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人了。
北信介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他一來就發現氣氛不大對勁,目光在雲
雀時矢和角名倫太郎身上來回打量,最終選擇忽視。“陣容和預選賽決賽那場一致。”
角名倫太郎下意識出聲:“雲雀他......”
北信介神色未變:“我們剛剛商量過了,時矢隻打第一場。”在宣布要和遠道而來的梟穀打友誼賽之後,他就已經和對方確定了這點。
角名倫太郎:“......”
原來隻是不和他說話而已啊。
“還有嗎?倫太郎。”
角名倫太郎此刻正沉浸在自我懷疑中,也沒聽清自家隊長說什麼,敷衍地點了點頭。
北信介無奈,又看向話題中心人物——黑發少年站在遠離人群的角落,麵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才幾分鐘,這又發生什麼了?北信介感到頭疼,奈何現在時間緊迫,他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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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身結束,一行人回到室內體育館。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沿著邊線架好了攝像機,明明體育館的裝潢沒有任何變化,無端卻讓人覺得陌生了不少。
見到熟人,梟穀的木兔光太郎“呀呼”一聲,化作一道黑色旋風,光速跳到宮侑背上。
“呀!小侑侑!”
宮侑臉色一變,來不及躲閃,被木兔光太郎撞了一個趔趄。
“唔呃......!你這家夥!”
兩人是在上一屆春高中認識的,同類相吸之下,他們在賽後互換了聯係方式。宮侑本以為他和梟穀這位主攻隻會維持互相在好友列表裡躺屍的關係,誰曾想對方竟是十足的自來熟外加人來瘋。
......其實也挺好玩的。
“不好意思,木兔學長太激動了。”一道平靜到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自從春高之後,木兔學長一直期待著和稻荷崎的下一場比賽。”
黑發青年站在一旁,嘴上說著不好意思,雙手卻插著兜,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聞言,宮侑抬眸和這位梟穀二傳對上視線。
“嘛,這也不是不能理解。”半晌,金毛青年嘎嘎大笑幾聲,狀若無奈地攤了攤手:“要怪隻能怪稻荷崎實在是一支足夠引人注目的隊伍,這或許就是所謂甜蜜的負擔。”
赤葦京治:“......”
一彆多日,稻荷崎的二傳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黑發青年正色道:“此次作為受邀嘉賓,能與稻荷崎一同錄製兵庫縣體育宣傳片的視頻素材,我們倍感榮幸。”
語氣誠懇,措辭得當。
但在宮侑聽來可不是這樣的,日譯日之後得到的版本為——這可不是我們主動要來的,是你們兵庫縣官方體育組特地邀請我們的,才不是你們稻荷崎的緣故。
以及——兵庫縣的宣傳片怎麼還要我們東京球隊來拍?
不管赤葦京治說話有沒有這兩重含義,反正宮侑是成功被整“樂”了
。
“阿侑。”北信介不著痕跡地指了指悄然轉了方向的攝像機,將食指豎在唇中。
“嗨、嗨——”
見此,赤葦京治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配合著鏡頭和宮侑閒聊幾句場麵話,宮侑露出營業式招牌笑容,和梟穀的主攻和二傳站在一起,竟是無比和諧。
終於找了個合適的借口走開,宮侑心中抱怨被電視台采訪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一轉頭,卻猝不及防地跌進一潭濃墨之中。
......不知已經盯著他看了多久了。
想起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宮侑突然感到臉皮發燙,抬起手正想打個哈哈,黑發少年卻淡淡地移開了視線。
宮侑:?
心中莫名感到不妙,然而直到比賽正式開始,像是故意避著他一般,宮侑居然都沒有找到和少年說話的機會。
並不僅僅是宮侑,所有試圖搭話雲雀時矢的人,都碰了一鼻子灰。
雲雀時矢本就長了一張清冷疏離的臉,再配合著他此刻任誰來了都不搭理的冷傲氣質,頗有一種不顧隊友死活的美感。
黑瞳黑發黑衣,如同被雨水浸濕後的柏油馬路,沉默且堅硬。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在生氣?”
“......不太像,總不可能生所有人的氣吧?”
然而此刻,話題的主角心中有且僅有的念頭是——
必須要名譽值才能說話是吧?
“嗶——!”短促的哨音響起。
作為東道主的稻荷崎開球,隨著尾白阿蘭重重一扣,排球飛速奔向梟穀場地。
梟穀的自由人小見春樹迅速做出判斷,在這一球可能會出界的情況下沒有選擇坐視不理,球重重砸在他的胳膊上,然後高高彈起——
“侑君,請務必將這一球傳給我。”
眼前,黑發少年眉目舒展,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表情溫和,猶如清風徐徐。
稻荷崎眾人:......欸——!!??
精神狀況堪憂的雲雀時矢:哈哈哈,我不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