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NB認錯人(1 / 2)

遠在京都的沈北打了個噴嚏,拉起圍巾捂住臉,加快腳步融入夜色中。

“回來了?”

沈北嗯了一聲,打開門走進屋,進屋後立刻關上門,並給門扣上鎖頭:“這裡的黑市比南鄉那邊隱秘,找了一天才找到進去的小路。”

趙仁國趕緊給沈北遞過去一杯熱水:“這裡不愧是京都,我看到隔壁的國營飯店在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掛了一排的烤鴨,那烤鴨金燦燦的,隔老遠都能聞到香味。”

沈北脫下外套,變魔術一樣從外套的內兜拿出一包東西:“是這個味嗎?”

趙仁川動作最快,一下子撲過去抱住沈北:“你買了烤鴨?”

沈北拉過椅子坐下:“黑市買的,不用票。”

趙仁川三兩下撕開包裝紙袋,直接上手扯下兩個鴨腿,一個遞給沈北,一個遞給趙仁國,催促趙仁國:“咱倆一人一半,你先咬兩口。”

倆人是堂兄弟,在生產大隊時經常分吃同一塊糖。

趙仁國雙眼發亮,張開嘴巴咬下兩口鴨腿肉,嘴巴和嘴角被汁水弄得油汪汪的。

趙仁川吸了吸口水:“好吃嗎?”

趙仁國把剩下的鴨腿遞給趙仁川:“要說多好吃也沒有多好吃,但是吧吃著挺新奇。”

沈北才想起自己褲兜有一包白糖:“聽說這裡的烤鴨要沾糖吃。”

趙仁國和趙仁川同時看向沈北,倆人的表情都寫著‘你不早說!’

沈北嘿嘿笑出聲:“剛才沒想起來。”

他拉過袋子,拿出一把小刀片出鴨皮:“吃吧,沾著糖一起吃。”

趙仁國和趙仁川一起伸手,拿了一塊鴨皮沾了沾糖,然後送進嘴裡。

趙仁國發出滿足的喟歎聲:“比剛才好吃,剛才吃著缺點味道。”

沈北直接用鴨腿沾糖,咬一口感歎說:“這些烤鴨要是能放一兩個月就好了,我媽和我奶還沒吃過烤鴨呢,我想給他們寄一些。”

趙仁川點了點頭:“我阿嬸和阿叔也沒吃過。”

趙仁國接上話:“我阿嬸和阿叔也是。”

氣氛瞬間變得沉重起來,他們想家了。

沈北咬開鴨腿上的脆骨,嘴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彆喪氣了,繼續吃,不吃我可要全吃了

啊。”

趙仁川掃沈北一眼,瞬間滿血複活:“誰說我們不吃!”

他撕下兩個鴨翅膀,自己拿一個,遞給趙仁國一個,扭頭跟沈北說話:“你愛吃鴨脖子,鴨脖子歸你了。”

趙仁國咬一口鴨翅膀,口齒不清問:“小北啊,你之前說你大哥和二哥都在京都,來了京都後要去找他們,我們要去哪裡找他們?”

沈北擦了擦手上的油:“我有他們的地址。”

站起身走到床邊,從床底下拉出行李,找出一封信,拆開信封拿出信紙:“上回我問他們要了地址,這是他們的回信。”

“信上說大哥和二哥都在研究院,大哥在一號宿舍樓,二哥在二號宿舍樓。”

趙仁川茫然臉:“研究院在哪裡?”

三個人剛來京都,今天是他們在京都的第二天,趙仁川和趙仁國在招待所待了一天沒出過門,沈北則出去轉了一圈。

但沈北出去時隻打聽了黑市的地點,沒有打聽研究院在哪裡。

“不知道,明天咱們去國營飯店門口問人吧。”

趙仁國和趙仁川點頭同意,要說整個京都哪裡人口最密集,除了京都車站和工廠就數國營飯店和供銷社門口人口最密集。

且能吃得起國營飯店飯菜的同誌必然身份不一般,要麼是自己工人,要麼是家裡有人是工人。

這些人接觸的人多,消息也最流通,跟他們打聽消息準沒錯。

商量好明天的去處,三個人分吃完一整隻燒鴨,隨後沈北去招待所一樓打熱水,三個人用一盆熱水擦了擦臉又洗了洗腳後才上床睡覺。

次日早上,沈北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把頭發梳理整齊,拿出帽子戴上:“大國、大川,你們好了沒?”

趙仁川穿上襪子,套上鞋子後站起身跳了跳:“我可以了。”

趙仁國往手上哈出一口氣,然後摸了摸頭發,把頭發上的炸毛擼順:“我也可以了。”

三個人走出招待所,目的明確地走向國營飯店門口。

趙仁川被烤鴨香味迷住鼻子,嗅著香味貼近窗口,一眨不眨地盯著裡麵的烤鴨看。

趙仁國拘謹地拉了拉衣服,隨後不自在地拉起圍巾抱住下半張臉,將自己隱藏起來。

他總感覺路過的人都在看自己。

沈北攔下經過的一位男同誌正要問他研究院在哪裡,這時有三個男人朝他打招呼,其中一個男人極為自然地拿走他的帽子。

“什麼時候買的帽子,怎麼沒見你戴過?”

趙仁川和趙仁國同時警惕起來,倆人圍過去:“你們誰啊,乾什麼動手動腳?”

拿走沈北帽子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沈東彆鬨,這倆是你的新同事?好像沒在研究院見過他們。”

沈北聽男人提到沈東的名字立刻收起臉上的不高興,揚起笑臉接話:“我不是沈東。”

男人頓住,湊過去仔細看沈北的臉:“看岔了,你長得確實跟沈東不太一樣,你是沈南?”

沈北搖頭:“我也不是沈南。”

男人頓時尷尬了:“不好意思啊同誌,我以為你是我們的工友,帽子還給你,剛才跟你開玩笑呢,希望你彆放在心上。”

男人換了帽子後跟身邊的工友小聲嘀咕:“長得真像沈東。”

工友小聲回一句:“人有相似,馬有相同,回去跟沈東說一說這事。”

另一個工友想起一件事:“我記得沈東說他有五個弟弟,這個人會不會是沈東的弟弟?”

男人看向沈北,沈北先說話:“嗯,我是沈東的四弟,我叫沈北。”

男人頓時放鬆下來,聽到沈北說他是沈東的弟弟又熱情起來:“怪不得你長得跟沈東一模一樣,緣分,咱們能在這裡遇上真是太有緣分了。”

他抱住沈北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問:“你來京都找你哥?”

算是吧,沈北點頭:“嗯,我哥說他住在研究院的一號宿舍樓,我剛來不知道研究院在哪裡,正打算找人問路。”

男人哈哈笑起來:“咱們研究院不對外公開,走走走,我帶你去找沈東。”

沈北朝趙仁國和趙仁川招手,等他們倆人走近時才介紹:“他們是我的朋友,能跟我一起去研究院嗎?”

男人看向趙仁國和趙仁川,看他們長得稚嫩,穿著特彆樸實便點頭同意。

在男人的帶領下,沈北終於找到研究院的具體方向,進入研究院後被帶著進入宿舍樓。

“沈東住在三樓,今天他放假,這會應該在宿舍。”

說話間,一行人到達宿舍樓,男人上前敲門:“沈東

開門,速速開門,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門被打開,打開的瞬間露出沈東冷峻的臉。

趙仁國和趙仁川下意識往後退,同時心想沈北大哥好凶。

男人似乎沒看出沈東的不高興,拉過沈北大聲說話:“瞧瞧他是誰?”

沈東晃了晃腦袋,他畫設計圖畫到早上八點鐘,剛上床眯了不夠半個小時又被敲門聲吵醒,這會心情特彆煩躁。

他抬起眼瞼,看向男人的旁邊。

隻看一眼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不可置疑問:“四狗子?”

沈北快步走過去抱住沈東:“大狗子,我來找你了。”

沈東一把抱起沈北,抱著沈北看向沈北的身後,他以為葉蓁和錢小花也來了。

沈北掙紮下地:“咱媽和咱奶沒過來。”

他轉過身介紹自己的兩個兄弟:“他們是我的好兄弟,他叫趙仁國,他叫趙仁川。咱媽跟趙仁川的媽媽認了乾親,所以他們倆現在是咱們的表兄弟。”

趙仁川小聲喊:“沈東表哥好。”

趙仁國憨笑起來:“沈東表哥好。”

“進屋說話。”

沈東打開門,側過身讓沈東等人進屋。

今年的清明節在五月初,清明時節雨紛紛,清明節前一個星期便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有時候一下就下一天。

屋裡雖然不漏水,但是長木生產大隊處在深山當中,下雨天時經常因為外邊的大雨弄得屋裡濕漉漉。

葉蓁往地爐放入一根木柴,手上快速挑選脆嫩的艾草葉子:“媽,今年需要寄錢給大伯他們幫忙燒紙錢嗎?”

請明是祭拜祖先的日子,每年葉蓁都會幫沈老頭寄錢給沈大伯,拜托沈大伯幫家裡燒紙錢,

錢小花三兩下選出手上的艾草葉子:“當然要,咱們出門在外的全靠祖宗保佑才能安安生生不出事。”

沈老頭十分讚同錢小花的話,咳嗽一聲接話:“今年多,多寄一些錢,錢。”

“好,再添一塊錢夠嗎?”

葉蓁問,錢小花白葉蓁一眼:“多了,再添五毛錢就行了。”

葉蓁點頭,想著擇好艾草葉子就回房間寫信。

長木生產大隊這邊的習俗特彆奇怪,有些習俗偏向北方,有些習俗則偏向南方,比如清明節時這裡會摘艾葉做青團。

長木生

產大隊到處都是山,草木繁茂,因此隨處可見艾草。

錢小花和葉蓁出門摘了半天艾草,小半天的功夫摘回家五十來斤的艾草葉子,現在正在忙著把最嫩的艾草葉子摘下來。

葉蓁看著摘出來的艾草梗出身,這些艾草梗扔掉怪可惜的,要不把艾草梗廢物利用一下?

隻是艾草梗能做什麼東西?

她看著艾草梗出神,有了,可以把這些艾草梗做成艾草味的蚊香,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夏天了,這裡的夏天簡直是蚊子的世界,晚上時蚊子比人還要多。

“想什麼呢?”

錢小花搖晃葉蓁,葉蓁迅速回神:“在想這些艾草梗,媽,一會彆把這些艾草梗扔了,我有用。”

“你要來做什麼?難不成是泡水洗澡?”

“不是,我想用這些艾草梗做蚊香。”

錢小花沒用過蚊香,對蚊香興趣不大,不過她想起一樣東西:“我房裡的風油膏用完了,你那裡還有沒有沒用過的風油膏?”

“沒有了。”

葉蓁撿起所有艾草梗,想起艾草梗除了能做蚊香外還能做風油膏:“一會我用艾草和蚊子草再做些風油膏吧。”

“多做點,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夏天了,夏天沒有風油膏可不行。”

這裡的蚊子不僅大還非常毒,隻要被蚊子咬一口,被它咬過的地方肯定會長紅疙瘩,癢不說還不能撓,越撓越癢。

“行,我記下了。”

葉蓁拿出掃把屋裡打掃乾淨,隨後把垃圾倒入垃圾提,一隻手提著垃圾桶,一隻手提著雨傘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