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還滿臉笑眯眯的對薑寧說道:“姑娘,我們城主聽說您來了之後,特地‘請’您過府一敘。還望姑娘賞光。”
說是請,看這陣仗。薑寧能拒絕嗎?
不過,她本就沒打算拒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是嗎?
隻聽得薑寧凜然站起說:“檀越,我們走。”
在路過瓊宴樓掌櫃身邊時,還隨口嘲諷了一句,“希望你們城主府的菜色,不會像瓊宴樓一樣,這麼讓我失望。”
哼,想給我薑寧下馬威。你還嫩著呢。
自從薑寧被城主府的護衛請入了城主府,被安排在偏廳小歇。已有一盞茶的功夫了。下人們說是,城主事務繁忙,不刻前來。
薑寧卻越坐越有些心神不寧了。與一開始的狐假虎威不同,這下子可能就是要真的見真章了。原書裡的孫山濤是有出場的角色,薑寧記得他不光與男主贏官兒打過交道,還參加過男主他爹含章神君的繼任掌教大典。
可見是個活久見的老人精了。絕對不好糊弄。
檀越郎看出了薑寧的緊張,他特地附耳低聲寬慰著,“萬事有我。待會兒,如果有什麼你應付不來的,你就彆說話。我來應對就好。”
而在角落裡,那位本該事務繁忙的孫山濤城主,卻是在一直暗自觀察著薑寧與檀越郎兩人。
按理說,他是聽過含章神君將他的本命佩劍贈給過未婚妻,這一說法的。隻是這個未婚妻,從來都沒有露過麵,更沒聽說過是哪家閨秀,哪個仙家門派的仙子。
怎麼今個兒,就突然從天而降,到了自個兒的地界了。乘黃劍他也是見過的,這姑娘手上這把劍是不是乘黃劍還不好說。
但他怎麼瞧就是覺得怎麼怪異。一個毫無修為的姑娘,帶著一把八成就是乘黃劍的佩劍,外加附帶一個元嬰初期境界的仆役。
還一路招搖過市。這是個很奇怪的組合啊。
況且,孫山濤怎麼覺得這個相貌平平的仆役青年,怎麼感覺很不尋常呢?但又讓人看不出來,哪裡不一般了。
孫山濤思前想後,決定先試上一試。
“哎呀。真的是俗事纏身,俗事纏身啊。”孫山濤大步疾行,裝作一路繁忙過來的樣子,一進門就在那鞠躬道歉,“小可,這廂賠罪了。”
“噗……”薑寧卻沒忍住笑出了聲。
不為彆的。實在是這人這模樣動作,太好笑了。雖然薑寧心裡是有所準備的。書中寫孫山濤的外貌時,就說他長得五短身材,肥頭大耳。偏愛學風流人士,平日裡裝作一副儒雅作派。
但這畢竟沒有眼見時,來得效果強烈。薑寧看著一個身穿紅線團花錦簇綠綢袍的大肥豬,在給自己說文縐縐的話作揖。真的是,紅綠相配顯眼又可笑的很,直接就噗嗤笑了出來。
孫山濤也不是簡單人,他見薑寧當麵笑他,也不惱。反而心下想,這姑娘膽敢隨意譏笑一名元嬰修士,毫無懼色。肯定出身非凡。
就是不知道因何緣故是無法修練法術,還是法力全失了呢?
“姑娘笑我,也是山濤的榮幸。”孫山濤進退自如,絲毫不見一點尷尬的神情。
“不知道是哪家仙山福地,能養育了姑娘你這樣的妙人。得到了方外宗含章神君的青睞,有了這一份良緣呢?”接著孫山濤就順著這句話,合理的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薑寧愣了一下,一方麵是因為剛才自己的行為失禮。就算對方相貌如何,也不該如此當麵失儀。另一方麵,她確實也沒想到,孫山濤這麼就直麵主題而來了。
“我家小姐出身滄浪海,具體家門不足外人道。非尋常仙門小宗派,能比擬的。”檀越郎及時為薑寧解圍。
“哦?那先生是?”孫山濤轉而開始問向檀越郎。
“小姐的奴仆而已。不足掛齒之輩。”
“元嬰境界的修者,僅是小姐家家仆。看小姐這派頭,來頭比方外宗還大啊。”孫山濤笑著,“就是不知道小姐今日來訪榮城,所為何事。是否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呢?”
“孫城主果真玲瓏心思,實不相瞞。我家小姐親臨至此,是為了一位父輩朋友之孫。聽說因為誤會,被百玄府的人挾持到了榮城。我與小姐才一路追過來的。”檀越郎應答如流。
孫山濤聽後,頓時有了不好之感。但並不顯露,反而看著薑寧,問出了一句看似毫不相關的話語,“不知道含章神君是否還記得。當年掌教繼任大典時,鄙人所贈之禮。是為何物呢?”
這就是很明顯的試探了。
孫山濤在等著薑寧的回答。隻能是薑寧的回答。
薑寧此時笑了,孫山濤雖然看不見這麵紗之下的笑容。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美。
她含笑說道:“你送了一座屏風大小的魔晶。雖稱不上什麼獨一無二,也可以說是稀世奇珍了。”
魔晶是一種比靈石更為真貴的修練能量來源,大多拇指大小,巴掌大的就已經是世間少有了。屏風大小的,真的是普通人聞所未聞。好在原書中,提過此事。薑寧還記得。
這下孫山濤該信服了吧。能知曉禮物內容這等私密事情的人,隻可能是方外宗的重要人士,甚至是含章神君身邊的親密人士。
孫山濤頓時大喜,興奮不已,“今日能認識含章神君的未來道侶,真可謂三生有幸。現下剛巧,就有方外宗的弟子就在府上。我即刻,就帶他們過來拜見小姐。
相信小姐見了,也會高興的很啊。”
作者有話要說: 檀越郎:今天開心嗎?
薑寧:伐開心,這麼好吃的斷頭飯沒吃到。
檀越郎:斷頭飯?
薑寧:我偽裝他們掌教的未婚妻,還不被方外宗的人當場打死啊。
檀越郎微笑:信我,不會的。
方外宗的弟子們: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