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崎的第一場比賽是緊跟著開幕式進行的,比賽打完,IH第一天的賽程順利落下帷幕。
雲雀時矢從熱氣騰騰的浴室走出來時,他們的隊長正在分配床位。發色顯眼的青年托著腮,眉目間縈繞著揮不去的愁雲。
“......這兩天隻能辛苦大家擠一下了,雖然提前給店家打電話預定了房間,但接電話的是旅館的新人,記錯了房間數。”他灰色的眼睛不停在這個還不如自家客廳大的房間內四處打量,聲音中帶著幾分歉意:“這是我的失誤,沒有提前再確認一番。”
正值特殊時段,體育中心附近的旅館與酒店一向供不應求。
“就當是增進感情了。”高大的黑膚青年穿著白色老頭衫,抱著被子麵容可掬。
“沒關係,反正今晚過後也會有大批球隊退房。”宮治懶懶地蜷坐在角落,吃著晚上打包的飯團,口齒不清道:“失利的球隊也不會臉皮厚到待滿整個賽程。”
對此,北信介不置可否。
看著自己被刻意安排在角落中的鋪位,雲雀時矢梳理頭發的手一頓,十分滿意這個安排。
嗯,看來這次能夠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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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熄燈後——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落針可聞的房間裡被無限放大,雲雀時矢半靠著牆,在黑暗中精準捕捉到發聲的位置——他雙眸清明,全無一絲睡意。
......總感覺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老天仿佛附耳傾聽了雲雀時矢的願望,在其心中的不安感攀升至頂峰時,一道令他熟悉到眼前一黑的聲音響起:
“——來玩真心話和大冒險吧!”不用想,用腳指頭都猜得到說這話的人是誰。
宮侑洗去了那一頭維持造型的發膠,在手機微弱的照明下,顯得無比清爽。他積極地舉起了手,唇邊還殘留著食物的碎屑。眾人麵麵相覷,一雙雙眼睛裡,寫滿了遲疑。
見他們動搖,宮侑掙脫被窩的束縛,手腳並用地在房間裡搜尋起什麼。在房間各處響起無數次“哎呀”、“踩到我了”之類的驚呼後,隻聽夜間活動發起人嘿嘿憨笑幾聲。
科嗒、科嗒。
黑暗中,赫然亮起兩團橙紅色的火焰。
由於自身膚色所以快要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尾白阿蘭:“......你還真是準備周全。”不然誰會想著在背包裡備兩根蠟燭。
宮侑似是沒有聽出他的言下之意,炫耀似的從身後掏出一瓶未開封的兩升裝汽水,扒拉開眼前的“障礙”,將瓶子放在整個房間的正中央。
“我宣布,稻荷崎排球社第一次夜間活動正式開始——!”
他語氣興奮,手上端著的燭火映進亮晶晶的眼眸,整個人是肉眼可見的興奮,說這話時,他還特意壓低了音量。
狠狠
戳中在場所有人那顆青春活力並且渴望搞事的小心臟。
可惡!氣氛都烘托到這了,他們怎麼拒絕得了?!
一時間,無數道目光向真正的話事人北信介投來,對此北信介無奈表示——
“......最多一個小時。”
“喲西——!那所有人包括小時矢在內都要參與進來哦!”
被宮侑刻意單獨點名,雲雀時矢覺得壓力山大。他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目光不自知地望向正生龍活虎和周圍人講解簡易版規則的金發青年。
後者敏銳地察覺了他的視線,毫無預兆地轉過頭,笑眯眯地看著他。
隻是直勾勾看著,也不說話。
正支起耳朵聽規則的銀島結好半天聽不見下文,催促道:“這種事情就不用賣關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