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手將康熙扶上帝位的人,太皇太後在宮中地位超然,她喜靜,沒有讓嬪妃們日日請安,隻需要初一,十五的,在皇後的帶領之下,眾多嬪妃到慈寧宮向她請安就可以了。
在太皇太後麵前,皇後向來都是極有麵子的,與一眾嬪妃行禮,太皇太後趕緊的叫了起,親昵地嗔道:“你在這慈寧宮裡的熟的像是家裡一樣了,還如此多禮,這不是故意寒顫哀家嗎?”
皇後趁勢站起了身,滿臉無辜的歪頭說道:“祖母,滿宮嬪妃都看著呢。”
那撒嬌的小尾音,信賴的小眼神,真是讓太皇太後一顆在深宮中浮沉幾回的心臟都跟著融化成了水。
難掩慈愛的笑了笑,無奈的衝著一旁的皇太後說道:“這猴孩子還知道愛麵子呢。”
皇太後也故作嚴肅地說道:“姑母可不許再說了,皇後娘娘那是一等一的厚道寬和的人,絕不是吃不著好吃的,便像個孩子一樣撒嬌賣癡,可憐巴巴的討好賣乖的人。
咱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皇太後至今依舊是隻會說蒙語,不少嬪妃都聽不懂她究竟在說什麼,可光看三人那有來有往的,親密的像是一家人的姿態,都明晰三人的感情有多深了。
慈寧宮裡,皇後才是那一等一的主角,其餘的嬪妃都隻是襯托她的綠葉而已。
承瑞身子骨越來越弱,這次隻是用功的讀書,結果夜裡吹了冷風,竟纏綿病榻至今,自己沒得選的。
馬佳氏深吸一口氣,以一種悲壯的氣勢跑了出來,跪倒在地上,滿臉淚痕的說道:“皇上深愛皇後娘娘,帝後和諧,妾身等人隻有歡呼雀躍的份兒,可妾身的孩子何其無辜。
就因為擋了皇後娘娘想著自己的孩子是嫡長子,名正言順的心思,就慘遭毒手。
承瑞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妾身就算是拚了性命,都得為他討回公道。”
還沒等皇後反應過來呢,眾多的嬪妃已經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或是感同身受的說道:“這做了額娘,自然是將孩子看的比自己都重了,若是有人傷害妾身的孩子,妾身也會與她拚命的。”
或是用帕子捂著嘴,滿是害怕的說道:“馬佳妹妹敢在太皇太後麵前揭破此事,可見還是知道些什麼的,這莫不是真的,那可真是令人膽寒了。”
或是一臉害怕的說道:“孰真孰假的也不一定呢,隻是皇後娘娘深受皇上信任,早已說過後宮事物皆由皇後娘娘處置,這真若發覺了,什麼也不一定能夠沉冤得雪。”
昭妃皺了皺眉頭,滿是不讚同的說道:“六宮在皇後娘娘的統帥之下,一向平靜安寧,由此可見皇後娘娘品性。
更不用說做了額娘的人了,心隻會更加的柔軟,將心比心,你們怎能信這樣的無稽之談呢?
說不準就是其她人故意的栽贓皇後娘娘的。”
納喇氏也跟著滿麵愁容的說道:“並非是懷疑皇後娘娘做了什麼,隻是皇嗣是最重要的,就連皇嗣都避不可免的遭了毒手,怎能不令六宮害怕呢?
人心惶惶就會生事,不若現在咱們擺開車馬得講個明白,那樣也免得皇後娘娘聲譽受損的時候。”
皇後沒管她們這看似好意實則惡意的話,臉上帶著波瀾不驚的笑容,先衝著太皇太後鄭重地行了一禮,滿臉慚愧的說道:“妾身自以為將後宮管理的滴水不漏,卻不料還是有人在妾身的眼皮子底下弄鬼,這是妾身失職了。”
皇後是個怎樣的人,太皇太後不說了解個十成十,七八分也能夠看得出來的,今日這事,顯然是其她人來勢洶洶的,衝著皇後來了。
皇後也很能夠分的清楚輕重,沒有貿貿然的也將自己放在嬪妃的位子上,與她爭執,理智的先闡述了自己的失職,從頭至尾都是如同青竹一樣堅韌的站在那裡。
先擺出了皇後的架勢之後,轉頭看向六宮眾人,不怒自威的說道:“夠了,吵吵嚷嚷的乾什麼,馬佳氏你今日既然敢鬨出來,那必定是自認為拿住了本宮的把柄了,直接拿出來吧。
還有你等,皆是天子嬪妃,不要炸炸呼呼的像是市井潑婦一般。”
皇後那淡定的,居高臨下的訓斥著所有人的模樣,不得不說,在六宮嬪妃看來很刺眼,但太皇太後卻沒說什麼,顯然她是相信皇後的。
馬佳氏跪在地上連忙說道:“妾身在懷有身孕的時候,皇後便借機讓皇上將妾身禁足,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這讓妾身心裡滿是防備,戒備之下才發現皇後娘娘近將手伸到了接生嬤嬤的身上,導致妾身在生下承瑞的時候就險些難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