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和皇後一齊坐在貴妃榻上,有些不平的說道:“以往你隻為我動針線,如今孩子都還沒出生呢,就已經先給他準備起了小肚兜的。”
這話裡的醋味那真是遠遠的就能聞到,撚酸吃醋的滿是憤憤不平的康熙在皇後麵前再沒有了那幅精明乾練的皇帝模樣,隻剩下了一個在愛情中越發斤斤計較的形象。
皇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解釋隻說道:“皇上知道的,臣妾的針線活本就不甚出色,這想要做的好了,就更得慢工出細活。
孩子一天一個樣,自然得早早的準備起呀。”
康熙一聽更是幼稚的抱緊了皇後,跟個孩子一樣,試圖以此吸引皇後的注意力,跟著酸裡酸氣的說道:“皇後將時間全部都分散了為孩子做衣服上,那我呢,我豈不是穿不上皇後做的衣裳了?”
雖然皇後針線不出色,但心愛人做的衣裳本就是自帶濾鏡的,更不用說康熙沉迷於皇後用心的為他準備的一切,衣服雖不多,但那也是時常穿著的。
越說越是吃醋的康熙跟個孩子似的重重的哼了一聲,唯恐皇後不知道他生氣了一樣。
這幅幼稚又可愛的模樣讓皇後不免搖頭失笑,隨即拉開康熙的手,走下貴妃榻,去一旁拿起已經做好了的衣裳,溫柔的說道:“皇上的事情,我怎麼會慢待呢,這衣裳昨日就做好了,線頭針線的我也檢查過一遍了,這才想著抽空給孩子做個肚兜的。”
衣裳針腳細密,一眼看去沒有半個線頭,可見做衣裳的人下了多大的功夫,更重要的是,皇後話裡把自己看的比未出世的孩子更重要的意思。
自覺勝了一籌的康熙爺找回了一開始的慈父之心,戀戀不舍的摸了衣裳好一會兒之後,狠心的放下衣裳,坐到皇後的身邊,伸出手漂浮的摸了摸她那尚且平坦的肚子,關懷的問道:“孩子有沒有鬨騰呀?”
瞅著不自知的露出兩分好奇之態的康熙,皇後一邊搖了搖頭,一邊伸出手將康熙一直懸空的手放在了肚子上,緩緩地說道:“孩子還小呢,沒怎麼鬨騰。”
手真實的放到了那楊柳細腰上,哪怕現在皇後的肚子依舊纖細,隻要一想到這裡頭有個孩子,康熙就忍不住有些緊張的屏住了呼吸,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摸什麼古董呢。
皇後更是溫柔的看著他,滿是期待的說道:“也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如果是個小阿哥的話,希望他能夠如同皇上一樣堅韌,聰明,文武雙全,哪怕在逆境之中依舊保持本心,堅定不移的繼續前行。”
康熙也跟著幻想著說道:“是個小阿哥,自然是極好的,但我更想要一個像你一樣的小格格,不過這一胎還是生個阿哥更好,這樣吧,下一回,下一回咱們再生一個像你一樣的小格格。”
一樣的,像是你的小時候的小格格,看著她,就像是我也涉足到了你從前的人生一樣。
康熙心頭儘是如此夢幻的想法,表情都多了兩分癡意,皇後卻不得不給他潑一瓢冷水。
好笑的說道:“生男生女本就是天定的事情,更不用說孩子像不像阿瑪和額娘,那也是不一定的,皇上說話的這口氣倒像是菜市場裡挑品相好的大白菜一樣,看哪一顆好,就挑哪一顆。”
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的康熙,隻要一想到那個小小巧巧的像是芳華一樣的小孩子便忍不住的爭辯道:“那也不一定咱們就生不了像你一樣的小格格,話可不能說的這麼死,讓小格格聽到,會傷心的。
像你的小格格是那般的可愛,漂亮……”
嘿,這話把那個莫須有的小格格給說的像是真實存在的一樣,小格格還沒來呢,這裡就已經有了一個傻爹了。
皇後無語的看了一眼康熙,拈起一塊糕點,塞到了康熙的嘴裡,打斷了他那喋喋不休的訴說著幻想中的小格格有多麼美好的嘴。
驀然被塞了一塊糕點的康熙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一雙丹鳳眼中儘是迷茫,讓他原本清俊的麵容都多了兩分純稚感。
皇後為啥要突然為自己吃糕點呢,並不知道自己喋喋不休的模樣,有多麼像三千隻鴨子的康熙皇帝如此迷惑的想著。
嘴裡不自覺的咀嚼起了糕點,畢竟在他看來皇後總是不會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