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章(2 / 2)

惠妃想到她竟然一不小心著了貴妃的道,被貴妃如此利用,心裡便覺得又是後悔,又是惱怒。

惠妃心裡十分清楚,倘若不是沾了她兒子大阿哥胤禔的光,恐怕康熙便不是僅僅罰她抄寫佛經那般簡單了,估計這會子她也免不了像敬嬪等人一樣被康熙禁了足了。

想到敬嬪被康熙禁了足,關在寢殿之中不能踏出寢殿半步,惠妃隻覺得自己一下子少了一個有力的臂膀,心裡不禁越發不自在起來。

惠妃轉念又想到衛貴人衛琳琅之前由於生病因而在她審問密妃當日未能到場,如今倒是成了延禧宮中唯一一位沒有被皇上責罰的妃嬪了,不由得多想了幾分。

話說這衛貴人怎麼這麼會生病,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她審問密妃當日忽然就病倒了呢?哼,病得這般是時候,莫不是與貴妃一樣,也是故意裝病的吧?

惠妃揣摩著衛貴人的心思,越想越是冷笑連連。

看來,衛貴人也是有些心機和手段的,從前恐怕是她看走了眼,還以為衛貴人是一個軟弱可欺、任人擺布的小綿羊呢!

而事實上,衛貴人卻極有可能是一條善於偽裝自己的美女蛇,不知道將來衛貴人會不會恩將仇報,反過來咬她一口?

惠妃在自己的心情平複一些之後,便皺著眉頭對南錦吩咐道:“你去配殿將衛貴人請過來,告訴衛貴人本宮一個人用膳覺得有些無聊,讓她過來後殿一趟,陪本宮一起用膳。”

南錦連忙按照惠妃的吩咐前往配殿傳話,衛貴人一聽惠妃傳她去後殿陪伴她一起用膳,心裡雖然湧起一陣疑惑,但也不敢無故拒絕惠妃的邀請。

畢竟,惠妃不僅是延禧宮主位,而且還是她的親生兒子八阿哥胤禩的養母,衛貴人自然不敢輕易得罪惠妃。因此,衛貴人連忙簡單的收拾一番,從新梳了頭發,而後才跟隨南錦匆匆來到後殿陪伴惠妃一起用膳。

惠妃見衛貴人依舊是那副嫋嫋娜娜、弱不禁風的模樣便覺得格外心煩氣躁。如今皇上又不在此處,故意做出這副模樣兒給誰看呢?

惠妃雖然心中惱恨衛貴人的背叛,但臉上依舊帶著柔和的淺笑,親切的招呼衛貴人道:

“你的病才剛好了幾日,不必與本宮如此客套。本宮特意吩咐禦廚給你做了燕窩粥,使用的可是上好的血燕熬製成的,最適合你這樣剛剛病愈之人補身子。你多用一些,對你的身子大有裨益的。”

衛貴人受寵若驚,連忙誠惶誠恐的謝過了惠妃,這才吃了惠妃吩咐南錦拿給她的燕窩粥。

惠妃見衛貴人並沒有推三阻四尋找各種借口不肯吃她特意吩咐南錦拿給她的燕窩粥,臉色略微和緩了一些。

這衛貴人敢來陪她一起用膳,又毫無懼色的吃下

她被貴妃利用耍弄也便罷了,倘若她又被衛貴人欺騙利用,她可真是白在後宮之中待這麼久了!

惠妃與衛貴人一起用了膳,又拉著她語重心長的說了許多話,“你與本宮同住於延禧宮中,本宮又是八阿哥的養母,你與本宮之間可謂緣分不淺。本宮就算是為了八阿哥,也希望你過得好一些。

你雖然出身卑賤,但如今既然已經做了皇上的衛貴人,又為皇上生下了八阿哥,也總該為了自己的兒子多拚一把才是。

身為皇上的妃嬪,倘若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在這後宮之中活著也與死了並沒有什麼兩樣。

你想想十一阿哥胤祥即使再聰慧伶俐,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年幼的孩子而已,為何他能夠得到皇上的偏疼與寵愛,即使發生了這樣的大事,皇上還一味的護著他,這還不是因為他有一個受寵的額娘,皇上由於愛屋及烏之故才會對他這般寵愛有加!

你若是也想讓八阿哥日後得到皇上的寵愛與庇護,就要想辦法爭寵才是。八阿哥這般聰明,與十一阿哥相比也不差什麼,難道你忍心讓八阿哥因為你的緣故,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得不到皇上的寵愛與重用麼?”

惠妃的話正好戳中了衛貴人心中最大的隱憂,當即便令她的心狠狠的疼了起來。但衛貴人曆經兩世,想得自然要多一些,也不會因為惠妃的撩撥便一時衝動決定去爭寵。

比惠妃多活一世的衛貴人早就已經看清楚了一個事實,那便是康熙的恩寵恐怕並不是妃嬪們可以憑借心計與手段爭來的。

康熙的恩寵雖然虛無縹緲,又難以長久,但他的恩寵想賜予何人,完全要看他的心意。況且,康熙一向不喜歡善弄權術、心機深沉的女子,更不會將他的寵愛賜予這樣的女子。

因此,以她的出身和如今的境遇,倘若她貿然爭寵,隻會令康熙更加認定當初她是彆有用心爬上了龍床,隻會更加厭惡她和八阿哥,根本不會因此給予她和八阿哥任何恩寵。

這些事情,惠妃不可能想不到。可是,惠妃卻對這些隻字不提,反而一味的勸她去爭寵,恐怕是想要利用她來給密妃添堵吧。

在後宮之中誰不知道皇上如今隻專寵密妃一人,惠妃讓她去爭寵,不就是與密妃一人爭寵麼?

想到密妃的絕色姿容與曼妙身姿,衛貴人心中冷笑連連。以她的出身與資質,憑什麼與密妃爭寵?這不是白白的惹皇上的厭惡、自取其辱麼?

衛貴人雖然知道自己沒有本事與密妃爭奪皇上的寵愛,臉上卻露出了既滿懷期盼又忐忑不安的神色,

“嬪妾多謝惠妃娘娘的指點!可是,嬪妾出身微賤,容貌姿色皆比不上密妃娘娘,哪裡有這個本事能與密妃娘娘爭奪皇上的寵愛呢?

況且,如今密妃娘娘已經獨占聖寵,風頭一時無兩,嬪妾實在害怕,哪裡敢得罪她呢?”

惠妃心中暗罵衛貴人小家子氣,一點膽量都沒有,連爭寵都不敢,活該一輩子不得寵,在皇宮裡像一個活死人一樣過日子,臉上卻依舊帶著親切的微笑,用溫和的語氣安撫衛貴人道:

“密妃如今的確受寵,但在這後宮之中,哪裡有能夠一直得寵的女人呢?這天下的男子為何稍微有些權勢便要三妻四妾的往家裡娶,還不是因為男人本來就是花心之人,根本不可能隻寵愛一個女人麼?

這男人啊,都是喜新厭舊貪新鮮的!就算是讓他娶了一個天仙一樣的女子回家,用不了多久,他們也會覺得厭倦的!”

“惠妃娘娘所言極是!”衛貴人麵露絕望之色,哭喪著臉委委屈屈的小聲說道:“嬪妾也知道天下男子大多都是喜新厭舊之人,可是,與密妃娘娘相比,嬪妾才是那個人老珠黃的舊人呀!

皇上就算是貪新鮮,也隻會對那些新入宮的尚未侍過寢庶妃感興趣,又怎麼會看得上嬪妾這個舊人呢?”

惠妃被衛貴人軟弱無能的模樣氣得不輕,險些沒有維持住臉上大方得體的笑容。

惠妃仔細看了看衛貴人憔悴的臉色和麵黃肌瘦的模樣,心裡也覺得衛貴人實在是沒用至極,竟然將自己原本尚可的容貌折騰成如今這幅鬼樣子,整個人還畏畏縮縮的,一副上不得台麵的小家子氣模樣,以她現在的這幅尊容,的確是不可能與密妃爭寵的。

既然已經確定衛貴人並沒有爭寵的野心,惠妃便隨口安慰了衛貴人幾句,囑咐她道:

“你切勿胡思亂想,你暫且回去,好好的調養身子。隻要能夠將容貌養回來,日後你自然有機會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

衛貴人感激的望著惠妃,千恩萬謝的說了許多話,直到惠妃嫌她煩,讓她早些回去休息之後,方才向惠妃行禮告辭,回自己住的西配殿去了。

南錦見衛貴人離去之後,方才向惠妃稟告道:“奴婢剛才前往西配殿傳話給衛貴人的時候,聞到西配殿裡有著濃重的藥味,想來衛貴人應該每天依然在服用湯藥。

而且,奴婢剛才在西配殿裡見到衛貴人的時候,她的模樣兒比主子見到她的時候還要憔悴許多。

衛貴人得知主子邀她前往後殿陪主子一同用膳的時候,又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這才看起來好些了,至少,臉色沒有憔悴得嚇人了!”

惠妃沉默半晌,忽然嗤笑道:“如此看來,這衛貴人前段日子果真病得不輕,本宮方才還真是錯怪她了。

嘖嘖,衛貴人這身子還真是嬌弱得緊!明明是個奴婢的命格,卻偏偏要拔高往上爬,一心想當主子。可是,如今當了主子,她的身子又承受不住這份富貴,這才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折騰!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倘若衛貴人當初沒有費儘心機的爬上皇上的龍床,也便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了。”

南錦想到惠妃曾經對她說過的話,疑惑道:“主子從前不是還說當初衛貴人為皇上侍寢一事隻怕沒有那麼簡單麼?”

惠妃嗤笑道:“就算是衛貴人當初無意之中卷入了兩位妃嬪的爭鬥之中,倒黴的成為了被殃及的池魚,可是,就衝她偷偷生下八阿哥並且故意將此事鬨到皇上麵前這一件事情,便足以證明她心裡並不甘心一直在辛者庫做一個卑賤的奴婢。”

南錦連忙道:“無論衛貴人從前有何心思,隻要她如今對主子忠心,沒有背叛主子便好了!”

惠妃想到衛貴人毫無懼色的喝下她吩咐南錦拿給她的燕窩粥的情形,若有所思道:

“衛貴人神色坦然、全無懼意,似乎果真沒有做過任何背叛本宮的事情,否則,她至少不會如此坦然自若的陪本宮用膳,吃本宮賜給她的東西。”

惠妃沉思片刻,又對南錦吩咐道:“從明兒個起,你每天早上都給衛貴人送一碗燕窩粥去,看著她喝完再回來,記住她喝粥時候的反應,回來說給本宮聽聽。”

南錦恭敬的彎了彎腰,應諾道:“奴婢謹遵主子吩咐。請主子放心,奴婢一定會按照主子的吩咐將差事辦妥。”

惠妃想到一會兒還要抄寫佛經,便覺得頭痛,一邊揉著脹痛的額角,一邊吩咐南錦為她準備好提神醒腦的濃茶,並且在心中又暗自將貴妃和密妃挨個罵了一遍。

康熙大張旗鼓的在後宮之中為蜜菀母子平反,而且下旨懲治了那些汙蔑嘲諷蜜菀母子、落井下石的妃嬪,蜜菀與胤祥、鈺珩母子三人心中皆十分歡喜。

如今雖然此案尚有許多可疑之處尚未查明,但康熙已經下旨昭告後宮,用自己的信任維護了蜜菀母子的清白,並且嚴懲了那些曾經針對與非議蜜菀母子的妃嬪們,並且正式下旨解除了密妃母子的禁足令,一時之間,蜜菀在後宮之中的風頭比從前更盛,就連在儲秀宮裡當差的粗使宮人都走路帶風,再沒有人敢小瞧儲秀宮。

蜜菀的月事終於在康熙的期盼中結束了,這幾日康熙雖然念著她月事未淨,不曾與蜜菀真正親熱纏綿,但也曾經纏著她做一些羞人之事。

蜜菀知道康熙這些年來為了她並不曾與其他妃嬪同寢,想必被憋的不輕,因而也不忍拒絕康熙的親近。

素心和櫻兒身為近身伺候蜜菀的宮女,自然知曉康熙對蜜菀的寵愛,見蜜菀的月事終於結束了,素心和櫻兒伺候蜜菀更衣的時候都忍不住抿著嘴偷笑,令蜜菀無奈之餘,也不免覺得有些害羞。

素心為蜜菀梳頭的時候,忍不住感歎道:“如若不是太後娘娘過世剛剛三個月,後宮嬪妃不宜盛裝打扮,主子就不必穿得如此素淡了。以主子的姿容,倘若穿上那件桃紅色的寢衣,一定會令皇上更加著迷的!”

櫻兒卻道:“奴婢覺得主子倘若穿上那件粉紅色的氅衣,一定會像盛開的月季一樣明麗迷人。”

蜜菀自從恢複記憶之後,便對那些太過嬌豔的顏色喜歡不起來了,聽見素心和櫻兒提及的桃紅和粉紅色,蜜菀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死亡芭比粉什麼的,她可不想嘗試!

蜜菀淺笑道:“我倒是覺得淺藍、湖綠、香色此等清淡的顏色便已經很好看了,再說,我現在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額娘了,不適合再穿那些太過嬌嫩豔麗的顏色了。”

素心和櫻兒聞言皆是一愣,兩人望著蜜菀那張精致漂亮的芙蓉麵,彼此對視一眼,笑著感歎道:

“主子雖然已經是做額娘的人了,可是,主子不僅姿容出眾,而且又生得麵嫩,皮膚更是如美玉一般細膩,依奴婢看,主子的容貌比許多豆蔻年華的少女還要美麗動人,怎的便穿不得這些嬌嫩豔麗的顏色了?”

“素心姐姐所言極是,奴婢也覺得主子無論穿什麼顏色的衣裳都很好看!倘若主子穿不得那些嬌嫩豔麗的顏色,這天下間的女子恐怕便沒有人適合穿這樣顏色的衣裳了!”

蜜菀本來都已經有些害羞了,如今被素心和櫻兒這樣一折騰,心裡更覺得不自在了。當日與康熙一起用晚膳的時候,蜜菀都莫名的覺得康熙看她的目光格外炙熱,令她有些坐立難安。

胤祥和鈺珩畢竟年齡還小,無法理解男女之間複雜的感情,兩個孩子隻是覺得今天皇阿瑪和額娘似乎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究竟奇怪在何處。

鈺珩望著蜜菀,疑惑的問道:“額娘覺得身體不適麼?為何額娘的臉那麼紅呢?”

胤祥也擔憂的望著蜜菀,連忙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額娘是不是感冒了?怎麼額頭有些熱呢?”

康熙見胤祥碰觸蜜菀的額頭,微微皺了皺眉,儘管胤祥是他和蜜菀的親生兒子,康熙依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康熙輕聲咳嗽了一聲,對胤祥道:“你又不懂醫術,哪裡懂得為你額娘診治?你的額娘倘若覺得身體不適,朕自會命禦醫為她診治。你隻管好好的用膳便是。”

蜜菀未曾覺察到康熙對胤祥莫名的醋意,還親昵的摸了摸胤祥的頭,笑著對他道:“額娘無事,胤祥不必擔心,快去用膳吧!”

胤祥得到蜜菀的保證之後,方才放了心,開心的回到座位上繼續用膳。康熙見此情形,不禁越發擰緊了眉頭。

當晚,胤祥和鈺珩早早的便被康熙提前布置了功課,打發到偏殿讀書去了,伺候康熙與蜜菀的素心、櫻兒、芳柔、暮雲很有眼力的早早退出了殿外,麗景軒中便隻剩下了蜜菀與康熙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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