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勇者閣下身邊可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可越是接近翼族,阿伽那身可怕的氣勢便漸漸越發淡了,甚至看阿伽那麵無表情的臉,長老都覺得剛剛的那身氣勢,仿佛他的一個夢,偏偏又如此真實。
翼族的族地在雲朵山半山腰上。
這裡三麵陡峭,唯一一條普通人能上下的路還極為險峻,沒翅膀普通人很難進來。
所以這裡易守難攻,翼族也就在這裡盤踞了千年之久。
同時,這樣的族地也有個壞處,那就是對於外麵世界的變化,翼族並不敏感,不,不如說是壓根不太清楚。
就算是翼族族長,對於外麵的世界的認識也停留在很久以前的那些印象上,對所謂教廷的崩塌,也不過有所耳聞。
所以他們坐井觀天,不覺得教廷多厲害,更不覺得受到神明待見,整垮了大半教廷的貝麗卡有多厲害,自然也就不怕她。
這就是所謂的無知者無畏。
而貝麗卡這次,就是要讓他們開開眼界,畢竟隻有內心動搖了,他們才能露出更多的破綻。
因此等貝麗卡落地發現翼族不少長老都在村口迎接他們,隻是不見那位族長的貝麗卡早有準備,也不擔心。
隻是翼族還真的是超出她的想象,瞥了眼翼族的內部,看上去真就是一個村。
王都郊外的小鎮子都比這裡繁華的多,乃至於貝麗卡雙親各自的族地,貝麗卡都是去過的,大部分地區也比翼族這裡要好得多。
瞧瞧這唯一一條進村子的路,居然還是泥巴路,連快大的,平整的石頭都沒有鋪。
而等在村口的翼族的各位長老看到貝麗卡也呆住了。
上次他們見貝麗卡,還是貝麗卡初來雲朵山的時候。
因為要趕路的緣故,貝麗卡穿著樸素,還是那身神賜予的,能自動清潔,方便行動的輕甲。
可這次來翼族就不一樣了,由於是做客,出於這十多年頂級貴女的教育,也處於想要震懾一下這群人,貝麗卡穿的這一身是王都最為流行的裙子(半年前),哪怕是最樸素的哪一款,看在翼族這群長老眼中也極為奢華。
在貝麗卡下了獨角獸,深藍色裙邊差點垂落到翼族村外那塊泥巴地上的前一秒,阿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幫忙托住了裙擺。
見到這一幕,不單單阿伽鬆了一口氣,就連翼族的那些長老都鬆了口氣。
這樣好的東西,萬一被糟蹋了,那就不好了。
可就在阿伽托起裙擺後,他們看到了貝麗卡腳上的那雙散發著瑩潤光澤的珍珠鞋。
這過了幾十年好日子,以為自己是鳥上鳥,人上人的長老們突然感到了一陣自卑。
原來土包子居然是我自己!
勇者的有錢超過他們的想象!
接下來,還有更加讓他們驚掉眼珠子的一幕。
“大小姐,這裡”阿伽四處看了眼,皺起好看的眉頭道“您稍等片刻,我先在這條路上鋪上絨毯您再走動。”
見他表情真摯,仿佛之前貝麗卡壓根沒和他商量過故意折騰翼族,這一切的行動和話語,都出自阿伽本人的心意一般。
而在翼族最大最豪華的屋中,翼族族長薩卡左等人不來,右等人不來,派人出去查探情況,派出去的人一個個都沒了音訊,這讓他不由得更加焦躁不安了。
原本想要給貝麗卡一個下馬威,可現在
他視線到處飄,忽然就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溫德爾,眉頭一皺道:
“你說和勇者關係不錯,可彆是騙我的吧。”
“這可是以你的名義邀請的她,她怎麼還沒到?不會是”
溫德爾表情不變,溫溫和和道:
“可能隻是路上耽擱了吧,希望長老們客氣些,哪怕勇者閣下和我的關係不錯,但她本人的脾氣的確算不上好。”
這倒是
又想到族內長老那一個比一個心高氣傲的模樣,路途中和貝麗卡吵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薩卡又不好對態度淡定的溫德爾發脾氣了,實在是溫德爾的表情管理的滴水不漏,讓人看不清他和貝麗卡的關係到底好,還是他隻是說謊話騙人。
薩卡看不穿溫德爾,可溫德爾卻看穿了薩卡。
此刻溫德爾目光卻是幽深,自從心裡產生了懷疑,回族後,地位提高不少的他趁機接觸了不少羽翼顏色較深的族人,甚至於把自己會的魔法暗中教導給那些人,收買了不少人心。
通過統計,他發現貝麗卡閣下說的居然沒錯。
雖然時日尚短,可羽翼顏色較深的大部分族人學習能力都快過羽翼顏色較淺的族人,這,這證明
想到自己出生以來受過的苦,想到自己羽翼顏色較深的父母兄妹受到的那些折磨,想到翼族高層那些王八蛋的所作所為溫德爾下定了決心。
此刻,比起薩卡,溫德爾更加盼望貝麗卡的到來。
他自己一個人是掀翻不了薩卡的統治的,哪怕他收買了不少人心,可那些底層翼族沒有話語權,就算他們的天賦再高,實力到達一定程度依舊會止步不前,也就是說他們沒有武力值。
所以,溫德爾知道自己必須尋求外援,而在此刻有什麼比精靈族,比勇者更能幫助他們呢?
現在的日子已經足夠糟糕了,溫德爾不覺得反抗後會更加糟糕。
什麼,精靈族入侵翼族,奴役翼族人?
嗬,雲朵山這窮鄉僻壤,誰看得上眼?更何況,以精靈族那心高氣傲的樣子,到時候把高層交出去平息他們的怒氣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