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安普頓大主教假咳戰略性轉移話題,他瞥了眼黛芙妮,使了個眼色。
黛芙妮趕緊從座椅上站起來,走到貝麗卡身邊道
“貝麗卡,我......”
“哦,看來繼任勇者是聖女殿下選嗎?太好了,殿下看男人總有獨到眼光,你選出來勇者我是很放心。”
貝麗卡打斷她,隨意開口。視線卻是落到了之前黛芙妮坐著長椅上。
嗯,等一下就燒掉。
被貝麗卡堵啞口無言黛芙妮瞬間淚盈於睫。
什麼叫看男人有獨到眼光?這就是在暗諷她吧。
為什麼呢?為什麼大家都要這樣對她?
不管是安普頓大主教,還是貝麗卡,都對那些人愛慕她心懷不滿。
這難道怪她嗎?受人歡迎有錯嗎?
貝麗卡看一眼就知道黛芙妮在想什麼,心中不禁有些膩歪。秉承著你惡心到了我,我就反惡心回去原則,開口
“看來聖女殿下對於我信任是感激涕零啊,瞧瞧,哭都哭這麼情真意切。”
黛芙妮僵住。
你在說什麼屁話?她什麼時候感激她了?
這是悲哀,這是屈辱,這是悲憤淚水,絕不是感激。
“黛芙妮!”
安普頓大主教不耐煩了,話語中警告意味很濃。
道個歉還真磨磨唧唧,虧他還以為她想開了,特意把她帶上呢。
看來是真想被趕出教廷啊!
黛芙妮打了個激靈,想到不久前那些被粗暴趕走少年,見過了繁華他們不願意離開王都,抱著還有人能慧眼識英雄虛無幻想,一天天蹉跎下去,有些人甚至已經淪落到了在王都乞討地步。
不,她不想一無所有。
渾身顫抖了一下,淚珠子是徹底落了下來,看上去更可憐了。
可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會憐香惜玉。
貝麗卡恨不得她倒黴,安普頓大主教嫌她沒用,而凱瑟琳夫人......黛芙妮對上凱瑟琳夫人那雙和貝麗卡異常相似眼睛,又是一顫。
那眼裡透露出來,也是對她厭惡。
哪怕凱瑟琳夫人與薩默菲爾德公爵分居兩地,可女人賣慘示弱小手段,她也是很熟悉。
“對,對不起。貝麗卡對不起。”
黛芙妮哭很凶,口齒卻很清晰,將貝麗卡覺得她永遠不會在自己麵前好好說話印象打破了。
“我不該和你決鬥......”
“砰”
是安普頓大主教把茶杯放到茶幾上響聲,這是最後警告。
“不,是我決鬥輸了,早知我不如你這個事實卻不甘心,因此拿了神器憐憫之杯。”
“私底下我知道你很厲害,很害怕你超過我,所以和朋友抱怨了。”
“費利克斯,我是真沒想到他那麼衝動,他犯錯之後我也很害怕,因此沒有第一時間和你道歉。”
“還有很多,我嫉妒,我虛榮,我觸犯了戒條......”
四周都是神殿和貝麗卡家仆人,黛芙妮說這些時候,下人們甚至沒有退下。
在這些她視為低賤之人麵前,她驕傲,她臉麵,她尊嚴統統被踩在腳下。
她不是因為知道“錯了”道歉,而是因為自己勢不如人,因而被拋棄了。
貝麗卡看著哭淒慘黛芙妮,又看了眼眼含希冀安普頓大主教,知道他為了討好自己,估計下狠心□□了黛芙妮一番。
可除了痛快,一種空虛卻從心底彌漫開來。
犯錯人已經得到了懲罰,可這卻不是因為所謂公平正義。
揮揮手,貝麗卡臉上故作懵懂表情消失了:
“隻是道歉而已嗎?”
“我原本以為,教廷會來更早,更有誠意一些。”
此刻貝麗卡眼中星辰印記已經消散,沒有了星辰印記遮掩,她眼中深淵仿佛擇人而噬野獸,恐怖極了。
“嗬,嗬嗬......”
安普特大主教看了眼凱瑟琳夫人,凱瑟琳夫人隻是垂首玩弄著自己指甲,仿佛什麼都沒看到。
貝麗卡說得對,她根本不需要和教會合作,相反,教會還要來求她。
既然如此,教會和女兒,她站女兒有什麼問題嗎?
不得已,安普頓大主教隻能自己站出來:
“教廷為了迎接您,需要做很多打算,因而耽誤。”
貝麗卡不置可否,沒有拆穿他謊言。
教廷是在等待吧,等待眾人站隊,等待她這個勇者是否有反抗教廷勇氣,等待一個能減少損失機會......
隻可惜,事情一步一步,朝著最不利與教廷方向而去。
他們才不得不跳出來。
見貝麗卡沒反應,安普頓大主教硬著頭皮繼續道:
“來人,還不趕緊把禮物送上來。”
珠寶
黃金
魔法道具
各種珍稀材料堆滿了整個待客廳。
貝麗卡卻看也不看一眼,這些上次奧爾頓擅闖莊園時候,老皇帝送了不止一次。
怎麼?
皇帝用來安撫貴族千金禮物,現在教廷又拿同樣東西來拉攏勇者?
安普頓大主教堆著笑,誠懇道:
“這些都是教廷心意和對勇者閣下您賠償。”
下一秒,他笑容消失了。
隻見貝麗卡用食指繞了幾圈頭發,歪頭,
“大主教難道以為我是曆代那些不知從哪個旮旯角裡蹦出來勇者們?沒有分毫見識?”
就是因為知道你有見識,我已經把禮物加厚了三倍啊。
可這話實在不好說,安普頓大主教也有點生氣。
成為大主教後,還從未有人敢跟他這樣說話。
但想到帕特裡克大主教離開時候說那句
【我已經被神明親自警告了。】
頓時有些心驚肉跳起來,隻得強忍了,開口道
“您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