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自然是完全不如何。
亞摩斯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他再次警告道:
“滾。”
“滾?小子,你也隻有這個時候能說出這番話了。”
除開昏迷的貝麗卡和阿伽,亞摩斯的狀態是最差的。
一來他連翻使用了不少治愈術和精神溝通術法,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自然相當於在消耗自身。
二來嘛,比起其他人,亞摩斯的心理承受力是最弱的。
塞西爾是被貝麗卡吸引,艾倫對貝麗卡是信服,阿伽對貝麗卡是追逐,而他,他對貝麗卡是依賴。
因而,看到這樣憔悴的亞摩斯,其他人當然是不怕的。
再加上他們可都看到了,他隻是個光明法師,並且似乎並不是光法中的武鬥派,而是偏向於治療係的牧師,壓根沒什麼武力值,就更加沒什麼心理壓力了。
而沉默寡言的艾倫,從一開始到現在,很少看到艾倫出手,他們自然也不覺得艾倫多強。
再加上,就算強又如何,他們有這麼多人,還有那些嘴上說不願意,但其實隻等著他們動手,趁機撲上來分一杯羹的人,一個艾倫壓根阻止不了他們。
“兩個廢物,一個弱者,還有一個小孩。怎麼?說狠話?那麼......”
其中一個冒險家站出來。
他是領頭人,也有些見識,時刻防範著艾倫。也是他,觀察到塞西爾離開尋找出路的路後,這才動了小心思。
而為了以防萬一,他的想法是——這人閃身就到了昏迷的阿伽和貝麗卡麵前,放棄在外圍的阿伽,選擇去挾持貝麗卡。
他可是知道,這個女人的重要性。
隻要她在自己手裡,就算那個出去找路的塞西爾回來了,為了這位小姐的性命,也隻能乖乖聽自己的話。
更何況......看著已經卸下偽裝,在昏暗的光線下美的驚人的那張臉,他不是不心動的。
但下一秒。
“噗嗤。”
刀劍刺入身體的沉悶響聲,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噗通。”
那人麵朝地倒下,恰好倒在貝麗卡三步開外的距離,鮮血從他的身下緩緩的流出,居然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動手的人正是艾倫。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越過亞摩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秒鐘,不,或許比一秒鐘還要短的時間,就這樣殺掉一個壯年甚至會些劍術的男子。
可他就是做到了,此刻,站在貝麗卡,阿伽和亞摩斯麵前,以無法逾越姿態阻擋這些冒險者的人,是艾倫。
祭司大人說過,讓他保護好貝麗卡小姐。
那是他們一族的恩人。
而就他本人來說,貝麗卡是朋友,也是上司,更是夥伴。
艾倫從小生活在人員很是單一的高山部落上,恩情,義氣對他來說很是重要存在。
更何況他不能理解,明明貝麗卡小姐救了他們不是嗎?這些人怎麼能這麼做?
背信棄義?這樣的人,在他們部落是要被吊死的!
“亞摩斯說過了,讓你們滾。”
刀子刺入一人體內,抽出來,血液滴答滴答。漸染了前麵的一塊土地。
“可你們既然不滾,那麼,隻能我代勞了。”
沉默,全場沉默。
過了不久才爆發出求饒和哀嚎。
在整個昏暗的底下洞穴內,格外滲人,更是傳出去很遠。
直接讓不遠處的塞西爾變了表情,趕緊往回趕。
這群冒險家實力低微,可他們自己卻沒有這個自覺。隻認為自己算是中等偏上。豈不知中等偏上乃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和自欺欺人的借口。
剛剛的那下攻擊,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艾倫是怎麼出手的。誰都不知道這個話少的小夥居然這麼強,還一言不合就動手,完全是一個狠辣不又講情麵的人。
艾倫不講情麵嗎?
不,他很有自己的一把道德標尺。
或者說,在貝麗卡的隊伍裡,他才是最為純潔善良的人。
隻是再純潔善良的人,也有自己的逆鱗。
“饒,饒了我們。”
隻要不要臉,能屈能伸可以活下來,這些人做什麼都可以。
卑劣,低級,狠毒......無數反義詞都能堆砌在這些人身上。或許他們身上的確有閃光點,但是艾倫不在乎。
對自己同伴動手的人,必須要徹底殺死。
他看向不遠處,那些眼神明滅不定的冒險家。
對於那些狠毒的鬣狗,就要徹底剿滅,不然這些記仇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反過來狠咬你一口。
獸語者艾倫是能夠溝通獸的人,自然,他的靈魂上也帶著獸性和野性。
就在這些人絕望後悔為什麼要對貝麗卡一行人動手的時候:
“你們在做什麼?”
之前不見的塞西爾出現在那扇被長蟲破壞的門後。
和那群冒險家想的不一樣,他的確是去找路了。
畢竟他們一行人也困在這裡,正如消滅長蟲一般,就算是為了自己人,也要儘心儘力。
隻是救援需要時間,這裡是地底千米之下,就算和外麵的人搭上了消息,地麵上的人想要營救他們,也需要時間來突破厚厚的土層。
再加上地麵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波爾多侯爵研究禁術,投入黑暗的懷抱,變成怪物等等後續處理問題也很繁瑣,自然就更是耽誤時間了。
因此直到現在,在精靈族的幫助下,這請來了魔法師工會的土係半神,才通過土係魔法,建立了一條穩定的,能夠供給這些人逃生的路線。
塞西爾一直是笑臉迎人,更何況在這種環境下,保持偽裝也沒必要,因此現在的他恢複了精靈的麵容,美的驚人。
在這樣的環境下,看上去溫柔和藹的塞西爾似乎就成了救世主。
甚至他還說:
“我知道大家在這裡呆了一周都很煩躁,但彆擔心,我找到上去的路了。”
正準備祈求他幫忙說情的冒險家們突然愣住,轉移了注意力?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