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即便坐著全自動的輪椅卻也還是不太方便,正常人如果有什麼事情要說都會主動走到她的麵前與她交談,大多數還會和蕭染一樣,在她麵前蹲下身來,與她平視,這是在意,也可以說是禮貌。
但商酌言似乎沒這種東西,彆說蹲下了,他連動都不想動,靜靜地站在那裡,似乎還有隨時拔腿就走的架勢,蕭瑟似是怕他真的離開,操控著輪椅過來,在商酌言麵前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來。
停下來也沒有立刻開口,看起來有些局促和緊張。
大清早的時間,任誰也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商酌言離開房間也隻是想要散步走走,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有耐心等另外一個人的開口,他耐心向來是不太好的,於是沉默不到半分鐘他就有點不耐了,直接開口:
“有事兒沒?沒事兒我走了。”
很奇怪,眼前這個人明明頂著一張和蕭染相同的臉,但他就是能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蕭染,不是因為蕭染此時還在樓上睡覺不可能下來,是一種感覺,一種就算蕭瑟站了起來,和蕭染穿了同樣的衣服,化了同樣的妝容,留了同樣的發型,自己也能一眼看穿的篤定。
“蕭染在裡麵嗎?”蕭瑟終於出聲,但神色看起來並不自然。
商酌言沒說話,但看著蕭瑟的表情又明顯的是在回複她‘你明明知道還來問我做什麼’。
“你們……”明明知道他們一定發生了什麼,可蕭瑟還是不死心地想問:“她昨天睡在你這裡?一個房間?”
商酌言依舊沒說話,但卻換了個姿勢,雙手抱胸的站在蕭瑟麵前,因為一站一坐,他身形又格外高挑,很有居高臨下的意思,但這樣的表情之下又有一些任誰都能看出來的玩味兒,就好像是對她接下來的話很感興趣一樣。
“商董。”蕭瑟輕聲開口:“我妹妹年紀還小,性格也有些強硬,不太討喜,如果她以前有什麼得罪過商董的地方我代她向你賠個不是,還希望您大人大量,不和我妹妹計較。”
商酌言靜靜聽完這句話,笑了聲,說:“沒懂。”
“她是個好孩子。”即便說出口的話是帶著談判性質的,可蕭瑟看著商酌言的目光很溫柔,沒有半點強勢,就好像結果怎樣隻是附加品,談判的過程才更重要:“因為我父母的關係她一直都渴望擁有一段健全的婚姻關係,所以商董如果給不了她想要的,還是不要再為難她的好。”
蕭瑟說了這麼多,但這兩句話才真正的讓商酌言聽了進去,一段健全的婚姻關係,聽進去了,以至於之前臉上吊兒郎當的神色都淡了一些:
“所以你覺得她和商祺之間會是一段健全的婚姻關係?”
“不管她和商祺是不是,和你都不是。”蕭瑟看著他的臉色,手因為緊張而死死攥著。
商酌言笑了下,問她:“你說這些是為了蕭染?”
“不然呢?”
“我還以為是為了你自己。”商酌言的這句話讓蕭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色僵了僵,她有幾秒鐘沒說話,腦子裡也閃過了很多,但不管哪一種想法她都無法確定商酌言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也隻能坦誠地問: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