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三娘子癡癡地笑了一下,“郎君功法玄妙非常,我等自是自愧弗如的。如果隻有郎君一人在此,我等還要膽寒一二……”她話音一轉,瞟了一眼還在桌上昏倒的薑寧,“隻是郎君的小娘子,未免成了你的累贅。
我要是郎君,就會當下把這個小娘子殺了。丟了這個包袱。”
毒三娘子最後,還給了檀越郎一個她認為很好的建議。
“自家的娘子自家疼,還不用外人來替我操心。”檀越郎依舊保持著正坐的姿態,並不見他有何殺氣。
毒三娘子帶著三分冷笑又帶三分羨慕的語調說道,“好個癡情種子……那就多有得罪了!”
話音一落,魔氛四起。
連帶毒三娘子在內的四人各展自家精要絕學,一起向檀越郎攻來。一時之間,雷霆紫電,毒氣火光齊現,四種不同的招式被融合彙聚,如同猛獸張口,獠牙儘露,直撲檀越郎命門。
就在檀越郎舉掌準備全力迎擊之際。又有一道轟隆巨響,從桌子底下怦然爆炸開來。
這張桌子的背麵,早已是被貼滿了雷符。
這才是真正的殺招,這才是真正的進退兩難。
檀越郎此時最好的選擇就是用最快的身法,直接逃離此處。隻要是個正常人,身體的第一反應就會是這個。
但正如毒三娘子前麵所說的,此刻的檀越郎不僅隻有他一個人。他還要顧及昏迷中的薑寧。
隻見檀越郎在轟隆巨響的爆炸聲中,並沒有去閃躲,立刻起身的他一手直接吸納天地玄氣,掌落如流星,劈散了麵前的殺招。另一支手環臂而抱,抱起了薑寧,將她護在了爆炸的煙塵之後。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那檀越郎呢?
硬吃了全部爆炸的傷害的檀越郎,額間上所點落的白雪印記因此開始變得暗淡了起來。
這樣的異樣,明眼人都明白他肯定內有損傷。
而這還沒有完,就聽見那個山羊胡子的道修正在一旁絮絮叨叨地默念著什麼。
檀越郎的腳下就是一陣黑煙彌漫,他趕緊推開了懷裡的薑寧,還用一陣掌風將她送到了一張椅子上。安穩地坐了下來。
隨著山羊胡子道人咒語越念越快,這道黑煙開始慢慢爬上了檀越郎的雙腿了。
原來這道人是個術修,還是個專修陰屍鬼氣的術修,彆小看了這門功法。雖無一擊斃命的威力,但是一旦有足夠的時間讓這股陰屍鬼氣腐蝕起來。隻怕到了最後神仙難救,要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更何況這裡本就是他的主場,在這個閻羅店客棧的地下,早就被他埋葬了十三具煉就好的屍體,組成了玄陰大陣。
此刻在玄陰陣中的他何止是功力倍增。金丹越級一殺元嬰,也不在話下。
此等危機緊要的關頭,隻見檀越郎神色一冷,從容不迫間緩緩閉上了雙目,他額間的那道印記也開始了忽閃忽暗。
“不好!他要硬破此陣!”山羊胡子道人隨即冷汗直流,倍感壓力。他的修為肯定是比不過檀越郎的,“眾位魔友趕快助我一臂之力!”
道人開始呼叫其他人都來為灌注修為,加強陣法威力。
一時,檀越郎以一敵四,勝負不見明朗。
而靈力在這樣劇烈地消耗之下,肯定是檀越郎會先支持不住。一直待在布團之內的乘黃劍,開始了焦急不已,擔憂了起來。它不敢打擾到檀越郎,隻好飛到了薑寧身邊,想把薑寧喚醒。
雖說它也不知道此刻把一個現在毫無修為的人喚醒,究竟有何作用。但它就是想讓薑寧醒來,看是否她有什麼能一助檀越郎的辦法沒。
乘黃劍開始在這間客棧到處橫衝直撞了起來,它擊飛了無數碗碟,撞破了無數的桌椅。想發出巨大的聲響,借此喚醒薑寧。
在場除了檀越郎之外的三位魔修一位道修,皆用不明所以的眼光,投向了這根用布包裹起來的木根。根本不明白乘黃劍是個什麼東西,現在它在做什麼,在發什麼瘋。
就在乘黃劍都快要力氣用儘,砸爛了這家客棧的時候。薑寧終於有了轉醒的跡象。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人將乘黃劍遞給她。
還說,“此劍極陽,你常帶身邊可溫你天生天陰之體。”看不清的臉,說著薑寧聽不懂的話。
就在薑寧手裡端著乘黃劍在那正發呆的時候,她又聽得耳邊一陣陣十分吵雜的聲音。不絕於耳,還越演越烈。
忽地,睫毛輕微地顫動,薑寧緩緩地從夢中轉醒,睜開了雙眼。
神思還沒有十分清醒的薑寧,看著眼前所及。我怎麼在打砸拆遷辦現場啊。我是又穿越了嗎?
乘黃劍趕緊前來飛到了薑寧身邊,在她的麵前表露著自己的存在感。
這根木棍怎麼飛在空中七上八下的?
她還是沒能搞清楚狀況。
等等?這根會飛的木棍,不就是乘黃劍嗎?薑寧腦子裡一個激靈,當下就清醒個明明白白了。我不是沒喝茶嗎?怎麼也著道了?還怎麼坐到這個角落裡來了。檀越郎呢?
一連好幾個問題,其中最為關鍵的肯定是——
薑寧立馬就起身環顧四周,找尋著檀越郎的身影。
萬幸,檀越郎沒有險招毒手。但看情形,也是很不容樂觀。
身為門外漢的薑寧,也能看出來。當前境況下的檀越郎在以一敵四,可以說是十分凶險了。
薑寧再觀,有一團一見就令人膽寒,異常詭譎陰森的黑氣一直纏繞著檀越郎。好像是從地底裡冒出來的,慢慢攀附著檀越郎,一路在向上爬。
現在已經爬到了他的腰身了。
等等。閻羅客棧,黑色的鬼氣,一個山羊胡子的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