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風暖景照見一室旖旎, 紅羅帳內裹濕鴛鴦衾。
薑太玥轉醒後, 整個人都是懶洋洋地,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最近的她越發懶惰與懈怠了。能坐的時候絕對不會去站,能躺能臥的時候,也是不去講究什麼,能懶則懶。
隻怕天底下也隻有瀛寰會這樣慣著自己, 還甘之如飴覺得不過分的了。
想著瀛寰, 她就連眼眸都懶得睜開了, 低低喚了一聲,“瀛寰, 要抱抱……”
下一秒卻未能感到自己的身旁有何動靜,這才讓薑太玥在不滿中睜開了那不情願的眼睛,果然床上除了她, 並未見瀛寰的身影。
他會去哪了呢?自從他倆定了關係以來,她的檀郎都是恨不得從床上到床下都要與自己膩歪在一起的。最愛守著她,看她醒來的模樣。
還調笑著著說,柔奴每次醒來都是一次海棠花開,極具妍態。等同於是在花開悟道,要修個幾千年才能參透了。
現在可好了, 昨日才回來, 把自己折騰成那個樣子了。今天一大早就也不要他的海棠花了,不知道是去乾什麼去了。
薑太玥剛一起床下地, 又開始喚了兩遍瀛寰的名字, 聲音裡都是透著意興闌珊的, 多半是因為沒有一睜眼就見到人,有點起床氣。
然而瀛寰沒能喚過來,喚來的是乘黃劍。自從她與瀛寰行過赤黃合氣之事後,這個乘黃劍倒也對她越發的聽話了起來,認薑太玥為主了。
知道她是要找瀛寰,乘黃劍便帶她去了。
薑太玥還在心裡嘀咕,瀛寰到底是在做什麼重要的事情,居然撇下了她獨自一個人。
可剛一推門見著了心心念念的人影,薑太玥又如同是隻尋到了花蜜的蝴蝶,什麼都忘了,飛快地撲向了她的檀郎的懷抱裡去了。
撞了一個滿懷,黏在他的身上尋求慰籍。
瀛寰打她在門外就察覺到薑太玥了,這下子剛好把人接了一個正好,幫她攏了攏因為睡了一夜還未整理過的頭發,就在那柔聲道,“怎麼醒的這麼早?昨夜裡你說累,不肯再要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真的累壞了,算著隻怕是要睡到晌午。”
他不提還好,此刻提來,昨天床榻上的事情,再加今早剛剛的事情,趕巧可以一起新仇舊恨連起來當下就算總賬,“哼!”
薑太玥哼唧了一聲,扭頭不去理他。
瀛寰見她光著一雙腳就來找自己了,心裡即是柔軟又是心疼。把薑太玥抱到了自己的雙膝上坐好,又躬身去托住她的小腳,在手心裡揉搓著怕她冷著了,“怎麼連鞋都忘了穿,就出來了。”
“哼,還不是因為你。”薑太玥又哼哼了一句,反正現在什麼事都要先埋怨道他的頭上去。
瀛寰笑了,“怎麼又是我了?我又不是太玥的繡鞋,自個跑了,不給你穿。”
“當然是因為你。”薑太玥直視著瀛寰,有理有據道,“這餘月以來,我不是被檀郎抱在懷裡,就是擱在了膝上,何時下過地穿過鞋的?我都快忘了自己有穿鞋的這個必要了,要是這習慣給養成了,那我以後出了滄浪海閣豈不是要惹人笑話?”
瀛寰覺得這是小事情,“有了這個習慣也沒什麼不好。出了海閣也不打緊的,走到哪裡都不打緊。檀郎都可以抱著太玥去,就是一定記得還是要穿鞋。”光腳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一是容易受涼,二是平白便宜了外人的眼。
薑太玥嬌嗔著嬉笑,看不出是真的想教育瀛寰,“你這掌教真人,含章神君也倒是不怕丟人。羞恥於天下間。”
瀛寰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眼光一熱,與薑太玥臉貼臉頰著道,“我對你的愛意,已經天下皆知了。不用再在意天下人了……”
昨日的道盟會議上,他已經吐露了心聲,相信很快就會流傳到人人都知曉的地步了。
薑太玥不知道瀛寰做了什麼,以為他隻是在那說著情話,“全天下就你臉皮最厚。還說我去哪兒都抱著我,我起來喚你時,怎麼不見你出現?”
“原來我的柔奴是在惱這個呀。”瀛寰像是才發現一樣,在那裝作驚訝輕笑著,“這個簡單,為夫現在立刻就把柔奴重新抱回床上,再一路再抱過來。不值得氣惱的。”
“哪有你這樣的?這不是無理取鬨嗎?”她算是認輸了,“你一早上就在這裡乾嘛呢?”開始轉移了話題。看見桌上有些寫了的花箋,便拿起了一張,剛想讀——
“銜入柔奴作海棠,半帶昏迷半帶酸……你這是!”薑太玥想要罵他,這是拿她閨房之事,取笑她不是?把她昏過去的事情,都寫進詩記錄了下來。
“你不是愛看這些嗎?難道我做的比起那些書裡寫的畫的還要差?”瀛寰皺眉反問道,這是夫妻情趣。他專橫的認為,太玥要是喜歡看這種東西,他可以自己寫。太玥看他寫的就好了。
“這都是哪跟哪啊!”
瀛寰存心不肯放過她,在那低聲引誘著薑太玥,“柔奴不喜歡我?覺得檀郎伺候的不夠好?”
薑太玥隻敢應了他前半句,嬌羞著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喜歡,柔奴哪會不喜歡檀郎。”
“那柔奴昨晚舒服嗎?”瀛寰忽然吻了一下薑太玥的頸窩。
昨夜裡的事情全都如倒灌的海水一樣,此刻在薑太玥的腦子裡又上演了一遍,那些經曆過的快活,單單隻是想一想就令她有一陣暈眩的感覺。她隻能在那點著頭,老實回答,“舒服的……”
“那柔奴還願意和檀郎,一直做那些事情麼?”
薑太玥側過臉來好似才想到了什麼,直勾勾地看著瀛寰,有些疑惑的反問著,“那柔奴問一問,做那些事瀛寰舒服嗎?”
瀛寰笑了,輕咬了一下薑太玥的耳垂後才肯說,“檀郎喜歡,檀郎舒服,檀郎美得很。”一連笑著說了三個短句,甜到好似蜜裡調油。
薑太玥的心尖上一美,耳根微微有些泛紅,跟著也嬌滴滴地,“隻要是能讓檀郎舒服的事情,柔奴都是願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