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玄武石上,百丈方圓。中心對角處,各有一人頭戴麵具,信手而立。
一身金線華服,戴白玉麵具的青年人先開口了,“一百年沒見,你怎麼修出個天陰之體。還將境界跌落至了元嬰?”
天陰之體是傳說中靈脈中擁有太陰_精_魄的人。上古仙錄記載,這種人天生擁有強大的水係法術能力,卻不能長壽。太陰為坤,這種體質僅可能出現在女性修真者身上。
青年人以前見過檀越郎知道他並非這種體質,就是不知道究竟在檀越郎身上發生了什麼變故。接著問道,“你的佩劍呢?”
這個問題檀越郎可以回答他,“送人了。”
“看來傳言也有所言非虛的時候。我倒是有些好奇,想見一下這位能讓你把本命佩劍,都增出去的姑娘。”青年人打趣道。
檀越郎根本不給對方一絲的機會,“不給見。”
“哦?那我可就更好奇了。”青年人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玩味的意思。
檀越郎不欲與他多做計較,直麵主題道,“你來了正好,省的我麻煩。我把你弟弟帶過來了,就在觀眾席上。你自己把他領走吧。”
青年人顯然不信,“你會這麼好心?”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還是說,你來銷金城參加百戰武決,隻是是為了來見我一麵的?不是來做什麼試劍?一證劍道的?”
這簡直無法令人相信啊。獨步天下的含章神君要見一個人,還會用這麼迂回的方式嗎?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我、喜、歡。”一字一頓下後,檀越郎僅用三個字,就完全封殺掉了青年人的一切猜想。
“我算是服了你了。先讓我認認這個親弟弟可以嗎?”說著,青年人就在觀眾席中四處找尋了起來,“他在哪呢?”
檀越郎隨即也回頭望向薑寧那邊,卻發現豈止是不咎不見了蹤影,薑寧原本該待著的位置上,已是空無一人。
青年人四尋無果,看著檀越郎隻顧自己盯著賽場邊的某個方向,就問了一句,“你說的我弟弟人呢?”
卻聽聞了檀越郎說了一聲,“不見了……”緊接著,剛剛還在自己前麵的檀越郎。就在賽場上,自己的麵前,憑空消失了。
隻獨留青年人一人在原地無奈道,“怎麼搞得像是你親弟弟不見了一樣,這麼緊張?”
青年人不知道,檀越郎是老婆不見了,跟親弟弟比起來更重要的存在。你說能不緊張嗎?
那薑寧究竟是去了哪裡呢?
原來是不咎將薑寧拉出了百戰武決的比賽場所,他有話對薑寧說。
外頭的天空上,恰好是到了日暮西斜的時候。
傍晚的風,不熱也不冷。薑寧不明白不咎所為何事,還需要特地把自己拉出來說的,“好了。現在你的重要事情,可以跟我說了嗎?”
不咎一把將兩雙小手都抓住了薑寧,這是生怕薑寧會聽了他的話後就跑了去,然後抬頭用他的雙眼桃花眼,盯著薑寧認真道,“薑寧姐姐,我不做魔域的王子了。我跟你一起走,不行嗎?”
薑寧當下就驚呆了。這是在說什麼呢,你怎麼不按劇情走,跟一匹脫韁的野馬似得。她怕不咎隻是小孩子心性,懼怕陌生的環境,一時不能接受魔王子的身份,還有一個從未蒙麵的親生哥哥。
薑寧蹲了下來,她反過來把不咎的小手都包住,給他安慰還有信心,“不咎,你聽我說。你的哥哥會對你很好。你在魔域也會生活的很好的。你是魔域的王子,你無須懼怕什麼。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也會來看你的呀。現在,你又不是要與我生離死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