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 53 章(2 / 2)

“好好好,你比她大,你是長輩你讓著她點,彆爭了。”

賀雪兒炸了,卻又不能跟師父發脾氣,隻好狠狠瞪了一眼少女南風,轉身撈起一大堆碗筷,進廚房去洗碗。

朱慢跟少女南風對視一眼,想起剛才賀雪兒的話,頓時又笑了起來,笑得兩個人身子倒在一塊兒,靠在一起。

正好這時,賀雪兒出來收碗筷。

南風衝賀雪兒一挑眉,然後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一下朱慢的唇瓣。

“哎呀!都說了彆亂來了!”

朱慢立刻站起來飛跑回屋。

南風對賀雪兒得意地一挑眉,意思是:看見了吧?

賀雪兒滿臉都是不可思議,混雜著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g,一言難儘地瞅了眼南風,腳步虛浮,端著碗筷回廚房。

簡直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說好的陳總裁股贏了呢?

這小姑娘還真是如狼似虎啊!

過了幾天,南風陪著朱慢,去朱萬尋的墓地掃墓。

兩個人站在墓碑前。

墓碑還是朱慢自己立的,上麵印著朱萬尋的黑白照片,笑得憨厚又溫和。

朱慢站在墓碑前,放下手裡拿的白菊花,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湧出來。

南風也帶了花和祭品過來,一一擺開在朱萬尋的墓前,然後插了香,跪下來,對著墓碑虔誠地磕了幾個頭。

“朱叔叔,我是您女兒慢慢的未來女朋友,我叫陳南風。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慢慢的,您放心,一定會讓慢慢每天開心快樂,一輩子嗬護她。”

朱慢瞅了她一眼,淚眼婆娑裡,她看見南風的表情,那樣認真,那樣誠懇。

沒有一點點虛假。

這是足夠融化堅冰的真誠。

南風繼續說:

“我很感謝您,感謝您教育出了慢慢這樣的珍寶,她溫柔可愛,自強自立,非常能乾也特彆寬和,都是您教育的好,謝謝您。她這麼好,您也很為她驕傲吧?”

朱慢聽著,不由得看向墓碑。

墓碑上,父親當然不會回答,依然是那樣憨厚的笑容。

南風表情認真,跪在墓碑前,對朱萬尋說:

“以後,請把慢慢放心地交給我吧,您的在天之靈,也就可以安息了。”

朱慢眼淚漸漸乾了,看見白菊花上,有晶瑩的水滴,就像是天上的父親落下的淚滴。

她呆了一會兒,忽然對父親說:

“您當年做那件事的時候,是不是隻想著自己的兄弟義氣,根本沒考慮我?”

南風也愣住了。她沒有仔細思考過,但現在想想,朱慢說的就是事實。

朱萬尋沒有想過朱慢會怎麼樣,也沒想過朱慢背上了一個“父親是罪犯”的罪名,今後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這該怎麼講呢?

過分的無私,卻傷害到了自己的孩子,這樣做真的對嗎?

可惜,朱萬尋已經無法回答了。

他隻能在黑色的長條石頭上,用憨厚的笑容,麵對這一切。

朱慢眼底發紅,最後,輕緩卻又力道萬鈞地,一條條問了出來:

“您後悔過當時的選擇嗎?”

“您想過我的感受嗎?”

“如果能重來,您還會那樣做嗎?”

“我在您心中,到底算什麼呢?”

“我從未懷疑過您對我的愛,但是,哪怕是您的愛,也是自私的嗎?”

“可以隨時犧牲一個小小的我,可以不顧及我的思想和感覺,可以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回來之後,將一切輕描淡寫。”

“您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我直到搞清楚一切真相,我才明白。”

朱慢說完最後一句,笑了。

她笑得很燦爛,深深看著父親照片上的眼睛。

笑聲高揚飛旋,在墓地這樣不尋常的地方,這種笑聲,真的很不多見,引得不少來祭拜的家屬們朝這邊看過來。

南風在旁邊看著朱慢,卻從那爽朗的笑容裡,看出了深切的悲哀。

朱慢已經在儘量克製了,可是,她知道父親對她的愛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深,這件事對她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南風知道自己不是朱慢,無法真正理解對方的感覺,但她看著朱慢這樣,卻為之深深難過。

她伸出一隻手,輕輕觸碰朱慢的手臂,然後緊緊抓住她。

生怕朱慢的靈魂會從此麻木下去,再也不相信這人世間的感情。

本來至高無上的父愛一旦出現瑕疵,出現裂縫,這是巨大的、崩塌的痛苦。

就連南風都不確定,以後自己給予朱慢的愛,能不能將這份痛苦彌補起來,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儘全力。

朱慢的笑聲終於結束,她再一次地笑出了眼淚。

她抬手把眼淚乾脆地抹掉,站起身,拍拍自己衣裙上的灰塵,轉身,瀟灑利落地往外走去。

南風連忙拎起包,最後看了一眼朱萬尋的照片,跟了上去。

秋風高闊,路邊葉片細碎的行道樹,正在舒緩地隨風搖擺葉片,發出沙沙聲。

朱慢一路疾步走出公墓,站在墓地門外,轉過身,伸開雙手。

南風撲進她懷裡,把她緊緊抱住,在她背上摩挲:

“乖,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以後再也不哭了,好不好?”

朱慢沒說話,隻是瘦弱的身體顫抖著,但也慢慢平靜下來。

南風帶著她回到車上,拿過濕巾給她擦臉,又遞過保溫杯。

保溫杯裡是出門前熬的紅棗茶,溫溫的,喝起來剛剛好。

朱慢接過杯子,大口喝了兩口,把杯子遞回給南風,搖頭表示不喝了。

南風從隨身的包裡拿出巧克力棒,還配上幾顆開心果,遞給朱慢說:

“吃點開心果,就開心了。”

朱慢點點頭,接過巧克力棒。

南風忽然又把開心果拿回去,自己一顆一顆地剝掉外皮,把圓溜溜的果實放在手心裡,送到朱慢麵前:

“直接吃。”

朱慢拈一顆沒有外皮的開心果送到嘴裡,堅果清新舒適的口感和香氣,讓她平靜不少。

她看著南風這樣忙碌著照顧自己,感覺很新奇:

“你老這樣照顧我,顯得好像我在壓榨童工。”

少女南風一頓,然後抬起頭,露出一個邪魅的狠厲眼神:

“誰說我是童工?要不回去,我讓你試試,看我到底是不是童工?”

朱慢看她,覺得這表情油膩又搞笑,禁不住笑出聲來。

南風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自己也勾起唇:

“終於笑了,放輕鬆點,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不用再想了。”

朱慢看著她,許久,點了點頭。

南風笑了下,轉頭認真準備開車回笙歌案。

她剛把手放在方向盤上,臉頰忽然傳來柔潤的感覺,有什麼濕濕軟軟的東西碰了一下她的臉。

南風放下方向盤,轉過臉來,眼神幽深,如同深淵。

“隨意調戲司機,可是會惹出□□煩的。”

朱慢正襟危坐在副駕駛上,仿佛剛才湊過去親南風臉頰的人不是她,雙手擺在膝蓋上,正經的說:

“誰調戲你了。”

南風沒理她狡辯,直接湊過去,在她臉上也親了一大口。

然後她舔了舔唇,邪魅一笑:

“我也要調戲回來。”

朱慢被親了,臉頰開始微微泛紅,不一會兒,連耳根都變紅了。

看上去秀色可餐。

南風盯著欣賞了半天,忍住了去她唇上肆意攻略的衝動,轉身開車,警告了一句:

“開車中,不要調戲我啊。”

朱慢點點頭。

等車子終於開到笙歌案門口,她很突然地,用力拉著南風的手,帶著人進屋,穿過小院,再走進自己房間裡。

“砰”的一聲,她很用力地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

銀色的微冷月光,穿過窗戶,灑了滿地。

朱慢就站在月色與黑暗之間,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她雙眸一直盯著南風,把外衣脫掉,然後是毛衣,露出隻穿了

a的上半身。

**在月色下若隱若現,誘人而聖潔,那是從未被任何人觸碰的禁區。

南風抱著她睡了好幾次,卻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從不知道朱慢的身體是什麼樣的。

她站在原地,已經愣住了。

這,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朱慢不是一直都很溫柔,卻又很遲鈍嗎?

怎麼可以這麼大膽,又這麼性感?

怎麼可以風情萬種,卻又高貴聖潔?

怎麼可以……

朱慢笑著,在月光裡,她的笑容美到令人心顫。

她問出一句:

“南風,你愛我嗎?”

南風下意識地點頭,回答:

“一生摯愛。”

朱慢籲了口氣,似乎在醞釀著力量。

然後,南風聽到朱慢猶如海妖一樣的聲音,在自己耳邊縹緲地縈繞。

她說的是:

“我們來做吧。”

南風,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