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以為自己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最差不過就是寶珠沒過來而已,卻沒想到這個世界沒有寶珠。
坤寧宮裡的人不是寶珠,烏拉那拉家也沒有寶珠,會不會是她還在大清的某一塊土地上,等待著自己找到她呢,雍正這樣想著便發下皇榜。
哪怕知道這樣的幾率很小,可是從幼時開始,寶珠就是他的人生支柱,兩個人長在一處,已經骨肉相連了,沒有寶珠的人生,太可怕了,可怕到雍正根本不敢去想象。
偏執的雍正已經臨近了快要發瘋的邊緣,但沒有人知道雍正已經不是從前的雍正了,因此他們還用從前的手段來逼迫雍正。
不論是他名義上的生母的施壓,還是自認為仗義執言的十四弟的進言,亦或者是自己二哥的旁敲側擊,就連從前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六阿哥都已經在心裡判了他的罪行,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態。
真是可笑!雍正像是找到了什麼發泄渠道一樣,直接的將所有人一頓搗拾,他才是皇帝,不需要陰謀詭計,隻需要一個示意多的是人會按照他的喜惡行事。
和皇貴妃走的極近的八爺黨也跟著沉不住氣了,在朝堂上明目張膽地試圖逼迫雍正,這雍正能忍,誰敢多說一句話,直接地摘除掉頂戴花令全部通通拉下去,但凡是和八爺來往甚密的官員也統統打死。
這給朝堂帶來了極大的震蕩,不過無所謂,反正鬱鬱不得誌的人多得很,隨時可以找到填補的人的,不行開幾次恩科,人才隻有更多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雍正也變得越來越恐怖,這樣直截了當的一刀切,完全不管不顧了的姿態也讓眾人不敢吭聲,畢竟如果是明君還有顧及,暴君那是說殺就殺的。
朝堂安靜了下來,雍正努力地運轉著大清,將那些記憶之中擁有的方子拿了出來,造橋鋪路開工廠,讓各地的交通變得順暢,也讓皇榜能夠到大清的每一塊土地之上。
因為唯有如此,雍正才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之前那一段人生不是一場美夢,是真的。
至於說在冷宮之中,發現雍正將穿越者才知道的東西給蘇出來了而發瘋的皇貴妃,那誰在意。
而被她小心藏著準備等到自己的兒子長大給他造勢,其中最珍貴的牛痘更是得等到繼位之後,給他增加威信的法寶,早已經傳遍了大清的每一塊土地了。
而讓大清日新月異地發展著的雍正,也被冠上了明君之名,所有人都在試圖討好著他,以此獲得更多,輕而易舉的擁有的權利,隻讓雍正更加想念寶珠。
皇榜上張貼的獎勵已經達到了讓所有人都眼紅的地步,可是來了那麼多人都不是她,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二十年。
雍正拚了命的發展大清,不敢讓自己清閒下來,否則等待他的隻會是深入骨髓的寂寞和孤獨。
“如今外頭發展的日新月異,寡婦再嫁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了。
宮的女人願意出工的,我都讓她們走了,沒地方可去的,我也將她們榮養在宮裡,我都沒有碰她們,不會讓她們有什麼不該有的期待,是不是我做的不夠,所以你才賭氣,不肯來見我的。”
雍正癡癡地摩挲著畫像中人的臉,嘴裡如此呢喃著,那幅深情執著的模樣,讓一旁的宮人們即使看了多回,心裡也依舊是不好受的。
雍正就這樣等待著,哪怕身體被拖垮了,最後無力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他都還在滿懷期待的盯著大門,幻想著對方會活潑的跳出來,得意洋洋的說:“都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胤禛太壞了,所以我才故意避而不見的。”
那時候自己一定得露出被嚇到了的神情,還要好好的誇一誇她,那樣像個孩子似的寶珠一定會更加高興的昂起頭,拉著自己的手絮絮叨叨的說她這些年來的經曆。
雍正等著盼著,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一代明君的逝去,讓周圍眾人悲戚的哭出了聲。
哪怕是太子也因為雍正這些年對權力委實不上心的緣故,對雍正更多的是敬佩和孺慕之情,如今哭的也格外真心實意。
感覺到靈魂飄離身體的雍正,冥冥之中知道了這個世界的自己的結局,臨死之際,自己最愛的人在自己耳邊說從未愛過自己,一直以來的情深義重就是裝模作樣,讓自己死不瞑目。
此時的雍正卻顧不得旁的了,感覺到輕飄飄的靈魂有了實感的他睜開了眼睛,躺在身邊的人不是寶珠還有誰。
失而複得的雍正緊緊地抱住了寶珠,之前皇阿瑪明示的讓他當一段時間的皇帝,就必須讓位給弘暉的事情更是小事而己,因為最重要的人已經在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