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球!”
身體騰空而起,雲雀時矢揮動手臂,眼前的風景毫無阻隔,令他情不自禁地誇讚促成此景的自家二傳。
“嗶!界內,稻荷崎vs戶美,25:17。”
管製樂器的合奏緊跟著裁判的聲音響起,雲雀時矢張開雙臂,和向他跑來的宮侑撞了個滿懷。
金發燦爛的青年笑得眉眼彎彎,一下子跳到黑發少年的背上,親昵地圈住他的脖子:“小時矢賽高——!”
雲雀時矢被他猴子似的行徑拽得趔趄,堪堪穩住下盤:“......小心點,冒冒失失的家夥。”
宮侑:“這有什麼關係嘛,難道小時矢會眼睜睜看著咱們隊裡的核心二傳手摔在地上嗎?”
身形高挑的黑發少年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托了托宮侑的大腿和臀部:
“嗨、嗨,尊敬的阿侑大人,麻煩您下一場也要多多傳球給我。”雲雀時矢眨眨眼,語氣懶散,帶著連自己都沒有覺察出的妥協與寵溺。
話一出口,雲雀時矢才反應過來。
他們兩個......似乎還在進行冷戰來著——?
用冷戰來形容也不儘然,從他昨天當著赤木路成幾人的麵、勇奪裝著兩條一看就有著一些特殊含義的發帶的購物袋之後,無論是他還是宮侑,誰也沒有再主動找對方說過話。
......嘛,這大概率隻是他單方麵這麼認為的。雲雀時矢“貼心”地在心中補上這麼一句。
果不其然,正在他背上作亂的宮侑似乎全然忘記了昨天的不愉快。
被少年的奉承暗爽到,他高傲地抬起頭,活像隻開屏的孔雀。“哼哼,既然小時矢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考慮一下吧!”
出乎意料的,雲雀時矢對宮侑表現出來的樣子也不似自己所設想的那般震驚,一邊背著他向場下走去,一邊好聲好氣地和他商量。
“我要做什麼才能讓侑君同意呢?”
宮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得寸進尺般地蹭了蹭他的後背,雙手不安分地將纖細的脖子纏得越發緊,腦袋垂到雲雀時矢的肩膀上。
然後抱怨似的嘟囔:“......明明什麼也不需要做......”
氣息溫熱潮濕,說話人一字一頓,如同潮汐般一下一下地卷上沙灘。
雲雀時矢罕見地感到有些頭暈。
......什麼也不需要做?
明明是常用的字詞,組合在一起時,雲雀時矢卻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北信介雙臂抱胸,眉毛一挑:“同意什麼,同意要不要乾脆在替補席上歇一整場嗎?”
他側過身,露出空蕩蕩的長凳——以及長凳最左邊坐著的似笑非笑的朝田教練。
雲雀時矢&宮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已經開始感到心虛了是怎麼一回事?
冥冥之中感應到危險的氣息,宮侑從雲雀時矢的背上跳下來
,背手低頭看腳尖,一套立正認錯挨打的小連招無比絲滑,倒叫朝田教練沒了脾氣。
“老規矩,可以鬨,但彆太過火了。”
朝田教練的目光不停在兩人身上來回切換,見金發青年長舒一口氣,自以為隱蔽地抬頭觀察他臉色,他心中了然,輕笑出聲——
“我說的就是你,阿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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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經過短暫的休整,稻荷崎上來的第一球仍然力度精度高度不減分毫。
許是朝田教練的訓話起到了微妙的作用,宮侑安分了不少,不再致力於整什麼花花活。
“機會球!”
尾白阿蘭的發球被戶美的自由人接住,但也僅僅限於沒有讓排球直接落地,排球直接反彈回稻荷崎的場地。
摸了整整一場魚的銀發青年一躍而起,四肢的肌肉收縮緊繃,綠白紅相間的三色小球攜帶著堪稱凶猛的力道,狠狠向戶美場地的角落襲去。
不僅是看台上的觀眾,場上的大多數人也沒有反應過來。一母同胞的兩人依靠著玄之又玄的所謂“血緣聯係”,在沒有一句話語、一道手勢的情況下,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了一次近乎完美的快攻。
“哦哦哦哦哦哦——!這是稻荷崎的雙胞胎第一次在本場所展現的!!靈魂時間差——!!!”
解說員歎為觀止:“排球界最強的雙胞胎,絕不是浪得虛名。”
宮治和宮侑兩人湊在一起,興奮地躍起,撞向彼此的肩膀,臉上掛著幾乎一模一樣的雀躍與饜足:“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