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眼柔和下來,輕聲道:“你坐下,太高了我擦不到。”
趙璽乖乖地坐下,任她的雙手在他頭上輕柔動作。
輕城幫他擦得半乾,又重新梳通,打著嗬欠正要回床休息。趙璽忽然拉住她,啞聲道:“姐姐,我這裡也潮得難受,你不幫我擦擦?”
輕城疑惑地看向他指的方向,正是剛剛水滴流入的部位。她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臉頓時漲得通紅,轉身要逃。
趙璽眼疾手快,一把掐住她腰,將她騰空抱起,緊緊固定於自己的腿上,直接吻了下去。
這個吻,和從前一樣熱情莽撞,卻似乎又多了幾分肆無忌憚,如狂風暴雨,肆虐而過,凶猛得仿佛要將她一口吞下。
他從來沒有這麼放肆地吻過她,仿佛心中有一隻猛獸掙脫了牢籠,縱情肆虐。
輕城被動地承受著,渾渾噩噩,隻覺所有的感官都被他主宰,整個世界隻剩下他的存在。
不知不覺,她真紅色的寢衣已經散開大半,露出一片瑩白如初雪的肌膚,在暈黃燭光的照耀下,更添誘人之色。
趙璽的眼睛都紅了,急促地喘息幾聲,驀地抱著她直接站起,向拔步床走去。
燭影搖曳,紅綃帳落,掩住滿室旖旎。偶爾傳出幾聲破碎的哭聲和話語。
先是輕城不滿的嘟囔:“你彆壓得這麼緊。”
趙璽緊張:“又壓疼你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太高興了,失了分寸。”
她的聲音帶上了低泣:“你輕點,疼!”
他無措:“好。”
“不行,不能這樣。”
“那要怎樣,這樣呢?”
“這樣也不對!”
“好姐姐,你是要急壞我嗎?要不我幫你揉揉?”
“彆,難受。”
“忍一忍好不好,讓我再試試?”
到最後,“趙蠻奴你個大笨蛋,我不要試了,你放開我!”
趙璽滿頭大汗,抱著眼淚汪汪的她低聲下氣地哄:“我錯了,剛剛太魯莽,姐姐就讓我再試一次好不好?”
輕城一口拒絕:“不要。”
趙璽的臉頓時垮了:“姐姐……”
輕城彆過臉,不願搭理他。夏夫人說得一點都沒錯,兩個沒經驗的雛兒在一起,果然是一場災難。她再放軟了身子配合,也架不住對方太菜,動作魯莽,尺寸還不合,疼得她實在忍不了。她臨時抱佛腳學的那些知識,關鍵時刻就如紙上談兵,全然不中用。
趙璽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哪裡甘心半途而廢,抱緊她,一下又一下地親著,低聲哄著她。
她乾脆閉上眼睛,捂上了耳朵。
趙璽見她珠淚盈盈,嬌軀顫顫,偏又賭氣不理他的模樣,真是又可憐又可愛。他心旌搖曳,情思難抑,忍不住又抱緊了她些,卻見她臉上的害怕抗拒之色更重。
他心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明明都嚴格照著秘戲圖上的動作做了,怎麼還會讓她這麼難受?
心中天人交戰片刻,他終究還是啞聲道:“算了,睡吧。”姐姐從來性子溫柔,也並不是嬌氣的人,這個樣子,想是真的疼怕了。
聞言,輕城驚訝地睜開眼看向他,沒想到他這種執拗脾氣,竟然輕易就退讓了。此時兩人緊緊靠在一起,她分明能感覺到他的渴望並未消褪。她原本以為他不會放過她。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乖乖睡吧,彆這麼看我,否則……”她的桃花眼兒實在勾魂,他被她這麼一看,魂都飛了,可不敢保證能克製住自己。
可想到剛剛的混亂,他又頭痛起來,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做才能不傷到她。姐姐的身子實在太柔弱了,怎麼才能經得起他折騰?
他懊惱不已,早知道,就不該那麼愛麵子,早點向梁休他們討教就好了。要不明天就去找梁休?怎麼著也得亡羊補牢啊。
他心浮氣躁,再也躺不住,硬下心腸放開她,掀被起身。
輕城心裡一咯噔,忍不住問道:“你去哪裡?”新婚夜他要睡到彆處,明兒起來,她就彆做人了。她剛剛待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可想到剛剛慘痛的經曆,她怎麼也沒勇氣允他再試一次。
趙璽聽出她語中的忐忑,心柔軟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放軟聲音道:“彆擔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走到桌邊,提起桌上的官窯鴛鴦戲水粉彩提梁壺,倒了一杯茶,咕嘟嘟地喝下。
輕城偷眼看到,“唉呀”一聲,著急道:“茶已經涼了,我讓他們重新換熱茶進來。”
“不必,”他擺了擺手道,“冷茶正合我用。”一麵想著,冷茶似乎效果不大,他是不是該去洗個冷水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