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晉江獨家發表(1 / 2)

曾經,網上有一個很流行的問題——

如果重來一次,你會不會選擇避開某個時間、某個地點或者某個人?

會?還是不會?

林淩覺得,有些東西是真的避不開。

轉折,往往發生在須臾。

此刻,他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當自甘墮落地鬆懈下來後,他好像喪失了自主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地崩潰瓦解、蠶食理智。

兩人距離太近,熱氣蒸騰,反應一覽無遺,穀欠望無處遁形。

林淩的啞然默許,讓簡辭如同蟒蛇遇見心愛的獵物般,迫不及待地將人禁錮,強勁有力一點一點纏縛,好似要與他一起沉淪。

簡辭聲音又低又啞:“……彆動。”

欲.火燒灼喪失思考後,其他感官便會更強烈。

簡辭滾燙的鼻息噴在林淩脖頸,舔舐著酡紅的耳廓,帶著哄誘含上殷紅的唇瓣,是濕漉漉的滾燙感。

林淩下意識想躲。

有些稚拙,有些緊張。

隔著水霧,他素日淡漠慵懶的臉頰,一抹緋色蔓延而下,沒有太多繁複的表情。

水汽洇濕全身,整齊的襯衫出現了褶皺,半透明衣料緊貼著肌膚,勾勒出性.感流暢的腰身曲線。

很撩人,與平日極有反差。

簡辭被晃了一下,感覺林淩像是一輪迷離的月暈,甚至比月暈還要動人。

雷電沉悶地在雲層中湧動,耳邊是窗外狂風暴雨的雜音。

浴室水汽驀然濃重滾燙。

燥.熱之下,林淩渾身滾.燙喉嚨發緊,感覺力氣都被卸了下來。

他閉上眼,意識混沌,思維卡頓如同久遠的舊磁帶,還在斷斷續續播放著縹緲而模糊的畫麵,各種聲音緊絞腦髓,人影光影扭曲,讓整個人滯澀一僵。

想起那些夢魘,恐懼從心頭升起,林淩下意識地想推開。

他自我獻祭般自我落寞,無端想逃避想離開,這種把握不住的感覺很無助,甚至連碰都不願再碰。

生怕一絲一毫的差錯,揭開久遠的瘡疤,露出鮮血淋漓的皮肉。

那是上一世的晦暗,也是上一世的不堪。

“……怎麼?”簡辭察覺到異樣,克製著衝動,試探性地將手放上去。

林淩顫了一瞬,呼出一口滾燙的氣,並未推開,周身獨特的氣息像是安撫劑,慰藉了慌亂的情緒。

眼波交融,他感受到對方緊實的肌肉,寬肩窄腰的身形,皮膚是健康的色澤和滾燙的觸感,呼吸微促……兩人影子在霧氣中糅合在一起。

一開始的體驗,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克製的後果,是翻倍的釋放。

氤氳氛圍與灼熱酒液作用下,簡辭被燒得模糊不清,伸進洗手台抽屜,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包裝袋聲音擴開,雄性荷爾蒙的氣息充斥房間。

簡辭禁欲高貴運籌帷幄,俯身低進夜色,似乎

總能掌控壓製一切。

哪怕是在情.事上,他也不會失控。

簡辭沒有急切地滿足自己的需求與私欲,而是很快找到那個令林淩崩潰的地方。

那個點。

以絕對侵.略性的姿態全權掌控,無形壓迫籠罩著,讓人無法忽視。

簡辭欲.火灼燒,嗓音低啞,“這樣?”

林淩呼吸滾.燙,陡然紊亂:“彆……彆碰。”

當來自海洋的暖濕氣流與來自陸地的冷空氣相遇後。

由於冷空氣重,暖空氣輕,暖濕氣流被迫上升,遇冷凝結,形成一條很長很寬的降雨帶。[1]

江市的這場雨來得轟轟烈烈。

夜幕下,黑雲翻滾堆疊,狂風助紂為虐,暴雨凶猛地拍打著窗,閃電刺破黑暗,照亮天空,直逼最深處。

落地窗外,白色荼蘼在狂風驟雨中搖曳不止,雪白透薄的花瓣如蝶翼般顫.抖收縮,清冷而漂亮。

這株荼蘼素日沉默攀附在高處,帶著天然的冷冽迷離,難以采擷,名貴纖弱,猶似精雕細琢的碎玉冰花,在淺淡瑩白之中平添幾分脆弱的美感。

暴雨如注,疾風裹挾著雨水,毫不憐惜地拍向荼蘼花枝,在未經探索的花蕊深處長驅直入,嬌嫩的花蕊被水汽洇濕,花瓣阻擋雨珠,濺起大片雪白的水花,羞怯地迎.合著,被無情的雨水蹂.躪,亂.顫著低泣,近乎傾頹。

奢靡的套房內,鋪著精致的羊絨地毯,觸感柔軟溫潤,酥麻與燥熱混合,簡辭像是著了魔,心癢難耐越陷越深,林淩簡直能勾起人骨子裡上癮的惡欲。

漫漫長夜,風雨破開,淫.靡的水聲和隱忍的嗚.咽交織在一起。

林淩瓷白的薄背像塊冷玉,輪廓線條彆致,骨感很強,肩胛骨上有一粒紅痣,細細小小的,湊近去看很想摸上去,帶著一絲風情的倦感。

林淩被躁動和熱氣蒸騰著,酸脹夾雜著痛癢,時而顫.抖時而緊縮,瞥見入口處鎏金希臘壁畫浮雕裝飾,大腦有些混沌不清醒,仿佛坐著過山車在山巔和深淵來回顛簸,體驗極其不好,整個人輪廓映襯在房間的陰影下,仿佛都沒有邊界,很不真實。

隨後一不小心嗯出了聲,尾音纏綿拖得很長,惹得渾身一滯,林淩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發出來的聲音。

他似乎能感受到簡辭聽到後在他耳旁吹了一口熱氣,像讚許似的。

顫音是鼓勵,眼淚是報酬。

酸爽與痛癢直衝頭皮,倒是前者占比更多一些,舒緩了方才蓄勢待發的欲望。

絕了。

大腦有些缺氧,牙關不禁鬆開,又是一個生澀癡纏的吻,肆意攻城略地。

簡辭在沉浮,也似乎在臣服。

簡辭:“並攏,放鬆。”

林淩視線模糊喉嚨發顫,難堪地微微塌腰半跪著,緊貼住簡辭滾燙的胸膛,隱忍的呼吸聲很重很急促,感覺被簡辭全權掌控了節奏,控製了舉動,掙脫不得。

但他並不反感,反而沉迷於

這種掌控下放縱墮落的歡愉。

林淩在崩潰的邊緣,緊繃痙攣,還沒消化完,又迎來新的浪潮。

“呃——”

尾音被儘數吞沒,頃刻失了神。

時間緩慢流逝,雨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落地窗外,雨水翻湧進鹹濕逼仄的罅隙,荼蘼被迫承受著風雨的洗禮,發出簌簌聲響,花瓣被淋得細細顫.抖,瑟.縮淩亂,零落成泥,像是一隻跌跌撞撞破碎的蝶,失重於夢鄉。

……

這場雨,直到黎明破曉方才停歇。草木輕輕抖落著身上的雨滴,一片片光滑的綠葉被洗得發亮,荼蘼花枝淒婉癡纏在牆邊,安詳而平靜,淋了大半夜的雨,淅淅瀝瀝的水珠從花瓣裡滑落,欲墜不墜,最終滾入泥土。

一室旖旎,漸漸消散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