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翼族這裡出現了魔族的氣息,就顯得特彆奇怪了。
甚至於:
“現在勇者發現了不對,龍族馬上就要派人過來了,你說該怎麼辦?”
薩卡大聲指責:
“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困住這個幼崽,進而惹上龍族,你必須幫我想個辦法!不然,哼!”
若薩卡能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就會清楚現在的自己和那些讓他厭惡的長老們的模樣有多麼類似。
“龍族?啊,你知道它是幼崽了?”
穿著黑袍的人坐在法陣中央,忽而笑了。
“你,你早就知道?”
薩卡忽然愣住。
“哈哈哈,知道啊,現在怕了?”
那個黑袍人站起身,一隻手手掌上被劃開了一條大口子,另一隻手上則拿著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刀刃上還有血跡,看上去似乎很是可怖。
可不管是薩卡還是阿伽都並不擔心他會出手,因為這個魔族的實力太弱了,哪怕是薩卡都能在第一時間製住他。
“你瘋了,你早就知道還這麼做?那可是實力強大的龍族,不擔心才怪吧。”
“更何況我和你這個魔族不一樣。”
說到這裡,薩卡依舊端著架子,眼裡閃過一絲厭惡,語氣還帶著一縷高傲道:
“我們翼族可是神的寵兒”
“哈。”
“哈哈哈。”
那魔族的笑聲說不出的諷刺。
“寵兒?”
不等薩卡反駁,那魔族繼續道:
“好一個神之寵兒。當初若是告訴你這頭龍是幼崽,你便不這麼做嗎?甚至於你會更加迫不及待吧,畢竟比起成年龍,幼崽更好控製啊。”
“這樣的貪婪肮臟的你自詡神之寵兒,不知道那位揭穿你的勇者閣下怎麼想呢?”
那雙暗紅色的眼睛讓薩卡心中一凝。
這個魔族說的沒錯,就算知道黃金巨龍是幼崽,他也會動手,甚至會更加肆無忌憚。
可是心中的惡被一個被自己看不起的魔族這樣點出,薩卡更是不渝。
“哼,那是你們魔族會做的事情,我,我可不會對幼崽下手。”
不渝是不渝,目前情況緊急,也不是他和這個魔物吵架的時候,等這件事情過了,他有的是機會哼!
因此薩卡壓下心中的不快,略過這段堪稱冒犯的話,繼續道:
“好了,現在也不是糾結做不做的事了,現在勇者發現了這件事,你說怎麼解決吧。”
若不是龍族各個心胸狹隘,動了他們族的幼龍,就算把這個魔族交出去,身為翼族族長的他也逃不過一死,再加上這個魔族還知道他不少秘密,不然他壓根就不會來這裡和他談話,而是直接出賣這家夥了。
“解決?不是很簡單嗎?”
那匕首晃晃悠悠的,在忽明忽滅的燈光下,顯得很是駭人。氣氛也瞬間古怪起來。
不過比起最開始薩卡的盛氣淩人,此刻倒是那個魔族占據上風。
果然,他道:
“當然是翼族鬼迷心竅了啊。”
“你!”
這意思,就是想讓翼族背鍋了。
薩卡不由得覺得又氣又好笑,在他占據完全上風的時刻,這家夥居然肆無忌憚的說這種話,難道不等他思索完,隻見對麵魔族的氣勢節節攀升,很快就到達了半神階段,和薩卡持平,甚至於隱隱約約又超過的趨勢。
“這你做了什麼,這是哇!”
比起沒什麼實戰天賦的薩卡,這位魔族可謂出手乾淨利落,一腳就把薩卡踢到了角落,當場就讓薩卡嘔出一口鮮血,隨後將手上那把匕首一甩,那匕首居然直勾勾穿透了薩卡的肺部,瞬間重創了薩卡這個自以為實力強大的翼族族長。
第二次,這是今天第二次被人壓著打,而比起阿伽的貓戲耗子,此刻對上這個魔族,薩卡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所以,他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嘔!”
又是一口血,匕首刺穿肺部,並非是魔族手不穩,無法將薩卡一擊必殺,而是他另有計劃。
比如此刻伴隨著薩卡的血,那個繁複的法陣閃耀的更加厲害了。
薩卡的血正是啟動,並且加強這個法陣的素材之一!
也就是說,那個法陣大概率並非是魔族布下的,而是翼族,乃至於翼族先祖布下的?
阿伽在暗處如是想著。
接著的事情仿佛在印證阿伽的猜測一般,符文法陣越來越亮,那股怨氣和血腥氣也越發濃鬱,而當這些令人作嘔的氣息上升到定點的時候,另一股氣息出現了。
它是如此的霸道,也如此的獨特,在這個昏暗的地底硬生生的占據了一角,並且肆無忌憚的擠壓著原本充斥在這個地底的其他的,惡心的東西。
這是
“來吧,黃金巨龍的力量!”
那魔族語氣平靜,可潛藏在那平靜之下的,卻是無窮無儘的狂熱。
魔族,不,切斯特的化身之一看著竊取自那隻幼龍身上的力量,興奮極了。
貪婪啊,可真是這個大陸上所有種族的原罪呢。
翼族如此,他,自然也是如此。
可他和翼族不一樣,翼族為他們的貪婪付出了代價,而他,則是獲得了獎賞。
得到了龍的力量,魔王威孚列德再也不會是他的阻礙,乃至於,他甚至能成為這個大陸上,除了神之下第一人。
而神的那個寶座,等他徹徹底底吞噬了那頭幼龍,也不是不能覬覦的。
不,準確的說,他不是已經在覬覦了嗎?
哈,哈哈哈!
先是怨氣和血氣化為黑色和紅色的光帶緩緩進入切斯特的身體,接著就是金色的龍
“噗嗤。”
銀色的刀刃刺穿了切斯特的胸口,讓他所有的妄想停留在當下。
視線緩緩下移,接著又是一刀,兩刀,三刀乃至於在十秒內,他的脖子也被人割下。
直到頭顱落地,他才看到殺死自己的凶手和那柄凶器。
凶手看上去年紀不大,長相在他見過的人之中並不算非常出彩,唯有那雙眼睛,此刻充斥著寒冰和狠厲,勉強算的上迫人。
而那凶器就更有惡心了,手柄是黃金打造,還嵌滿了寶石,一看就是那種花裡胡哨,用來裝飾和賞玩的樣子貨。
可他的野心,他的理想,他僅剩一步的追求卻敗在了這樣的人和匕首上。
“我”
切斯特想在此刻說點什麼,可頭顱被一隻腳用力踩上,打斷了這句話。
栗色頭發的青年眉頭皺起,平常那雙濕漉漉的狗狗眼充滿了緊惕,仿佛在說“這玩意為什麼還沒死?”,接著屬於切斯特這個□□的視野,徹底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