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異能力對誰使用了、到底使用沒有、究竟有沒有生效這些事情福澤諭吉還是很清楚。

他確確對初鹿野來夏使用了異能力,但異能力卻並沒有起到作用,也就是說,初鹿野來夏並沒有獲得那種抑製力量。

福澤諭吉確定,並不是他異能力出了問題,那麼出了問題人就隻能是初鹿野來夏了。

「人上人不造」不起作用,就說明初鹿野來夏並沒有異能力。可黑色幽靈存在,是初鹿野來夏展現給偵探社人看過,普通人怎麼可能擁有那樣能力?

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性了,初鹿野來夏不是異能力者,是某種未知“能力者”。

不過……初鹿野來夏確實通過了武裝偵探社考驗和測試,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立場和品性。

福澤諭吉本意並不是社員刨根問底,這個世界上誰都有一些小秘密,他並不介意社員有一些對武裝偵探社無害秘密。

所以,僅僅這樣就足夠了。

而這一切,初鹿野來夏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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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後,很快就到了新年。

公寓裡支起了被爐,初鹿野來夏最大愛好就是窩在客廳到被爐裡消磨時光。他會窩在被爐裡寫英文專業課後作業,一些翻譯工作之類事情,當然也還會繼續寫作。

初鹿野來夏並沒有放棄過寫作這件事,但是跟16歲之前自己比,他出書頻率大大地降低了,這三年間隻寫了一兩本。

但自從轉變心態之後,初鹿野來夏對寫作風格發生了很大轉變。如果說他原來寫作風格像是冬天末日裡樹根下腐爛落葉話,那麼現在就像是春日裡碧綠藤蔓上開出忍冬。

因為總有各種各樣事情要去做,又是半隻腳踏入了裡世界狀態,所以初鹿野來夏權衡之下,並沒有像從前那樣隻顧著埋頭寫書。在這個世界裡,出不出名已經是不重要事了,錢這方麵也不用太擔心,寫作隻能作為愛好、而不能作為最主要工作了。

他和裡世界人牽扯很深,和太宰治之間關係又十分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撇清關係。也不可能輕易就抽身而出,那麼為了自保,他得乾點實事吧?如果初鹿野來夏還是個普通人,也許就不會和這些事扯上關係,也許還能繼續本分當個作家。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初鹿野來夏毫不可惜,也絕不猶豫。

他隻會向前走,絕不會回頭看。

新年前一天,港口黑手黨大概是良心發現,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竟然早早地就回家了。

日本人習俗之中,在每一年最後一天會吃蕎麥麵來跨年,據說有著健康長壽之意。

雖然初鹿野來夏和芥川兄妹都不信這個,但是長久時間習慣保留了下來。等芥川兄妹回到了家裡,無事可乾兩個人就一起來幫忙和初鹿野來夏一起做手工蕎麥麵了。

手工蕎麥麵很簡單,隻需要用蕎麥麵粉和水就能夠做成。雖然很簡單,但因為中間初鹿野來夏強迫症突然發作,無法接受擀出來蕎麥麵肉眼可見地粗細不均,於是返工重做了好幾次。

但其中認真在做事隻有初鹿野來夏和芥川銀,芥川龍之介純粹就是個湊人頭劃水,隻負責做無情擀麵工具人。

晚餐就是撒了蔥花蕎麥麵,他們三人用來殺人雙手做出來手工蕎麥麵意外地味道不錯,作為用來跨年蕎麥麵來說,已經非常好了。

三個人都是不到二十歲年輕人,精力充沛至極,熬夜也完全不帶怕。他們一起窩在客廳被爐裡守到了零點,被爐中暖意盈滿了室內空氣,牆上掛鐘緩緩指向了十二點整。

“新年快樂!”三道聲音交疊在了一起,彼此之間對視著看了幾眼,最後三個人都笑了起來,包括一直僵著表情芥川龍之介。

不知不覺,又是新一年了。

芥川龍之介當然希望今後每一年都能像今天一樣,在一起度過新舊一年交疊、一起說新年快樂。

新年第一天,基本上人們都會去拜神社,所以這一天初鹿野來夏起很早。

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是在差不離時間醒來,作為年紀最大那個長輩,初鹿野來夏當然準備好了要送給他們兩人紅包。

長輩送給小輩壓歲錢紅包是應該到事情,但芥川龍之介看著芥川銀毫無心理壓力地就收了下來,內心卻對遞到他跟前壓歲紅包有些抵觸。

芥川龍之介並不是討厭紅包,隻是不想收到初鹿野來夏以“長輩身份”給他紅包。

他一點都不希望初鹿野來夏一直以“長輩”自居,他希望在初鹿野來夏眼裡,自己是和初鹿野來夏一樣同齡人、平輩關係,否則芥川龍之介覺得自己機會非常渺小。

哪個長輩會對自己小輩生出愛情這種出格表情呢?

“你隻大我兩歲。”芥川龍之介沒有收下來,他認真地拒絕了初鹿野來夏,“所以我不會收。”

“哎……”初鹿野來夏愣了一下,隨即失笑。

在他看來,芥川龍之介大概就是自尊心作祟,認為之年齡大了兩歲他不能算作是長輩,也不想承認這一點,所以才拒絕收壓歲錢——孩子長大了就到了叛逆期,但銀還是乖巧懂事。

還是女孩子乖一點。初鹿野來夏在內心腹誹,麵上卻從善如流地收回來壓歲錢,“既然龍之介拒絕話,那就算了吧。”

他知道,芥川龍之介說了不願意收,那麼就是真不願意收,強塞也是沒用。

但初鹿野來夏並不知道,為什麼芥川銀這麼心安理得收下了壓歲錢紅包——芥川銀並不是遲鈍女孩子,正相反,她心思非常細膩,所以她很早就發現了一些苗頭。

她早就看出來芥川龍之介對初鹿野來夏感情不太單純——看初鹿野來夏時眼神、神態、哪怕是動作,都是完全無法徹底掩飾,在芥川銀這個和他們朝夕相處旁觀者看來,芥川龍之介單箭頭粗到了刺眼地步,想不發現都難。

但初鹿野來夏顯然隻以為那是雛鳥心態形成依賴感,即使覺得過於親近也從來沒有多想。如果是其他人,那麼大概這種感情剛露出點苗頭就會被初鹿野來夏發現、然後徹底掐滅。

但是芥川龍之介可以說是初鹿野來夏看著長大,對親情缺乏理解他當然沒有注意到其中微妙變化。

而芥川銀發現這一點時間大概,比芥川龍之介本人發現時間還要早。根據芥川銀私下裡偷偷調查,初鹿野來夏身邊所有男性都沒有芥川龍之介那樣得天獨厚優勢,唯一有威脅就是已經失蹤太宰治。

然而太宰治已經失蹤了很久,和初鹿野來夏聯係越來越少,在芥川銀這裡等同於沒有威脅。

所以綜上所述,她認為芥川龍之介機會很大,幾乎默認了初鹿野來夏會成為她嫂子。那麼未來嫂子就算是她長輩了,未來嫂子紅包乾嘛不收?

芥川龍之介聽出了初鹿野來夏話語中不以為然,他心中立刻緊縮了起來。如果他不能轉變這種印象,那麼大概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在初鹿野來夏眼裡,他大概還是那個被他就回來瘦巴巴十三歲小孩,所以初鹿野來夏從來沒有過越界想法,畢竟他不可能十三歲小孩子動心,又不是變態。

可不管他變得再強、再高大,在初鹿野來夏眼裡似乎都是孩子。

可芥川龍之介不想要這樣。

他驀然上前了一步,芥川龍之介身上突然變化氣勢讓初鹿野來夏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了一部,卻退無可退,後背抵上了牆壁。芥川龍之介伸手,用身體擋住他,將初鹿野來夏堵在了牆角。

瞳色泛著深灰少年緊緊盯著他眼睛,一字一頓地低聲說道:“我不是你記憶裡13歲、還在貧民窟那個弱小孩子芥川龍之介了。”

我長大了。

變得比從前更高、更強大,因為想擁有能夠守護珍視人力量——而這份要保護著誰信念,正是因你而起。

初鹿野來夏仰起頭,和芥川龍之介對視。灰色眼瞳深處像是湧動著暗潮形成漩渦,吸引著他視線沉溺其中。

這個姿勢並不怎麼曖昧,雖然是在網絡上很流行偶像劇姿勢,但放在初鹿野來夏和芥川龍之介身上,竟然奇異地沒有生出那種甜膩感覺——即使其中一方懷抱著這樣心思。

“……來夏。”芥川龍之介輕聲說出初鹿野來夏名字,這兩個音節像是被無數次默念過、在唇齒間翻來覆去地咀嚼過一樣,從他口中念了出來。

芥川龍之介氣勢在那一瞬間猛然地膨脹到了極點,銳利如同刀鋒一般。

他一字一頓。

“好好看著我,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