚死成為IH冠軍——!”
見眾人毫無形象地鬼哭狼嚎成一團,北信介呆滯一瞬,無奈地笑了笑,眼中盛滿寵溺,堅定而緩慢地點了點頭——
“是嗎,那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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