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開店就開店,元宵節第二天,白月就物色好了店麵,這次選的店距離原先兩家店有點遠,是在另一個區,就在火車站附近,也是人流量大的地方。
趁著三店還在裝修,白月把白母拉到了二店,也就是她現在所在的店,讓白母先幫著搭把手,乾乾試試,省的白母在家閒出屁來,想東想西的,整出一堆幺蛾子。
白母還是第一次來白記,雖說以往白月每月都往家裡寄不少錢和東西還有信,但她對開店也隻是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
這次一進門,見到整齊乾淨又寬敞的店麵,還有顧客盈門的盛況,白母禁不住張大了嘴,躲在白月身後,看著洶湧的客流,拉了拉閨女的衣角,“這是你的店?”
白月把白母拉到身前,“這是咱家的店,等三店開張了,那邊的店比這還要寬一倍,客人隻會更多。”
白母有些忐忑,“開這麼大家店,每天都很忙吧?”怪不得白月和白勇每天都這麼晚回來,她還以為是兩人躲著她,沒成想,還真是事出有因。
白月似笑非笑地道,“當然忙,現在還早,沒什麼客人,等中午你再看,客人都要排到馬路邊邊上了。”
白母給她笑的臊了臉,這麼忙,自己還給閨女添亂,屬實有點不應該……
見白母有些想通了,白月悄悄鬆了口氣。
她拉著白母到了大廚房,“媽你先試著做一鍋鹵雞爪。”
白母把袖子撩起來,卻有些無從下手。
見狀,白月自己示範著做了一鍋,“其實跟在家裡做菜沒什麼區彆的,媽你試試。”
把開店說成簡單的做菜,白母聽在耳裡,總算不那麼七上八下了,她把著鍋,熟練地做了一鍋鹵味,色香味俱全。
因為是白母做的,所以白月親自上的菜,她端著碟子,給客人放到桌上,餘光看見白母躲在後廚悄悄看著。
白月微微勾起嘴角,故意留在桌前跟客人多說了一會話。
等回到大廚房,白母忙拉著白月問道,“咋樣?”
白月故意輕描淡寫地道,“能咋樣,客人吃的挺好的。”
見狀,白母悄悄鬆了一口氣,這在村裡掌勺和在京市的店裡掌勺說到底還是不太一樣的,她多少有點忐忑,現在見白月和客人都說好,她心裡總算踏實了一些。
一邊安慰自己,不就做菜嘛,然後越做越熟練,等白月抽空看她的時候,發現白母已經拿出了白家村掌勺大廚的風範,頗為得心應手。
白母有了事情在手,加上三店即將開業,她漸漸忙碌起來,就忘了催生這檔子事,除了偶爾還過問一下白勇的終身大事以外,一心放在了店裡的各項事務上,頗有點事業第二春的感覺。
白月和邵英華可算鬆了口氣。
開學後,邵英華辦理了離校住宿,兩口子總算團聚在了一塊,四合院離京大又蠻近的,說起來作息和住校的時候沒什麼兩樣,還更舒坦了,可把孫越和衛國利羨慕壞了。
“老衛。”孫越一臉挪耶地捅了捅衛國利的胳膊。
衛國利轉過身,孫越道,“你看,隔壁俄語係的係花又對著英華暗送秋波了。”
偏偏當事人一點察覺都沒有,邵英華穿著白色的呢子大衣,裡麵是高領毛衣和西裝褲,更顯得氣質如玉,給他這麼一襯,周遭的男同學麵如土色。
衛國利回以挪耶,“可惜啊,這媚眼是拋給了瞎子看。”
孫越雙手撐著後腦,一邊走一邊歎氣,“都結了婚還這麼‘招蜂引蝶’,讓我們這些單身漢可怎麼辦喲。”
邵英華抬起手,露出腕上的東風牌手表,看了眼時間,“你們在說什麼,到點了,我先走了啊。”
說完,也不等兩人回應,急匆匆地就走了。
等到了京大門口,白月早已等在那裡,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長款毛衣裙,微卷的長發整齊地披在腦後,雙手交合在腹部,拿著一款白色的線珠穿成的包包,儀態端莊,顯得淑女範十足。
如此精致時髦的打扮和出眾的氣質,引得路人連連回頭。
“來了。”白月彎起嘴角。
“嗯。”邵英華鬆了鬆衣領,他還不怎麼適應如此正式的打扮。
如果不是今天和白月有約,他也不會穿成這樣去上課,以他的脾氣,厚外套加黑褲子了事。
兩人並肩走在大街上,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走過幾條街道,就來到了朗特西餐廳,改.革開放以後,這家西餐廳由地下人防工事改造而成,一經開張瞬間風靡整個京市。
此時的西餐在大部分人口中還不叫西餐,叫西菜,整個京市的上流圈子都以吃西菜為榮,要是哪家的貴婦說自己沒吃過西菜,準被人笑她土掉了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