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行動(1 / 2)

一切都太糟糕了些。

安普頓大主教看著不遠處抱臂站好, 麵對教皇陛下盤問的貝麗卡。

“那扇門打開之時我就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以至於連聖泉都沒有靠近,因而我想這件事很明顯和我無關不是嗎?”

教皇有些頭痛。

事實上沒有人會懷疑是貝麗卡做的。

她是勇者, 要恢複天賦就必須靠聖泉, 所以哪怕對教廷再不滿也不至於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來。

而將聖泉交給貝麗卡使用的時候, 他們隻是以為聖泉會被消耗很多, 卻沒想到直接汙染了。

這下他們虧慘了, 勇者貝麗卡也慘了。

更關鍵的問題在於——貝麗卡還能成為勇者嗎?

若她還是, 那麼她就是曆年來——最弱勇者。

眾所周知, 勇者是麻煩體質, 雖然遇到的那些麻煩因為勇者的強運和實力,大多會成為勇者們的磨刀石。

可貝麗卡這次情況過於特殊, 可彆忘了, 以往也不是沒有勇者出師未捷身先死的。

並不顧忌四周人的想法, 貝麗卡用手帕捂住口鼻, 去看那粉色的聖泉水。

聖泉宮四周之所以沒什麼人,並不全是為了保護聖泉,還是為了防止聖泉汙染。

治療淨化效果無比厲害的聖泉, 實際上是非常脆弱的, 哪怕四周經過的人的情緒黑暗些,它都會受到影響。

更彆說一個人死在裡麵了。

至少百年內, 聖泉是無法使用了。

而親眼目睹那具屍體慘狀的貝麗卡也覺得有些惡心,她甚至都能想象那人死亡前的痛苦。

前麵說過了, 聖泉治療效果很好, 皮外傷在十幾秒內就能修複。因而想要在充滿了治療聖物的泉水中自殺.....

貝麗卡垂下眼, 若這個人不是自殺, 那麼這種堪稱惡毒的手法, 仿佛在泄憤。

“陛下。”

神殿騎士一開口,皇帝陛下和教皇陛下同時回頭,給了他不小的壓力。

可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

“已經查清楚這個人的身份了,他名為尤金,在被調來聖泉宮之前是聖子殿下身邊的人。”

“你說什麼?”

安普頓大主教率先不相信了。

聖子亞爾維斯算是他的人先不說,就是亞爾維斯也完全沒有做這個事情的必要啊。

毀了教廷的聖泉,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彆著急。”教皇安撫了一下安普頓,隨後示意那位騎士閉嘴,然後看向貝麗卡和皇帝道:

“抱歉讓兩位貴客受驚了,不過接下來這是教廷的事情,還希望兩位避嫌。”

“那是自然。”

皇帝本就是過來看個熱鬨。

不管是教廷,還是勇者,他都不是太在意。

若不是這次勇者和薩默菲爾德家族牽連太深,他甚至都不會來這一趟。

他答應的倒是痛快,貝麗卡則是皺起眉頭

“我可以不插手,但教廷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麥爾肯大主教頓時擰起眉頭。

教廷的聖泉出了問題,身為案發時在場之人,不找她麻煩都是教廷寬厚了,居然還找教廷要一個說法。

“此刻汙染聖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針對我呢?”

貝麗卡仿佛沒有看懂其他人的表情一般開口道:

“教廷固然是失去了聖泉,而我,可是失去了痊愈的機會。”

“而且教廷千百年來都沒有遭遇過這種事情,而我一來就發生這種事情,不管死的是為我而挑選的侍從,還是特意選擇今天動手,我是否可以默認為是對我的挑釁呢?”

這話倒是非常有道理。

不,應該說若從這一點出發,很多問題,乃至於聖子出手的動機都能夠得到解釋了。

想到這裡,教廷眾人臉色更是糟糕了。

若真是聖子動手,那麼......

貝麗卡環視周圍,把在場諸位的表情儘收眼底,想了想道

“這樣吧,在調查沒有出結果之前,我不會離開神宮,這樣神宮對外也好解釋吧。”

“所以,麻煩諸位幫我安排新的住所吧。”

光耀神誕日那天造成的影響實在是過於惡劣了一些,所有人都知道勇者與教廷關係不睦,這次好不容易改善了和貝麗卡的關係,教廷第一時間就散播出去了。

若貝麗卡真當天住進來當天離開,教廷這邊還真不好解釋。

見貝麗卡如此體貼,教皇想了想道

“若此事涉及貝麗卡閣下,閣下自然有知情權。”

反之,若是沒有就不告訴了。

可這有沒有,依舊是教廷自己說了算。

簡而言之,麵上答應,實際上主動權還是掌握在教廷手上。

貝麗卡明了,卻沒有繼續糾纏下去,隻是與皇帝陛下告辭,隨後看了眼亞摩斯,亞摩斯微微頷首道。

“那麼在貝麗卡閣下的住所沒有確定前,還是去我那裡休息一下吧。”

對此暫且沒有人有意見。

隻是教皇一係看著貝麗卡和亞摩斯的背影微微出神。

果然,亞摩斯還是對教廷有了隔閡,很明顯,在教廷與勇者之間他更加親近勇者。

若是亞爾維斯能爭一口氣,取得勇者的歡心,他們教廷也不會這樣被動。

“沒關係嗎?”

走出去一段路,侍從們都在很後麵,應該聽不到他們談話,亞摩斯開口道

“今天我跟你出來,就很難再取得教廷的信任了。”

彆看這段時間亞摩斯聲名鵲起,成為那些貴族們的座上賓,但其實他的地位宛如空中樓閣,一點都不牢靠。

“反正你也不喜歡和那些人虛以為蛇啊。”

貝麗卡語氣很是輕鬆,仿佛渾不在意。

可她這話卻讓亞摩斯下意識笑了一下,還真是充滿了貝麗卡的風格呢。

“我的確很討厭教廷,但,如果你需要也不是不能忍耐。”

亞摩斯到底隻說了這樣一番話。

所謂的委屈,不過是端看你自己覺得值不值得罷了。

若是為了他自己而對教廷委曲求全,他本人都不樂意,但如果是貝麗卡,那不叫委曲求全,那叫甘之如飴。

“不,不用,我不需要你委曲求全。”

貝麗卡瞥了眼亞摩斯,碧眸與灰眸的碰撞,在那一瞬間,亞摩斯仿佛覺得自己的心思被貝麗卡看穿了,下意識避開眼去。

其實他自己也還不清楚對貝麗卡是什麼樣的情誼。

若說沒有男女之情,亞摩斯自己都不相信。

可貝麗卡一來是他朋友的戀人,直到現在估計也對喬爾斯無法忘懷,亞摩斯的道德感讓他無法插足。

其次,似乎除了朦朧而衝動的愛情,還有一種敬佩和憧憬。似乎貝麗卡在,他就什麼都不需要擔心,什麼都不需要害怕了。

比起第一種感情,他更加不想要失去的卻是第二種。

那比仿佛煙花般絢爛卻短暫的愛情要可靠的多。

心依舊在砰砰跳動,緩了好長一段時間,亞摩斯宛如掩耳盜鈴一般開口道;

“咳咳,可是聖泉那邊.....你的身體,沒關係嗎?”

“還有聖泉,上次入侵事件後,教廷看守嚴密了很多,我更傾向於是內部人員作案。”

“而說到內部人員,又和你不對付的,就隻有她了吧。”

越說,亞摩斯就越擔心。

剛剛的那絲曖昧也被亞摩斯拋之腦後,貝麗卡身體上的暗疾哪怕明知道與他無關,可那杯聖泉水,讓他對貝麗卡產生了愧疚,以至於時時刻刻牽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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